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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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正宇!”
果然,謝正宇在心裏叫到。
可是這一次他不想停了,一旦停下她就又會跑的無影無蹤,何況看見她這般模樣他根本停不下來。他立在床腳俯看著她緊張的樣子。
“等一下,衣,衣服是濕的---”
“反正一會兒你也得濕!”
謝正宇聽見,體內更是騰起一團火,邪魅的笑著脫了葉子安鞋子。
葉子安一動不敢動,在謝正宇壓過來時下意識的閉緊雙眼。
“給我,葉子安!”
不同之前,此時謝正宇的吻是細屑的溫柔的,落在她額頭、眼睛、鼻尖,最後是嘴唇。
“乖,把眼睜開。”
麵對葉子安的紋絲不動,謝正宇隻是輕笑著。
“葉子安,看看我。”
葉子安有些誇張的緊張讓謝正宇停了下來,忍耐著再次親吻她的唇,擦去她額頭密密的汗珠。
“謝正宇?”
“嗯,是我!”
葉子安紅著眼圈怔怔的看著謝正宇,半晌吐出一個字,“疼。”
“傻瓜。”
葉子安知道這是一個好借口,她隻是想要個緩口氣的機會,她隻是惶恐的盯著謝正宇,為什麽要給她這麽溫柔的笑意?
葉子安感覺到謝正宇,雙手不自覺的再次揪了起來,他的這種忍耐,反倒讓葉子安更加有種想哭的衝動。
她偏頭努力睜大眼睛盯著天花板看,那除了晶瑩的大盞燈隻有一片白,一種酸澀感縈繞上心間。
“葉子安。”謝正宇輕喘,一遍一遍呢喃著她的名字。
葉子安的淚水止不住的往下掉,不僅僅是因為那處久未經事的撕裂般的痛,而是一種無能為力的無力感讓她傷懷不已。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該怎麽辦才好,為何一切變得如此糟糕?
葉子安痛苦的張口咬住了謝正宇的肩窩,她害怕自己一張口就痛哭出聲。
越是疼痛,謝正宇的力,度越大,仿佛這般才能分擔和緩解彼此的痛與傷。
謝正宇不明白,為何會他們走到這一步,明明深愛,是相愛的啊,可為何得不到結果,為何這個人就不能完完全全屬於自己呢?
二人緊緊相擁著,覺得身心從未如此的貼近過,所謂的融為一體許就是這般,仿佛一放手就是一場夢。
“回來好不好,葉子安?”從未有過的懇求。
“不要走,你已經拋下我一次了,除了你我就剩我自己了!不要走好不好?”
謝正宇撥開葉子安臉上潮濕的碎發,她那蹙眉隱忍的神態讓他心疼不已。
她要怎麽回來?她和那個人已經有了孩子。
他也知道當初是自己說累了,她才會離開,是他自己逼她的,為何現在才明白她的這種隱忍之下是何其的傷懷與絕望?當年的自己怎麽就沒看明白呢?
“想哭就哭出來,不要忍著,我不想看你這個樣子。”
謝正宇抱著她,葉子安感受著溫熱蔓延在自己頸間,心痛的像不能呼吸一般,可是她告訴自己不能再哭。
他說的沒錯,自己從未盡全力努力過,一旦麵臨不是自己想要的東西、狀態或是生活就隻會躲開,拋下,抽離。是自己離開的,是自己把他越推越遠的,現如今要回來又把他置於何地?
“我從沒覺得自己在忍著。”
葉子安撫著謝正宇的短發,努力調整呼吸止了眼淚說道。
沒錯,就是他的放任才讓她那樣有恃無恐,依賴著他,一麵又隱藏著卑微黑暗的自己,恣意的享受卻從未對他完全坦誠,自私的保留,執拗的固守。
不可一世的謝正宇,我那高傲的謝正宇為何要展露出這般的溫柔和哀傷?
