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白撿個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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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覺間,已有兩個月有餘。

    林子寧在這個假山囚室裏,每天除了練功,便是從地下河流裏撈出魚來烤了兩個人吃。

    幸好這裏有個地下河流,不然,他們早就餓死了。

    李府。

    李紹晨的外傷養的也差不多了。

    他也算是自作自受,聰明反被聰明誤了,自己設計陷害別人的東西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這才知道厲害。

    豬籠上的倒刺皆是倒鉤刺,一旦刺入皮肉之中,隻有生生拉下來一塊兒肉還能將倒鉤刺拔出來,為此,他沒少受苦。

    每天,每一個血窟窿上藥,疼的直哆嗦地時候,他對林子寧的恨便更加深了一層。

    發誓一定要林子寧不得好死。

    “那個林子寧人呢?”

    一旁的小丫鬟戰戰兢兢地給他的傷口換藥,生怕一不小心弄疼了他便惹來殺身之禍。

    李紹晨瞪著自己千瘡百孔地身子,惡狠狠地問著在一旁伺候的貼身下人。

    之前那個因為沒處理好林子寧,反倒讓他一身傷,一怒之下,早已命歸西天,這個也是他的得力助手,堪稱左右手,李安。

    李安思索了一下,開口道。

    “自從兩個月前,您吩咐我們將她扔進囚室,便再也無人見過她。”

    “嘶。”

    李紹晨疼的齜牙咧嘴的,一抬腿,狠狠地踹向了丫鬟的肚子。

    小丫鬟哪受得了他這狠命的一腳,頓時飛出去一米遠,狠狠地摔到了地上,肚子裏五髒六腑頓時揉在了一起,像是移位了一般。

    盡管疼的要命,她還是強忍著疼痛,從地上爬了起來,哆哆嗦嗦地跪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如糠篩一般。

    “你是給老子上藥呢,還是想要老子的命啊!疼死老子了!來人,拉下去杖斃!”

    小丫鬟的臉頓時比白紙還蒼白,嘴唇抖得都說不出來一句求饒的話。

    應聲而來的下人將小丫鬟從地上拖了起來,她整個人已經軟的站不起來了,渾身上下哆嗦地像是被閃電擊中了一般。

    李安歎了口氣,不忍的看了小丫鬟一眼。

    “少爺,這是今天第五個丫鬟了,再杖斃可就要惹出事兒來了,老爺畢竟是朝廷命官,要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可是要惹上大麻煩了。”

    李紹晨疼的臉揪在了一起,聽到李安的話,頓時火冒三丈。

    “怎麽,本少爺連府裏的下人都教訓不得了嗎?別忘了,她們的賣身契在李府,她們的命就是李府的,本少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你要違抗本少爺的命令不成?”

    “奴才不敢!”

    李安被李紹晨聲色俱厲的一嗓子嚇得一哆嗦,求情的話便再也不敢說了。

    他眼睜睜地看著下人將一個如花似玉的小丫鬟帶了下去,隨即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徹雲霄,接下來便是一片死寂。

    雖然他跟著李紹晨無惡不作,為所欲為慣了,可一個上午活生生地五條人命在他眼前消失,仍然讓他心底發寒。

    等到耳邊清淨後,李紹晨陰鷙的雙眼看向了李安,看的李安心裏直發毛。

    “去看看林子寧還活著沒,要是死了就真便宜她了。”

    “是。”

    李安領命下去,留下李紹晨疼的眉頭緊皺。

    這兩個月間,林子寧進步飛速,假山囚室內有乾坤,空間夠大,所以給她的練武創造了絕佳的場地,再加上一個高手師父,想不進步都難。

    嶽雲山摸著胡子,看著拿著一根木棍做劍,舞的虎虎生風的林子寧,滿意地直點頭。

    要不是他雙手雙腳被鐵鏈禁錮在牆上,他都忍不住要與他練上一番了,好在鐵鎖鏈子夠長,讓他活動上能夠自如。

    高手最興奮的一件事就是遇見高手,與高手切磋。

    “丫頭,你這一招一式皆有殺氣,劍劍都直指要害,暗藏殺機,這麽強的殺戮之心,可不是一個女子該有的心態。”

    嶽雲山眼裏浮現出一抹擔憂的神色,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殺戮心太重,容易走火入魔,亂了心性。

    林子寧木棍直直的刺向前方,最後一招,收勢,木棍上活生生地插死了一隻老鼠。

    “一個無依無靠的人,要是再沒有點兒殺氣,恐怕早就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林子寧淡淡地說道:“有人來了,我們的安生日子要到頭了。”

    嶽雲山一怔,側耳細聽,細微的腳步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他心中一驚,這林子寧也太逆天了吧,短短數月,居然比他想象中進步還要大。

    “老頭子,要是我能躲過此劫,定會救你出去的。”

    經過這兩個月的相處,林子寧還是很喜歡和這個髒兮兮地老頭兒相處的,她知道眼前這個人身份肯定不簡單,能有這麽好的身手,怎麽可能會是一般人呢。

    俗話說得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雖然她沒有正式拜嶽雲山為師,不過在心裏也是承認他這個師父的。

    她空有一腦子武功絕學的記憶,要是沒有大師的指導,是絕對不可能進步這麽快的。

    “快,點一根火把來。”

    “你,進去,去看看那個女人還活著沒。”

    “哎呀,誰沒長眼啊,踩到我的腳了。”

    “哎哎哎,別推我啊。”

    “嗷,我的頭,撞牆壁上了。”

    “······”

    一陣兵荒馬亂後,嘈雜聲漸漸小了下去,看來那些人已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

    “丫頭,李天正是個陰險狡詐之輩,你絕不可以硬碰硬,憑你現在的能力根本不能和他抗衡,我手裏有一種藥,你且先拿去,指不定還能救上你一次。”

    這麽多年了,難得有一個人陪了他這麽久,嶽雲山心中頗為不舍,更不願看她小小年紀便慘遭不測。

    林子寧心下感激,但是深情地話她冷硬了這麽多年,也不可能一下子說出來,鼻子一酸,眼淚便在眼眶裏打轉了。

    她扭頭最後看了看這個待了數月的囚室,將眼淚逼了回去,這才伸手奪過嶽雲山手中的藥白瓷瓶。

    湊在鼻尖處,微微地嗅了嗅,假裝嫌棄地移開了手。

    “老頭兒,你這幾十年沒洗過澡了,藥瓶子都被你熏得臭味兒衝天。”

    “嘿,你這死丫頭,可真是不知道好歹,你知道老頭子的藥有多金貴嗎,白給你的還嫌棄,不想要了還給我。”

    林子寧急忙放到了懷裏。

    “你這個摳門的死老頭兒,送出去的東西哪還有要回去的道理。”林子寧拍了拍胸脯,一副很大爺的樣子:“老頭兒,等你出去了,我定會包他一整座最高級的客棧請你洗澡,讓你一次洗個夠,怎麽樣,夠意思吧?”

    “哼。”

    嶽雲山不屑的白了她一眼,低下頭裝作不經意地樣子,輕輕地嗅了嗅,好像是有點兒味道哦,還挺辣眼的,他淚眼汪汪地看著倚著牆的林子寧。

    這女子,今後定是不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