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脾氣還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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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的婚禮還是照常的進行著。
陸雅靈也進了宋家的門。
雖然少了聞徹和荀祉,但來的人不少,婚宴還是熱鬧的。
聞徹遮遮掩掩回了家,好些天沒出門,第一件事就是讓人徹查宋銘遠的底細。
雖然盡量不再母親蘇氏麵前露麵,但父親和兄長肯定是無法避免的。
聞騫看到聞徹青腫的臉,臉上難得露出一些笑意:“阿徹可是遇到了什麽麻煩事?”
一向都是風度翩翩的弟弟,這副模樣實在是難得!
“大哥想笑就笑,不用憋著。”聞徹本來還有些尷尬的,但看著大哥這副想笑不忍的表情,就放開了。
“放心,沒憋著,我已經笑了,阿徹如果遇到什麽解決不了的事,可以隨時來找大哥。”聞騫難得還開了個玩笑,也展示了一個好哥哥的姿態。
而聞三爺聞斐看見聞徹的時候,直接哈哈大笑:“哈哈……徹兒,你這是被人揍了?”
“爹,我被人揍了,您至於這麽開心嗎?”聞徹看著他爹,心堵的不行。
聞三爺想收又收不住笑聲,笑的嗆住了。咳了幾聲,拍了拍聞徹的肩膀,說到:“要不要爹幫忙?打架這事兒爹在行!”
聞徹嫌棄的推開聞三爺拍在身上的手,笑了:“爹,您不就是想知道我是被誰揍了嗎?放心,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哼……臭小子,就你心眼多!”聞三爺吹胡子瞪眼的看著聞徹。
這個兒子也習武,也是在幽州出生,可自小就不愛跟邊關將士們的小孩子玩。
同齡的孩子打架,玩泥巴,他就在一旁看著,不參與。
但是卻沒人敢欺負他,被欺負了,他都會不動聲色的還回去。
年紀稍大一些,也會聽話的習武,但從來都說隻是為了強身健體,幾乎沒看見他跟什麽人動手,如今這鼻青臉腫的模樣,聞三爺真的很想知道是哪位高人。
聞徹無所謂的笑笑,看著他老爹,反正就是不鬆口。
聞三爺一看他感興趣的問題看來是沒有答案,也就掃興地離去了。
在他看來,男子漢大丈夫,一點皮外傷,根本就不是事。尤其是這種專門揍臉的傷,怎麽看著都有點像小孩子打架才能幹出來的事。
真要是有什麽怨恨或過節,如果隻是揍人的話,大家反而喜歡下暗手,結果往往是看上去沒事,但是真的很疼且傷的不輕。
這種看起來嚇死人的傷,反而可能隻是一時意氣之爭,年輕人有些意氣,在聞三爺看來,更添趣。
蘇氏幾天不見兒子難免會問起,尤其是聞徹隻要不出遠門,幾乎每天都跟蘇氏請安的人。
父親和兄長雖然都嘲笑了他一番,但也沒過多的幹涉他的事,也替他在蘇氏麵前打掩護。
這件事在聞府三房,根本沒有生出什麽漣漪。
而聞徹對於荀祉的話,一直耿耿於懷,他清楚無法從荀祉那裏得到詳細的答案,他甚至不知道荀祉是出於什麽樣的心裏說了那一句算是提醒的話。
他派人去尋找答案,隻希望有個明確的結果。
宋銘遠大婚的第二天。
衛薊岩主動給聞茗帶了兩本書,來找她了。
已經休養了一個多月,聞茗其他地方的外傷基本都好了,衛家給她配的都是上好的傷藥,身上很多地方的疤痕也在漸漸淡去。
胸口的傷,要養。傷口太深,恢複的反複且速度緩慢,傷痕估計很難消除,對此聞茗並不在意。留在身上給她提個醒,對她來說反而更好。
“宋銘遠昨天大婚了。”衛薊岩其實就是特意過來說這件事的,昨天他去陸家了。
收到請帖的時候,他沒開口,不知為何,參加完婚宴,他像來告訴她這件事。
“是嗎?那挺好的!”聞茗聽了這個消息一笑,她知道宋銘遠八月大婚,說實話,她差點都忘了。
渣人終於又送作堆了,她之前還真擔心她這裏出什麽差池,壞了他們的好事呢。
衛薊岩看著聞茗笑的並不勉強,反而似乎是真心希望他們在一起。
他不知道這種真心是有什麽深意,還是就是純粹的真心。
“你真心希望他們在一起?”
