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加緊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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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稀剩餘的慷慨勸解之言,頓時被卡住。低垂著眼,不敢直視他。心忽上忽下地亂跳,身子一陣熱又一陣冷……他的唇感炙熱亦溫柔,最重要的是,居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難道,他真是不時閃現於腦中的男人!?其實她一直有計較過想要吻他,確定是否有一吻如故的感覺,確定其是否真跟自己有過糾葛的情感!然一直以來,空有賊心沒有賊膽!花了很多精力說服自己,不要執著陳年往事,隨遇而安。就算真有過往,也沒必要再續前緣。然而如今,現實擺在麵前,她真心不懂該怎麽辦?

    楊稀隻能慣性欺騙自己,一定是錯覺!錯覺!因為近來想得太多,又和謝言有太多交集,才會對號入座!彼此,不該有過往!她用力推開他,整顆心淩亂得像秋風裏被肆意刮飛的落葉,完全找不到落腳的地方。

    無論你相不相信,無論你接不接受!我都愛你!”謝言固執地上前擁住她,“我愛你!不會娶別人!”

    楊稀感到深刻的負擔,“你這樣說,弄得像是我的錯。”她再度掙開,踉踉蹌蹌地後退,手指撫上被吻過的地方,似乎還帶著點餘溫。如果曾經糾纏在一起,現在相遇是為了什麽?如今,彼此人仙殊途,不可能再有關係的。

    謝言上前一步,見她不停後退,隻能頓住腳步,柔柔喚了一聲,“小稀!”

    我想睡覺了!”楊稀除了逃避,別無它法。慌亂地離開,疾步回到房裏,直接上床睡覺。

    小七疑惑地看著她,“怎麽了?做賊被抓啊,跑得那麽急?”

    別吵我,睡覺!”楊稀拿被子蒙著頭,告誡自己不許瞎想。然而,暈暈乎乎的腦袋,壓根回不了神。迷迷糊糊地睡去,再次墮入那個像是關於過往的夢境……

    那名經常出現的女子正對鏡梳發,她的身邊沒有丈夫,倒是站立著個年長的婦女。婦人一邊為其挑美麗的發飾,一邊低聲說,“不知,將軍夫人的位置,坐的可還舒服?”

    女子將長發一梳到底,“這個位置,不是你們希望的麽?”

    當然!我們希望你做的事多了!你可別忘記!”老婦女冷笑,“兩國開戰在即,將能收集到的情報都給我!”

    女子清清冷冷地應了一聲,“恩!”

    老婦人捏住她的下巴,微抬,“別耍花樣,你該曉得,主子不是好騙的!”

    女子微閉眼,屈服地回應,“是!”

    老婦女離開前,丟下一句交代,“主子吩咐,必要時會殺了他!你隨時做好準備!”

    女子放下梳子,緩緩應承,“好!”……

    殺了他!?楊稀嚇醒時,一身冷汗!她以前這麽壞?潛伏在他身邊,還有要殺他的心思?曾經一切的感情,不過是虛情假意?完了,也不曉得後來殺了沒殺?先前曾有次閃過的畫麵中,女子抱著男子的屍首一直在哭!難道,他是被她殺的?楊稀惶恐,如果真殺過他,這得欠了多少債?

    楊稀再睡不著,爬起來!腦袋痛得很,走下樓去廚房衝了杯檸檬茶喝。微泯一口,便見謝言亦走下樓。一想到,或許以前的自己殺過曾經的他,就感後背一陣冰寒。

    謝言笑問,“怎麽起那麽早?”

    睡不著!”楊稀閃過昨晚他吻自己的畫麵,不爭氣地臉紅了。靠著廚台找支撐,假裝輕鬆地問,“你呢?”

    謝言笑答,“準備去公司!”

    哦,再見!”楊稀悲哀地發現自己陷入了個奇怪的心思,想靠近他,又害怕靠近。希望他不要出現在眼前,又希望能知道關於他的一切。她矛盾的心思,讓內心過於糾結而難過。叫停他出門的腳步,訕訕說,“今晚不給你送飯,你自己在外麵吃!”

