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木屋的毒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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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信息已經發給了魏昆,一切聽天由命吧!

    然而當發送的手機號碼,是魏昆正常用的,欣然聯係的則是另外一個較為重要和機密的。魏昆通常收到那個手機上的信息,一般都不會看。

    黃昏的夕色繾綣而柔和,尤其是站在高樓頂上,看著瑰麗多姿的流霞,似乎觸手可及。欣然坐在白色的秋千上,沉浸在此時的綿綿餘暉當中。

    原本一直是開朗活潑的欣然,前陣子似乎剛剛找回了失去的自我,麵對著龍海的殷殷付出,她再度陷入到了憂鬱和迷亂當中。雖然她心裏明白,她和龍海始終都是兩個陣營的人,然而麵對錯綜複雜的感情問題,總是這樣的糾結與徘徊。

    龍海這個時候走了上來,站到了欣然的身邊。

    “我這段時間要出去一趟,這裏就拜托給你了!你是這裏的總經理,所以很多事情難免會麻煩到你!”龍海很客氣而從容的說。

    “我……我盡力吧!如果哪裏搞的不好,到時候你多多包涵!”欣然謙虛的說。

    “對了,酒店還沒有名字呢?你來想一個吧?”

    “我怎麽會呢?還是你來取吧!”

    “那好,如果要我決定的話,那就龍欣酒店了!”

    “龍欣酒店?哪個龍?哪個欣?”

    “這個不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今天晚上就要走,所以先來給你說一聲!”

    “恩,你這是要去哪裏呢?”

    “去了結一些事情,哦,對了小彬是這裏的副經理,有什麽不懂的或是懶得處理的,就交給他!我走了!”

    說完,龍海微微一笑向樓下走去。

    欣然望著龍海離去的背影,心底更是一陣淡然的惆悵!畢竟龍海對她是一份百分百的信任,就像這次高誌雄的事,龍海似乎絲毫沒有懷疑過欣然什麽,然而當他知道這一切竟是因欣然而起時?會怎麽辦?

    即便是兩個人最終的立場是正邪不兩立,然而那一次次的槍林彈雨,卻是龍海冒著生命危險把欣然從向彪的槍口下救下來的。

    夕陽在漸漸的隱沒,餘暉在慢慢的淡遠。

    欣然晚上要出去麵見魏昆,不知道他能不能準時赴約?有時候欣然也會感覺到自己的自私,畢竟魏昆剛剛出院,自己就急著要見他,並且魏昆也是那種耐不住性子的人,無聊的閑暇隻會讓他更加的難受。

    森森幽幽的椰樹林中,徐婉青默默的杵立在木屋前。

    雨過天晴的傍晚,流霞格外的清脆璀璨,壯麗如虹。一陣陣的晚風輕撫而來,略微還帶著雨水的濕氣,輕輕的撲在徐婉青的臉上,讓她的意識從臆想中漸漸清晰開來,重新回到殘酷的現實當中。

    她一直在回憶著,這些跟楚飛相處的日子,從第一次的花蛇、再到叱吒一時的巴達、接著又到了異國他鄉的米賽爾,楚飛似乎每一次總能逢凶化吉,總能順利過關,然而這次還能和以前一樣嗎?

    徐婉青最清楚毒品的威力,有多少錚錚鐵骨的男子漢,隻要一沾上毒品,就離開就會變得目空一切,有的家破人亡,有的妻離子散,從此在他的生命裏最為重要就是毒品!所以這種源源不斷的非法利益,成就了今天的粟穀集團。

    在曼穀的時候,楚飛不止一次的問徐婉青,難道就沒有想過那些受毒品危害的家庭嗎?那個時候徐婉青似乎還感覺到那是異常的遙遠,沒想到今天就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就在這個時候楚飛在屋子裏麵發出瘋狂的嘶吼聲!

    徐婉青急忙走進了屋內,看到地上的楚飛簡直是觸目驚心!他的樣貌和當時的南吉變得一樣,臉上條條青筋暴凸,臉色青中帶紅,甚是恐怖,而且還一邊在地方翻滾著,一邊不停的在地上磕著自己的腦袋。

    徐婉青急忙蹲在了楚飛的身邊,緊緊的抱住了他。

    “楚飛,楚飛,你怎麽了?你怎麽了?你看著我,看著我!好嗎?我不喜歡你這麽痛苦?你看著我,告訴我,你要我怎麽做你才能不這麽痛苦?還是你要吃什麽?喝什麽?楚飛,你聽到我的說話嗎?”徐婉青大聲的說著。

    楚飛哆嗦著身體,一直是咬牙切齒的樣子,他看著徐婉青,眼神當中流露出些許的陌生和驚恐。

    “不要管我……不要管我……出去……出去……”楚飛用力卻微弱的說。

    徐婉青這個時候站起來,盡管是一副依依不舍的表情,但還是一副痛定思痛過後,轉身便走了出去。

    她一邊快步的走著,一邊淚水漣漣的樣子。走到了一棵椰樹樹幹前麵,氣憤的捶打著樹幹,直到拳頭上都露出了絲絲血跡,徐婉青才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人真的是一個複雜的動物,徐婉青已經記不清什麽時候,從一個標準的職業殺手,變得如此的多愁善感,這一切似乎都是因為楚飛的出現,徹底了顛覆了她的人生觀與世界觀。

