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各方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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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稀一覺睡到自然醒,小七早已去上學,謝言也去上班。她一個人待著無趣,去後花園逛了一圈,沒賞景的雅興。尋了個草地上的石凳坐著,將土地仙招出來。

    張福德拎著半瓶二鍋頭,半醉半醒地現身,“什麽事?”

    楊稀嗅了嗅他身上的酒氣,還挺醇香,“土地爺,你咋那麽喜歡喝酒呢?喝多誤事!”

    張福德躺在草地上,翹起二郎腿,完全一副醉漢模樣,丁點仙樣都沒有,“不耽誤,我又沒啥大事。”

    真的嗎?我師傅也是地仙,每天都帶著我師兄師姐跑東跑西,關注民間溫飽問題。”楊稀奪過他的酒瓶子,嘮叨道理,“你怎麽會沒事呢?按理說,土地爺管轄之地,所有的瑣事你都要理上一理!你卻長久在此醉生夢死,豈不是屍位素餐?”

    張福德捏著胡須,“你看不慣?那你做這土地仙啊!”他開始哀歎自己的辛苦,“我就是一地仙,平時混不上天庭的美食美酒,哪有那麽多神氣和精力做事!”

    楊稀勸慰,“話不是這麽說嘛!你應該以做個大度善良不計較的仙,為目標嘛,那才符合仙德!”

    反正地仙沒什麽晉升空間,我為啥還要耍高尚,得過且過吧!”張福德隨手擇了一根細草含在嘴裏,“我勸你也像我一樣,看開點!”

    哎,我可不敢學你!我是太想做點事,可惜你不幫我。”楊稀隨口品了品手中的二鍋頭,口感不錯,又多飲了幾口

    張福德緊巴巴地盯著,“別喝完,給我留點!”

    楊稀心裏還想著欲讓他幫忙的事,“你幫我,我就給你留幾口!”

    張福德搖頭,保持著原則和底線,“小稀,一切都有最好的安排,你不要插手就最好!”

    楊稀好奇問,“什麽安排?”

    此乃,天機不可泄露!”張福德語畢,迅速搶走她手中的酒壺,化成一縷青煙消失。

    楊稀想抓住他,卻撲了空,聽著有匆匆靠近的腳步聲,順著看去,來人是個男仆。

    男仆禮貌地說,“楊小姐,謝先生請你去一趟!”

    謝先生?應該是謝言的父親謝明康吧!楊稀點點頭,跟著男仆去見人。

    一間寬敞的書房裏,謝明康一人坐於其中。容色沒有什麽明顯的喜怒,平平淡淡地說話,“上回,是我們謝家不夠大方。我太太隻給你十萬,就想讓你離開我兒子,確實太少!”

    楊稀很快了解他此番招自己前來的意圖,麵對著他坐下,順著他的話玩笑,“謝先生打算給我多少?”

    謝明康將抽屜裏的卡拿出來,推到她的麵前,“這裏有兩千萬,離開我兒子!”

    楊稀有點心動,她若是個凡人,絕對會收下卡拿錢去逍遙。若不是腦袋被門夾了,誰要跟錢過不去?可偏偏自己是個仙,拿錢沒多大用處。況且她還特別注重承諾,覺得答應過謝言的事不好反悔。剛才還教育了土地仙,要做一個大度善良不計較的仙。那自己該以身作則,決不能見錢眼開。正義凜然地搖搖頭,“我留在謝言身邊,不是為了錢!”

    謝明康自以為一針見血地揭開其心思,“是嫌不夠?”

    楊稀知道麵前的人不是汪玲,如果說嫌不夠,他一定會開到夠為止。所以要打發眼前人,隻能實話實說,“謝先生,我對這些錢財真沒興趣,你不用再白費力氣加碼。”

    謝明康擺明事實,“那你到底想怎樣?想進謝家門,分謝家的家產?那是不可能的!隻要謝言敢跟你結婚,我就敢收回他所有的權利和金錢,他會一無所有。”

    楊稀沒有被唬到,因為壓根不在乎。但忍不住問,“至於對謝言那麽狠嗎?弄得像謝言不是您親生的!”

    謝明康靜默片刻,語氣沉沉,“老實講,我也覺得小言變得太多,不像我的兒子……他回國時,居然將名字都改了。”

    楊稀沒聽懂什麽意思,“啊?”

    他以前叫謝文,回國後,告訴我改名為‘言’。”謝明康怒色頗重,“真是過分!我當年為了取名,多少日夜睡不著覺,翻了多少本字典。他說改就改!”

    楊稀思了思,中肯評價,“說實話,謝言比謝文好聽點,你也別太氣,至少姓還留著呢!”

    謝明康苦笑,“你這話算安慰?倒教人哭笑不得!”

    楊稀扯回正題,“你不用做得太絕,我不會和謝言在一起。”她不能是道明自己來這的真實原因,隻能給口頭保證,“以後不必費心思趕我走,該走的時候我自然會走。”

    該走的時候就會走?我為什麽相信你?”謝明康猜測這個女人應該是兒子故意找回來,反抗與夏穎的婚事。可兒子看她的眼神,怎麽也不似簡單的普通朋友。

    楊稀沒有再多解釋,講冷酷的道理,“除了相信我,你別無選擇!”

    謝明康思了思,點頭,“我姑且相信你!但如果我發現你的言行不一致,發現你該走的時候還沒走之時,我會采取特殊的手段。你,可要小心點!”