葉子安伸手撫過他黑晶般的眼,高挺的鼻,薄削的唇,依然的冽然和帥氣,注定是她忘不了的臉。
“再親親我。”
葉子安沒有猶豫的捧著他的臉吻上去,讓他意外,又一臉虔誠,生澀的親,試探的吻。
攻城掠地似乎永遠不該女人來做,這種吻無異於撩撥,瞬間被謝正宇掠去,糾纏不止。
謝正宇看著葉子安潮紅的臉,無法想象她與他人是如何相擁的。這個念頭讓他更想欺淩她,占有她。
如果得不到她,那也一定要讓她永遠記住自己。
這個想法幾乎讓他發瘋般的索要著她,直到葉子安不再咬他,嘴角泄露出一聲聲輕吟。
他隻是希望這一天永遠別過去。
“葉子安。”
謝正宇擁著懷裏的人,喃喃細語,比夜幕裏的細雨更纏綿,更沁潤人心。
“葉子安,起來吃點東西?”
謝正宇再次輕喚她的名字,輕吻她的眉心。
“我不想吃。”
葉子安綿軟的倚在他懷裏,閉著眼,指頭都不想再動,就想永遠這麽被他抱著。
“就吃一點兒,你帶的什麽過來?”
“給你燉的雞湯。”
葉子安低語,謝正宇掰開她臉,理她潮濕的亂發,她搖著頭又貼進他懷裏。
“你那天去醫院看過我?就淩怡瑋過來的那天。”
謝正宇摟緊她,這一刻簡直幸福的他想大笑出聲。
“嗯。”
“為什麽沒進去?”
葉子安沒有吭聲,她當時並不是覺得尷尬,也談不上氣憤。隻是她原本就踟躕著,就像某天你原本就不打算出門,正好天氣預報說有台風,你自然就更不願再行動了。
“然後你就因為吃醋跑了?”
謝正宇一麵調侃她,一麵捏她軟軟的發紅的耳垂,這人臉皮真薄。
“瞎說,我才沒有!”
葉子安聽了,搭在他身上的手在他後腰狠狠掐了一下。
“好!沒有,沒有!是我吃醋!”
謝正宇又癢又麻的忍不住大笑,複又在她頭頂落下一吻,懶洋洋的抱著她。
一切過於美好,就像曾經的每個日夜,他們不曾心生芥蒂,不曾分離,安逸自得。
謝正宇此刻身心饜足,有個念頭在腦海裏一跳而過,如果他和葉子安結婚的話,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迎刃而解,所有不快會消弭不見?
“葉子安,我們結婚吧!”
他倆曾說過,婚姻好似一種言靈,是一個約定,是一個束縛。葉子安說,婚姻就是為了鎮住彼此潛在的不安定因子,封印住自己內心不安的鬼。
“嗯?你說什麽?”
葉子安含糊不清的囈語,神經一旦經過高度緊張後再鬆懈下來,整個人的思緒、意識也漸走漸遠。
“我說,我們……沒什麽。”
這應該是葉子安最討厭的事情吧,為了什麽而去結婚。
謝正宇沒有勇氣再說一遍,無論是對葉子安還是對於他自己而言。他側過身子,偎著她,他滿足於當下,又思望著未來,比任何時候都多的,生出了種種憂慮又期盼的愁緒。
多愁善感,這不是女人才有的專利嗎?
葉子安漸漸睡熟,發出綿長的呼吸聲,謝正宇隻是盯著她的睡臉靜靜地看。
躺了一陣,謝正宇漸覺背下一陣濕涼,兩人本就淋濕了這麽一折騰,更是潮冷潮冷。
“葉子安,葉子安,去洗個澡。”
謝正宇喚了兩聲便不再叫她,他隻知她累,卻不知這一個多月她怎樣為他擔心操勞過。
謝正宇起身將葉子安挪到一側,先是換了幹爽的被套床單,又給葉子安擦拭了一遍,自己才去衝了個熱水澡。
謝正宇下樓,怔怔看著餐桌上那一大碗雞湯,眼眶有些發熱,轉身將它放進微波爐裏加熱,又弄了小米放電瓷煲裏熬粥。
他冰箱裏,現在別的沒有,熬粥的東西卻一堆。
“葉子安,葉子安。”
謝正宇拾掇完自己,跑上樓又叫了遍葉子安,她蜷在被子裏睡得一動不動,眉頭偶爾微蹙。
謝正宇揉了揉她眉心,理了理她散亂的半潮的頭發,又跑去拿了吹風機,費半天勁小心翼翼給她吹幹,這才躺下抱著她,終於心滿意足的囫圇睡過去。
愛情,固然越純粹越好,必要的耳鬢廝磨,情乳相交亦更能加深愛情。真正的愛情,它總是包含性,又往往超越了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