我輕輕吐出煙幕：“露絲平時雖然文靜內向，可是她在需要勇敢的時候一點也不含糊，露絲心地太好，見不到別人受苦受難。”

    蕭瀟用力地點著頭，一手把眼淚給擦走了：“那群賤人也太猖狂了，居然敢把我給直接拽上車！毛真，你報警了嗎？”

    我和大強對視一笑，冷冷道：“沒有報警，因為我已經把他們都給殺了，不過……今晚的事情你不要說出去，不然影響會很大，知道不？”

    聽我這麽說蕭瀟眼睜睜都瞪直了：“你……你把他們都殺了？這……這不是犯法的事情嗎？”

    我隻是一笑而過並沒有理會她的質問，而是對大強說道：“大強，王曉和張峰這兩個混蛋在哪裏？”

    大強低聲說道：“他們落在了善英手上，估計得被折磨死了。”

    我摸著下巴說道：“現在張凱死了，剩下的這兩個人是我們找到李遠山的突破口，我們可不能讓他們死了，我們得在李遠山發現情況不對勁的時候先下手為強把他給抓住了。”

    大強點頭說道：“現在也快天亮了，我看你還是等露絲醒來之後再去見善英吧，不然……露絲醒了看不到你可得擔心死了。”

    很快，時間已經來到七點鍾了，媚娘難得地在這個時候還留在針灸房中，露絲也已經從深度醉酒中醒了過來，身體正在被順滑的輕薄被子包裹著。

    當她見到我的時候，她一雙美瞳一下子就濕了：“毛真……毛真你終於回來了……”

    說罷她就情難自控地想要下床走過來，可是媚娘輕輕拉住了她，而是朝我招了招手：“官人，你趕緊過來呀，還愣著幹嘛呢？”

    我快步走到她們身前，輕輕捧住露絲的手：“露絲，你終於醒了？可擔心死我了。”

    我又拉過媚娘的手說道：“昨晚多得媚娘和善柔對你的悉心照顧，不然我真的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媚娘輕輕抽出了自己的玉手，而是把我的手拉到露絲的手背上：“我也隻是盡了綿力而已，你們兩個劫後重逢一定有很多話要說的，你們先聊聊，媚娘出去讓廚房給你們準備早點。”

    我急忙說道：“媚娘，我……”

    她輕輕搖了搖頭：“官人，媚娘沒事，你好好陪露絲，我等下把早點送進來。”

    說完她就和善柔走出了針灸房，然後把門給關上了，這房間裏麵就剩下我和露絲兩人。

    一向很多話要說的我在這時候沉默了，因為剛剛露絲看到媚娘對我、我對媚娘的那種超越了距離的接觸的時候，露絲的眼神出現了一種落寞，眼中原本驚喜而充滿了愛的目光猶如被燒得幹淨的火柴，那星光點點正在一點點消去，剩下的隻是一條幹澀發黑的黑炭。

    她這種眼神令我心痛、令我心酸、更令我深深地感到一種對愛情的無助，我明明很喜歡露絲，可是我卻不敢伸出摟向她的手，我怕三角關係會傷害到這個善良內向的美女。

    這種沉默持續了十多秒，這十五秒真是如呆在牢獄中的十五年一樣長，我們又再對視了一次，終於忍不住同時開口了：“露絲/毛真……我……”

    見她開口說話，我心中暗鬆了一口氣：“露絲，你說！”

    誰知道露絲眼神非常的猶豫不決，搖頭說道：“不，毛真，你先說！”

    看著她眼中的遊離，我能感受她和我一樣對愛的無助的那種的乏力感，可是我想起昨晚她為了保護蕭瀟和救走其他跟自己毫不相幹的受苦女孩的時候的那種無所畏懼的場景，這兩者的反差令我心神恍惚，我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鼓氣了勇氣說道：“露絲，剛剛離開房門的那個媚娘，她是我的女人。”

    見我樣子異常的嚴肅，露絲身子一顫，原本就發紅的眼珠子一下子就溢出了淚珠：“毛真……我……我感受到了……她……她可是非常的愛你呢……”

    看著她垂淚的樣子，我心中猛地一痛，我知道，在她眼中滴落的都是她傷心的淚珠，一種心愛的男人被人奪走所帶來的深深悲痛。

    我長歎一聲：“露絲，媚娘數次出死入生地救我性命，前前後後為我打點一切，我對她、她對我都是過命的感情，她很愛我，我也很愛她。”

    聽到這裏，露絲終是忍不住嗚嗚哭泣起來：“毛真，不要再說了……不要再說了……”

    見她悲痛流淚，我低聲打斷她：“露絲，可是你又知不知道我對你也是非常的喜歡？若是我不喜歡你，我昨晚何必為了救你而豁出來性命……”

