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122麵具之下的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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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越是擔心的事情越是不會輕易地唐塞過去,果然的這個人晚上就燒了起來,而且還糊裏糊塗的喊著什麽。

    關岩溪幾乎一下子就從椅子上麵驚醒了,她很是擔憂的走過去,看見他很是不安的在蠕動著,而且身上滾燙,想必是傷口造成的。

    她解開了他的衣衫,然後伸手探向了那張麵具,可想了想還是縮回了手,在沒有得到別人允許的時候就這樣不太好。

    她撕開了傷口的綁帶,看見那裏血肉模糊一片,現在必須要有止血藥,不然再感染下去,他會死的。

    關岩溪有些不安起來,如果現在去找暮色,這個人一定就死定了,她該怎麽辦?

    想了又想,忽然想到了男人懷裏的那把微型小刀,看著還挺鋒利的樣子。

    她拿出來比劃了一下,然後閉著眼睛在胳膊上劃了一刀,頓時血流如注的樣子,連她自己都嚇壞了。

    她趕緊的拉開門,驚慌的喊著,而躺在床上的人半睜著眼睛動了動,可身體還是虛弱的沒有起來。

    在暮色的房間裏,關岩溪一臉慌亂的模樣。

    “怎麽這麽不小心。”暮色一邊給她包紮一邊說著。

    關岩溪還掉了幾顆眼淚,那把刀劃傷的部位真的挺疼的,“表哥,你說的那塊紅色的石頭真的可以解百毒嗎?”

    暮色愣了一下看了看她,“你終於承認我是你表哥了嗎?”

    “不然你怎麽會對我這麽好!”關岩溪說著又將桌上的那小瓶藥拿在了手裏,“這個不錯,送我吧,省得下次受傷再來找你!”

    “胡說,你最好盼著以後都不要用這個。”

    “也對啊!”關岩溪笑嘻嘻的拿著藥瓶走出門,覺得這苦肉計用的值。

    “最近山上不太安全,你不要再去了。”

    關岩溪點點頭,她現在屋子裏還有個棘手的事,還真的走不出去。

    回到房間,那個男人已經坐了起來,朝著簾子外麵看著,關岩溪趕緊的關上門,拉上了簾子,氣惱的說著,“你不命了,現在外麵四處在找你呢。”

    男人的眉毛縱了縱,然後拉起了她的胳膊看著。

    “沒事,都止血了,你看這是什麽?”關岩溪高興的舉起了那個小瓶子。

    劉子陽的心一疼,然後將她抱至懷裏,“以後不要這樣了,我不會有事的。”

    關岩溪狼狽的笑了笑,然後推開了他,“上藥吧!”

    掀開了衣服,然後將藥倒在了傷口上,重新的包紮之後,麵具男就睡著了,可能是燒的有些虛脫,他喝了很多的水。

    而關岩溪卻在想著另外一件事,如果那塊石頭能解百毒,那劉子陽就有救了。

    翻了個身,似乎還是很柔軟的樣子,奇怪她不是睡在椅子上的嗎,這麽想著關岩溪就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竟然在床上。

    她猛地坐起來,發現屋子裏麵隻有她自己,還有桌上的那瓶藥。

    那個人走了還是被抓了,關岩溪忽然覺得心驚起來,趕緊的跳下床然後拉開了房門,隻見門口還是站著兩個人。

    “昨晚上的人抓到了嗎,這裏是不是安全了?”

    “你在擔心什麽,這裏很安全,就算那個人沒有抓到,我保證他也不會再來了。”此時暮色從那邊走過來,又看了看她的傷口,“已經沒事了。”

    關岩溪點點頭,覺得那個人一定是沒有被抓住,不然暮色一早晨絕不會出現在這裏。

    此時一個士兵跑過來匯報著,“族長,客人已經到了!”

    暮色這才放開了關岩溪,說讓她就留在寨子裏不要亂跑,然後就急匆匆的朝著那邊走去。

    關岩溪挺好奇的,就站在原地看著,隻見那個所謂的客人被人帶著往這邊走著,而那個人卻是來自藍島的劉子豪,這一下子讓關岩溪吃驚了不少,趕忙的背過身子。

    等她聽不見了說話的聲音,轉頭看的時候那些人已經進了房屋。

    暮色怎麽會和劉子豪認識,看那個樣子似乎他來這裏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關岩溪很快的就想到了劉子豪就是藍島的接應者,可是暮色說過藍島上沒有朋友。

    劉子豪這次前來是為了劉子陽嗎,他是子陽的親哥哥,可在子陽受傷的期間卻一次都沒有去過,現在反而冒著危險來了部族。

    關岩溪腦海裏有了些很是危險的訊息,不知道為什麽她會覺得暮色上次襲擊藍島不是偶然的,或者劉子豪就是那個接應者。

    他要反藍島,她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站起身走來走去,無論如何她都要回去,此時她又想到了那個能解百毒的紅色石頭。