    愛情是一件最容易讓人迷失自己的事情。

    其實欣然又何嚐不是?她從一個活潑開朗的女警,變成了一個優柔寡斷的欣然,世間上總是有著許許多多的未知的事情,讓人無法預料和接受。然而世事不會給你任何拒絕的借口,隻有無奈的接受。

    楚飛在木屋內的地方,翻滾著,嘶吼著,"shen yin"著,他的痛苦猶如萬蟲撕咬般的疼痛與渴望,此時此刻他的腦子裏隻有那個針管的形狀,隻有那裏的汁液,似乎才能緩解楚飛心裏的痛苦。

    然而他身上的繩子又告訴他,千萬不能向毒品妥協,更不能向波秀低頭。

    楚飛慢慢的站了起來,繩子在腿下麵的一端也已經灑脫開來,他上半身捆著,下半身卻是自由的。就在他滾出木屋的時候,站了起來瘋狂的跑進了椰林深處。

    天色已經慢慢的全部暗了下來。

    酒店內一片燈火輝煌,欣然獨自一個人從酒店裏走了出來。雖然每個見到她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向總經理問好,但這種尊榮感和優越感,讓欣然渾身不自在,更受不了這種前呼後擁的環境。

    所以當她走出來後,深深的吸了口氣,還是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好。

    望著龍澤市內的夜色,依然是這樣的熟悉和親切,然而改變的似乎隻有人。周穎已不再是周穎,欣然也不再是欣然。有時候連欣然自己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誰?麵對身後的國仇家恨,欣然倍覺的疲倦和遙遠。

    欣然和魏昆約的地方,是一個很奇怪的地方,不過也是一個很安全的地方。

    這裏是晨江酒店的樓頂。

    欣然信步而來,看到這裏魏昆還沒有來,她也不知道魏昆到底回不回來,看沒看到她發的那個短訊。

    欣然腳下踩著的晨江酒店,曾幾何時還是那般的風光閃耀,就在頃刻間被一紙封條,變作了冷宮一樣的地方,悄無人跡。所以這裏也是較為安全的地方,這裏還可以看到龍海那個二十二層的新酒店。

    一個酒店的倒閉,接著一個新酒店的崛起。就像抓不完的罪犯一樣,剛剛抓進去一個,外麵可能又會誕生一個,而警察的職責就是不停的抓捕這些罪犯,還以人家太平,百姓安寧。簡簡單單的字,看起來簡單做起來卻是這般的難。

    高誌雄,小陳,麗麗前不久還在下麵熱熱鬧鬧的打情罵俏,卻很快樹倒猢猻散,都得到了相應的懲罰。他們的表情和笑聲,對於欣然來說言猶在耳,但卻在一朝之間,分崩離析,零散瓦解。

    此時此刻的龍海的酒店,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也等到這個結果?

    就在這個時候魏昆才姍姍來遲。

    “哎喲,對不起,路上有點堵車,來晚了一點!”

    欣然一看到魏昆,臉上蕩出了一個從容的微笑。

    “沒關係,我也剛來不久!”

    魏昆走到了欣然的旁邊,扶著樓頂的圍欄,看著欣然說:“怎麽想到這裏了?這裏倒是個不錯的地方,不僅僻靜而且還很安全!”

    “可能是我想緬懷一下,在這裏的日子吧?雖然他們都被抓起來了,但還真是有點挺想念他們的!嗬嗬!”

    “你可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無論什麽時候你都要記住,我們是兵,他們是賊,對於賊是不能有同情心的!”魏昆說的振振有詞。

    “我知道……隻是心裏偶爾想一下而已,龍海現在又開了家新的酒店,讓我做總經理!”

    “那好啊,這說明他非常信任你!你做就是了!”

    “可是……可是我心裏總是很矛盾,尤其是麵對龍海……”

    “欣然,你心裏想的我都明白,龍海對你是十分信任的,然而我們隻不過是在利用他的信任,這個方法或許放在桌麵來說,有點不是那麽的光明正大,可是我們最終的目的卻是為了拯救更多的人!”

    欣然用帶著懷疑的目光看著魏昆。

    魏昆繼續說:“如果有一天,我們勝利了,徹底的瓦解了這個粟穀集團,到時候龍海坐在監獄裏,或許還會感謝你,到時候他會真正的明白,到底誰是對的,誰才是錯的!”

    “嗯,我明白了!老魏,你放心吧,我會堅強起來的!”欣然接著說:“唉,對了,龍海又出去了,這次他沒說他去哪裏,隻是說要了結一點事情!我感覺他應該是去找向彪了,因為前段時間他去見了付燕生!”

    “付燕生?付燕生出麵了?”魏昆激動的說。

    “沒有,隻是我聽說龍海去找了付燕生!”

    “付燕生可是一條超大的魚,他向來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至今我們都沒有一張付燕生的照片,更不知道他住在哪裏?要是能打聽到付燕生的蹤跡就太好了!”

    “恩,我會尋機打聽的,小彬跟著龍海去的,小彬應該知道,所以我抽機會問問他!”

    “好的!可以回去了吧,李總!”

    “嗬嗬,謝謝老魏!”

    徐婉青這個時候才慢慢的走回了木屋內,她手裏采了一些水果拿在手裏。

    當徐婉青走進木屋的時候卻發現楚飛不知什麽時候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