    聽我這麽說，露絲眼中一下子就閃爍出強烈的光芒：“毛真……你也喜歡我？”

    看著她的淚眼，我不禁苦笑起來：“我當然喜歡你，我喜歡你已經有好幾年了，在我剛上大學的時候我就喜歡上你了，不過那時候的我毫無本事，哪敢對你流露半點喜歡之情呢？”

    我頓了一下，慢慢坐到她的身旁說道：“後來跟你在酒吧後巷的重逢和肌膚相親，再到前晚為了不讓色鬼侵犯你而闖進你宿舍，再到昨晚為你而豁出了性命，我發現自己已經深深迷戀上你了，而且，昨晚在鐵籠外麵我也聽到了，你內心深處已經把我當男朋友了。”

    露絲看著我的側臉，低聲說道：“可是那時候的我……並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有了媚娘了，若是我知道的話……我一定會控製住自己的……”

    我搖頭苦笑：“若是愛情能有那麽容易控製得了的話，這世上就沒有那麽多的苦＂ｑｉｎｇ　ｒｅｎ＂了。你知道嗎，媚娘是來自古代的女鬼，她以前過的是古代生活，在她的觀念中能允許一夫多妻，更重要的是她還要求我把你留在身邊呢。”

    我的話把露絲嚇了一驚：“什麽，媚娘她是古代的女鬼！？而且還要你把我留在身邊？這……這……”

    我柔聲說道：“露絲，媚娘活了千年，她聽過見過感受過的都比我們多得多，她說你身上有一種很珍貴的氣質，這種氣質能帶給我正能量，而且她也知道我對你有著深深的迷戀，所以……她希望你能在她不在的時候能陪著我，讓我感受到愛與被愛。”

    聽到這裏，露絲看著我的雙眼，低聲說道：“媚娘她活得久看得透，可是我……我看不透啊……而且媚娘那麽的好，可我除了能陪你之後什麽也幫不了你……最重要的是……我很難接受到這種三角關係……我做不到跟她一起分割你的愛……我做不到……”

    聽她這麽說，我的心就好像被刀子紮中一樣難受，我把視線從她眼中轉移開去，苦笑道：“是啊，這是現代社會，要你接受我已經有了一個媚娘真的很難……我也不想強迫你，露絲，我這種享齊人之福的想法很自私，你不能接受是很正常的，我不怪你，隻怪我自己……太多情了。”

    露絲掩麵低哭，一個粉拳打在我身上：“最壞的都是你，為什麽要闖進我的心扉！你這樣說……你知道我心裏多難受嗎……”

    看著她的哭泣，我眼眶也是溢出了淚水，露絲接受不了我們這種關係，我若是強行地再跟她糾纏的話，苦的依然是露絲，我也心知剪不斷理還亂的道理，既然露絲接受不了，狠心把情跟砍斷是我應該做的，我不能那自私，我不能拖著露絲這麽好的姑娘。

    所以我深吸了一口氣：“露絲，我毛真無德無能，恐怕不能得了媚娘的愛之後再得到你的愛了……雖然我很喜歡你，可是……這種關係對你來說太煎熬了……”

    說罷，我便忍著鑽心劇痛，咬著牙站了起來：“露絲，你放心吧，我以後都不會去打擾你的了。”

    在我剛想狠心離開的時候，露絲卻一把將我抱住，在我身後嗚嗚大哭道：“毛真……不要走！”

    被她緊緊抱住，我心中不是慶幸，而是深深的悲切：“露絲，再拖下去我隻會令你更受傷，我應該在這時候退出你的生活，你也知道，我不能辜負了媚娘！可是我也不能讓你強行接受我，這樣對你來說太不公平了！”

    露絲依然死死把我抱住：“不……不！我不要你離開我……昨晚看著你為了救我而豁出了性命……我知道……你也是非常非常愛我的！我知道的！”

    她的眼淚透過我的衣服、沾濕了我的肌肉，聽著她的哭聲、感受著她眼淚的熾熱，我的身體已是痛苦得顫抖起來：“露絲……這樣對你太不公平了……我太自私了，我不能……我不能再禍害你了……”

    露絲不斷哭道：“你沒有禍害我……禍害我的是你……是我三番四次地誤會你，而你卻在水裏火裏救了我幾次，我知道你是愛我的，你也知道我是愛你的……我不要你離開我……我不要你離開我！”

    聽得她的話，我仰天閉起了眼睛，眼淚滴答滴答地順著臉頰滑落，我想過轉過身去一把將她抱住用力地感受她的溫柔，可是這樣的話，露絲就永遠走不出我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