    雖然暮色告誡過她不要再去了,可是十日之期馬上就要到了,想到了劉子陽,她就覺得已經沒有時間再去拖延了。

    她拉開門,朝著暮色的那邊看了看,知道他在商議事情,一時半會還出不來,現在正是她上山的最好時機。

    “我要出去走走,你們都別跟著。”

    關岩溪就一直朝前走,暮水河在村寨中縱橫交錯,她沒有朝著山上的路走著,所以那些人也就沒有跟著她。

    或許她對這裏真的有種天生的判斷力,所以不管怎麽繞,她都能找到上山的那條路。

    “小姐怎麽來了?”躲在暗處的暮色忽然有些心驚的喊了起來。

    身旁的劉子豪看著那道身影,倒也覺得奇特,“小姐?”

    暮色皺了皺眉,“這是部族自己的事情,你不要插手!”

    “恐怕不是那麽簡單的吧,你要知道她可是從藍島過來的。”子陽的女人怎麽會是部族的人,這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

    “你要幹什麽?”當劉子豪的槍舉起來的時候,暮色一下子就急了。

    “放心,我不會傷害她的。”劉子豪推開了他的手,“隻是恐怕要委屈她一下了。”

    暮色的眉頭皺了起來。

    “當然除非你不想顧忌部族的安危!”

    暮色的臉色難看至極,“別忘了我們之間的約定。”

    “當然!”劉子豪笑了笑,然後後退著走了下去。

    水幕的聲音還是很大,關岩溪遠遠地看著那一道綠色,忽然覺得今天有所不同,仔細辨聽之下才發現四周連一隻鳥叫都沒有。

    今天的這裏似乎很是不同尋常。

    關岩溪有些不安的朝前走著,直到了水幕的盡頭,要去取那塊石頭,這裏是唯一的通道。

    而就在她的腳剛要邁進山洞的時候,突然身旁一聲大喊,讓她的心都跟著驚了起來。

    “岩溪,小心!”

    她大驚的轉過頭,就看見一個身影拉扯著綠色的藤蔓從天而降,一下子攔腰抱起了她,在她震驚的大呼聲中,兩個人都飛了起來。

    而男人的手牢靠的抱著她的腰身,讓她情不自禁的轉眸去看,在那張熟悉的麵具之下是那雙充滿柔情的雙眼。

    四處震耳的槍聲,似乎就擦著他們的身旁閃過,關岩溪還來不及審視目前的狀況,就開始驚聲尖叫了起來。

    麵具男轉眸看向了槍聲的出發點,隻見那裏暮色已經和劉子豪打了起來,他的唇邊蕩起了一抹笑容,可肩膀處一陣疼痛,他的眸子一慌,然後拽著藤蔓的手就鬆了下來,瞬間兩個人就跌入了暮水河。

    咕嚕嚕的完全沒有準備的危險,在關岩溪拚命掙紮的時候,一個柔軟的唇角湊過來,而她仿佛看見了劉子陽的臉。

    她的手緊緊地抓著他的胳膊,睜大了雙眸有種不太信任的喜悅,可是劉子陽隻是很快速的推開了她,然後從水中一躍而起。

    那一刻關岩溪聽見了狂亂的槍聲,幾乎隨著他一起飛離了她的身邊。

    她的頭從水麵上探了出來,有些心焦的大聲喊著,“不要開槍,不要開槍!”

    而同時的那個人影一下從上麵跌落下來,落在了湖水中。

    關岩溪快速的朝著那邊遊過去,耳邊就聽見了暮色和劉子豪同時焦急地咆哮聲,“都別開槍,快住手!”

    槍聲停止了,四周圍一片安靜。

    關岩溪猛地紮入水中,然後抱著那個人拚命地往上麵遊著。

    河水很冷,她冰的顫抖,幾乎抓不住他的手。

    而此時暮色和劉子豪同時的出現在她麵前,兩個人一個用力就將他們拉了上來。

    “他死了嗎?”關岩溪抱著那個人,雙手滿是顫抖,看著那張麵具忽然有些不敢下手。

    而此時劉子豪也是心裏一驚,看著那張麵具,真沒想到老爺子竟然會派了他過來。

    他伸出手,可關岩溪卻擋住了他的手。

    他心裏有些惱火,大聲的喊著,“關岩溪,你快點,子陽他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藍島的毒隻有在藍島的人懂得那種痛苦的程度,看子陽現在的樣子恐怕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劉子陽!”

    關岩溪驚恐地望著那張戴麵具的臉孔,伸出手最終還是無力地垂了下來,而劉子豪就從她懷裏將劉子陽抱起來。

    匆匆之間,臉頰上麵的那張麵具掉落下來,一張蒼白無力地臉孔就那樣毫無征兆的暴露在眾人眼前。

    也就是在這一刻,關岩溪的眼淚一下子從眼底滑落,伸手撿起了那張掉落在地上的麵具,往事隨著風一起躍入腦海,而那種名為愛的種子卻早就在心裏發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