    哈哈!你這樣說,我倒是會為了好奇你的特殊手段,而去做你不想看見的事!”楊稀起身,準備離開,“謝先生,不要恐嚇我,因為我並不是被嚇大的,你說那些無用的恐嚇也不過是浪費時間而已。”

    謝明康被她亦正亦邪的氣勢震住,生出了幾分欣賞,“我好像有點明白,小言為什麽會選你。你這種性子,倒是挺不錯!可惜,不可能。”

    待楊稀走後,一直藏在隔間偷聽的汪玲,從側門出來。滿臉不高興地看著丈夫,“你就這樣處理?相信她?”

    那能怎麽辦?怎麽趕走?用你們那種又打又鬧的方式?”謝明康靠著椅背,“我做不出來那種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事!”

    那兒子的終身幸福呢!”汪玲用力拍了一掌桌麵,“實在趕不走,就殺了呀!你幾時做事變得那麽畏畏縮縮?”

    不要頂風作浪!你真想兒子跟你斷絕關係?”謝明康按了按太陽穴,“小言已經不是以前的小文了,逼急他,永遠達不到想要的結果!既然這個女人說會走,就姑且先信信!”

    汪玲不屑地撇了撇嘴,“就怕我們拖拖拉拉地辦事,四弟可等不及。若他曉得這個女人的存在,定會出手!李逸出手後,可不會是簡單的手段!”

    若真到那般地步……”謝明康沉聲,“那便讓四弟出手吧,我終究還是下不了狠手!”

    汪玲惱怒地“哼”了一聲,抬腳離開,“婦人之仁!”

    是夜,謝言因太多事要處理而加班,回家的時候已經很晚。然一回到家,就被父親叫到書房。

    謝明康扯了些公事,最後還是繞到最關注的問題上,“你把那個女人弄回家,到底什麽意思?”

    謝言誠懇地回答,“給你們認識我喜歡的人!”

    謝明康厲色看向他,用父親的權威逼視,“你答應跟夏穎成婚的!”

    謝言笑著搖頭,“我答應過嗎?消息是你們放的,日子是你們定的。什麽都是你們決定的,我有發表意見的權力嗎?”

    然後,你打算怎麽辦?”謝明康點燃一根香煙,“你現在這樣做,有用嗎?”

    我的打算很多,跟您一時也解釋不了!”謝言將桌角的煙灰缸推到他麵前,給其更便利地彈灰,“不過,我保證,我會用我認為最好的方法,解決所有的一切!”

    淡香的煙草味中,兩父子的交談並不算激烈,雖然各自的想法完全相衝。謝明康終於意識到,麵前的兒子已經完全獨立,他滿身是強烈的對抗力量,有勇有謀,讓人看不穿。謝明康已經很久沒有害怕的感覺,但現下卻有些忌憚。隱隱意識到跟個一味要爭取的人鬥,會是場激烈地爭鬥!無論是眼前的兒子,還是那個女人,都不簡單。

    我要去趟國外,談判收購一家外企。希望我回來之前,這個女人已經走了。否則,我會用我的手段。”謝明康彈了彈指間的煙灰,“如果小七真是你的孩子,我們可以容納小七!”

    謝言知道現在說什麽都是廢話,禮貌告退,“那我就不打擾父親休息了,晚安!”

    謝言離開後,心下害怕的是今天父親找楊稀說了什麽難聽的話。回到自住的小樓,立即找到她,“我爸爸今天有沒有跟你說什麽不好聽的話?”

    楊稀一邊給陽台的花草澆水,一邊回應,“你爸爸確實找了我,不過沒說什麽難聽的話。你爸爸比你媽媽有涵養些,挺禮貌的!”

    謝言皺眉問,“他沒讓你離開我?”

    當然不可能!想用錢打發我走,不過我拒絕了!”楊稀放下水壺,撥弄盆裏的花草,“我說我忙完事,自然會走。”她思了思,玩笑,“不過,我現在有點後悔!不應該假清高,該要你爸爸的錢!”

    謝言抓住她的手,認認真真地看著她,認認真真地說,“不許離開我!”

    謝總,咱們可沒有關係,你別總是亂來!”楊稀不敢長久的正視謝言。一看到他,就想起昨晚兩人共舞時,貼著極近的怪異感覺。最詭異的是,她一直在思考,他貼唇過來的時候,該不該接受親吻?或許他的唇,跟腦海裏那個男人的吻,有一模一樣的感覺?如果是一樣的感覺,或許可以確定以前的兩人真有過什麽吧!?謝言對於自己來說,絕不會是個恰巧遇上的人。可,是能繼續深交的人麽?

    謝言順手摘了盆裏開得正豔的一朵小花,別在她的耳邊,“離開,不是你能單方麵決定的!我不會讓你離開我!”

    楊稀被他略顯霸道的言語震住,竟然無語反駁,側身離開,“我要睡了!”她匆匆離開,匆匆回房。卻沒法匆匆地安撫心跳,沒法平穩那顆從一見到他就開始亂跳的心!

    小七瞥了一眼進房間的主人,愣了愣,“你花癡啊,別朵花在耳邊幹麽?”

    楊稀摸摸耳邊的小花,想取下來,手卻僵在半空沒動。無意識地彎嘴角淡笑,“不要你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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