“怎麽,我看上去很不真心嗎?”聞茗反問道。
她的真心絕對毋庸置疑,這世上可能沒有比她更希望他們在一起了吧。
“就是看上去太真心。”衛薊岩疑惑的是這。
“不用懷疑,我自然是真心的,但衛世子不要誤會,我不是以德報怨,既然有人想攀龍附鳳,有人別有用心,這樣的天賜良緣,我自然是等著看他們是如何白頭到老的?”聞茗這樣說著,笑意不減,但笑的有些冷。
衛薊岩自然能聽出聞茗話語裏的嘲諷,就隻差說看他們有什麽好下場了,可他並不是很喜歡聞茗現在的表情,便出口問道:“你覺得陸小姐別有用心?”
聞茗聽到衛薊岩的問話就收起了笑意。
她看了看衛薊岩,一時沒有說話。
在衛薊岩看來,陸慧靈也許是無辜的,很明顯宋銘遠不是什麽良人,陸家把她嫁給這樣的人說不定也有什麽目的。
可陸慧靈前世做的事,又怎麽可能是個什麽好人。
且不說陸慧靈前世做的事,因為衛薊岩不知道,她可以理解,可不管陸慧靈對宋銘遠的底細知情不知情,被蒙騙或是被利用,她聞茗需要負責嗎?
衛薊岩這是在質疑她的冷漠嗎?
她不喜這樣的問話,沒有聊下去的興致。
所以淡淡的說了一句:“不管別有用心的是誰?我想我並不需要對他們任何人負責。”
衛薊岩一時語塞,她知道聞茗誤會了。
他並不是在質疑她,僅僅是剛剛她的表情太沒有溫度了。
他才出言提醒,也許陸小姐在這件事裏是無辜的。
他希望眼前的姑娘是笑的飛揚的,熱烈的。
那樣帶有怨恨和冰冷的表情不適合她。
所以他才希望她冷靜下來想一想。
可似乎他錯了,但他無從解釋,因為他確實幫陸家小姐說了一句話。
可能是眼前的姑娘表現的對宋銘遠太不在意,才讓他忘了她才是這件事情最大的受害者。
“我沒有別的意思……”衛薊岩還是想解釋一下。
“我知道衛世子是為我好,希望我放下,開心的生活,可是縱然我怨恨和冷漠,難道不應該嗎?”聞茗打斷了衛薊岩的話。
“我隻是不在意宋銘遠了,但並不表示我希望他過的好,且不說陸小姐是否知情,可無論是出於什麽原因跟他在一起,既然在一起了,無論是什麽樣的後果,就應該她自己承擔。我想衛世子作為將士,是保家衛國,難道一個女子的心是否會受傷也需要保衛?”
聞茗也不知道一時是哪裏來的氣,她知道自己的話有點過,但她是真心拿衛薊岩當朋友的,我理解你不了解陸慧靈,所以也隻能請你接受我的不良善。
衛薊岩沒有想到聞茗脾氣來的這麽激烈。
在和聞茗相處的過程,這個姑娘一直是溫和而坦率的,張揚也隻是在內心裏,在很多人看來她也許和他們兄妹身份地位相差甚大,但她無論在跟他們相處的過程中似乎完全沒有把身份當回事。
甚至現在住在他們家養傷可以說是莫大的恩惠,她感恩,也感謝。
但從來沒有不自然或者卑怯。
別人對她的好,她都坦然接受,但你也能確信她一定會以同樣的好去對待你。
能在你家坦誠對你的不滿,不是一般人能說出口的。眼前的姑娘是很平等也很真誠的在和他們相處。
衛薊岩被她這樣說,反而笑了:“脾氣還挺大!”
“那是因為你不曾讓我氣著。”聞茗也就釋懷了。
“是我錯了。”衛薊岩也很大方的承認了,無論如何他不該幫別人說話,雖然不是他的本意。
“嗯,你確實錯了。”聞茗還想說:你以後會發現在你錯的還很離譜。
但終究是沒說出口。
可被聞茗這麽一鬧,兩人似乎又親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