    好!”謝言沒有多餘問原因,想來她應該是被昨晚那一吻嚇到。暖心交代,“你多休息!”

    楊稀微點頭,“哦!你也是!”

    謝言忙著處理事情,沒時間關心楊稀起伏的小心情。但也沒後悔昨晚強吻了她,至少她不再嘰嘰喳喳地嚷著讓他娶夏穎。他暗笑,突然找到個好辦法,拒絕她的胡說八道。比如,隻要她再說讓他娶夏穎,他就吻她,看她還能說下去沒!

    日子一天天過去,離複牌的日子越來越近,所有的事應該要有個快速了斷。謝言再次私下約餘夢出來,做東請客。為顯誠意,桌上點的全是餘夢愛吃的菜色。

    餘夢不是傻子,自然曉得這飯不會白吃。半真半假地笑說,“謝總單獨約我出來吃飯,到底啥意思?如果是想辦男女那點事,就直接去吧,我不餓!”

    謝言靠著椅背,將要被她揩到便宜的手放到桌下,“不是那種事,而是更重要的事,想請你幫忙。”

    餘夢收回手,略顯失落地點燃一根香煙夾在指間,“什麽事?隻要是謝總吩咐的,我在所不辭。”

    謝言直說,“想讓你跟公司鬧解約!想讓你開個發布招待會,說社銘集團拖欠你的血汗錢,讓你受了委屈白打工!”

    餘夢微愣,連煙氣都忘了吐,差點被嗆到。說實話,這比謝言要睡她還更令人震驚,“你在搞笑的?今天似乎不是愚人節。”

    謝言坦言,“我需要社銘集團的負麵新聞,你現在的熱度正火,適合幫我放出這個消息!”

    製造負麵消息?那對社銘沒有什麽好處!”餘夢更是疑惑地望向他,“你跟家裏鬧翻了?要做這麽絕?”

    你隻需按我的做!”謝言避重就輕,顯然不想跟她多解釋,“有些事你不需要懂!”

    餘夢將指間剩下的半根煙丟進灰缸,“我不需要懂?我好不容易拚上到這個高度,你這般吩咐,會讓我重重摔落,萬劫不複的。按你那樣做,表麵看,我是在爭取正當的權利,但實際也算是個白眼狼。會被輿論譴責不懂跟公司共進退,會被別人認為不夠大方,人品不行。以後誰還敢簽我?誰還敢找我合作?”

    隻要公關做得好,也沒那麽慘。到時,請些文筆好的媒體,幫你洗白也是很容易的!”謝言見其仍舊是為難的神色,緩緩說,“隨便你吧,你不做,我找其她人!”

    哎呦……二少是我的衣食父母,我還有選擇嗎?”餘夢嘴角含笑,“不過,我若洗不白,誰負責我的下半生?”

    餘夢,我喜歡你的清楚明白!有些東西不可能給你的,千萬不要期望從我這得到。辦好這件事,錢方麵不會虧待你。”謝言提起旁邊放的一個新包,置於桌上,“你最喜歡牌子的新款包!”

    餘夢接過,感其重量不對,疑惑地打開看了看,裏麵是滿滿一袋的錢!她見錢眼開,再沒有什麽不甘,含笑,“我喜歡幫二少做事,就是因為二少不會含糊虧待人。”

    那就麻煩你了!”謝言開始給她具體的指示,包括什麽時候開發布會,以及在會上該說的內容,事無巨細地說了一遍。

    一陣交代後,已是深夜。謝言送走餘夢,回到家時,正好淩晨一點。

    楊稀在沙發上玩平板,見他回來,稍稍放心。她也不曉得,從什麽時候開始,總要等到他回家才想回房睡。聞到一陣若有若無的香味飄來,湊近他嗅了嗅,“身上有香水味,柑橘調的!?”

    謝言將領帶扯下,解開上麵兩個扣子,“剛跟餘夢見過麵!”

    哦……那晚上還回來幹麽?不跟餘夢共度春宵去!”楊稀說完後,自己都愣住,這樣說話好奇怪哦!如果僅是開玩笑,那心底怎麽有點酸酸的感覺?

    謝言傻笑,“我是有家的人,當然要回來。不管野花如何香,我都不會眷戀。”

    楊稀其實有點尷尬,假裝生氣,惱怒地說了個“滾!”字,匆匆跑上樓。

    謝言大笑說,“我和餘夢談的是正事!我請她幫個忙!至於醋成這樣嗎?”

    楊稀沒再多理,腦袋裏胡亂思考,他和餘夢談正事?請餘夢幫忙?幹麽不請自己幫忙,難不成自己隻能壞事,不能幫他?哎呦,有這樣的想法是什麽意思呢?啊,好煩!睡覺去!

    次日,楊稀起床時,慣性靠著床背先刷手機玩。不刷不知道,一刷嚇一跳!瞅見網頁上,隨處是餘夢聲討薪酬的新聞。餘夢向媒體聲淚俱下地控訴社銘拖欠薪酬,沒有按合約給她事先談好的分成……於是各家媒體大肆放出社銘資金出問題等入不敷出的負麵新聞!

    楊稀預感不妙,急忙撥打謝言的電話。很快聽到門外有鈴聲響起,似乎他還沒上班?這個時候,他應該早就走了的啊!?

    謝言已經直接走進她的臥室,掛掉電話,問候,“醒了?”

    楊稀打開一個網頁展示在他眼前,“今天的新聞是真的?”

    對,就是我昨天請餘夢幫忙做的事!”謝言一片淡然,“前段時間,輿論不時說社銘資金出了問題,也是我著人放出去的消息!當下,再讓餘夢唱一場戲,給社銘的負麵新聞火上澆油!”

    你自己放出對謝家不利的消息?你想雪上加霜?”楊稀完全看不透,直問,“為什麽?難道你不知道,負麵新聞會讓社銘的名聲毀了,最直接的破壞就是讓你們的市值大降!”

    我就是想讓社銘的市值大降!”謝言坐在床沿,揉了揉她的額頭,“我研究過瑞達的資產,發現他們近期投資了幾個大項目。估算安氏也不可能有很多流動資金收購社銘的股票,就算李逸支援了部分資金,也撐不了多久。瑞達要玩下去,十有八九會帶杠杆炒。既然是帶杠杆的,最怕平倉。”謝言含笑,“我想讓股價跌,讓安氏被平倉,就能踢他出局咯!”

    楊稀剛起床,腦袋不算靈活,想了想,先把帶杠杆炒股捋清楚。當本金不多,又想多買股票時,買家便會選擇帶杠杆玩加倍。可以跟證券公司達成協議,用少量的本金加倍買入股票,相當於證券公司借一部分錢給買家玩。比如,買家隻有10萬,如果放10倍的杠杆,就相當於入市的交易有100萬。但風險就在於,一旦股票下跌的損失超過本金,就會被證券公司強製賣掉,以避免證券公司的損失,俗稱平倉。

    楊稀回過神,“為了讓瑞達平倉,所以放出壞消息,讓股價大跌?謝總,能想到這種方法不容易啊!問題是,你這也屬於殺敵一千,自傷八百!”她一臉懵逼,還有這種操作?她表示完全不理解,“股價一旦跌了,社銘的市值大降,元氣也會大傷!搞不好你們會破產的!”

    謝言撫了撫她的長發,笑說,“我們這種屬於大財團……不會破產!不過是輸多少的結果!再說,股票價低了,我也好抄底收散股啊!”

    楊稀似懂非懂,“哦!?這就是你的辦法?沒太多資金又想收股,便先讓股價跌?”

    謝言不再多說,淡笑,“起床吧!我煮早點給你吃!”

    楊稀跳下床,“你不用去上班?”

    謝言搖頭,“不用了!該做的已經做了,現在就等風來,然後見風使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