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沒被嚇到，反而笑得更輕佻，“小妞性格這麽火爆，我喜歡！”

    楊稀懶得多說，直接動手教訓。她抓住他不老實的手腕，狠狠扣在桌上，用力握緊。然在快捏碎其手腕骨之際，還是理智放棄了。她不能因為心情不好，而毀了一個凡人的一輩子！

    男子“嗷嗷”叫痛，被楊稀鬆開後，氣不過欲複仇，立即從另一間包廂裏招呼出同伴圍來，打算人多欺負人少！

    酒保見狀不對，笑臉勸架，“大家以和為貴……小店利薄，各位好說話……來來來，我請大夥喝酒！”。可，哪有人會聽其廢話！

    砰！”的一聲，有男人摔碎酒杯子，直接刺向楊稀。又有大漢直接輪著凳子砸過去，現場頓時一片大亂……

    楊稀正愁心煩沒地發泄，將旁邊桌子掀起，幹脆應架。從入灶門第一天起，師傅就教她打架的要訣，一定要又快又狠。所謂快，是一定需搶在別人前出招，不許自己受傷，因為一旦受了傷，就會減低戰鬥力；所謂狠，就是隻要抓住機會，下手不能仁慈，以免給對手再次傷害的機會。楊稀銘記師傅的教導，十分鍾內，將人全部撂倒。

    一架下來，打得舒暢。未免麻煩，楊稀不多停留。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直接離開。

    楊稀沿著酒吧後的小河道走，走累了，便在路邊找了張小石凳坐著，靜靜地吹河風。

    不久後，一個男聲打亂她的思緒，“心情不好？”

    楊稀看過去，“謝言？你怎麽知道我在這？”

    謝言打開手機，播出一段剛才楊稀打架的視頻，“網上瘋傳這段視頻，我便順著那酒吧附近找你。”

    哦！”楊稀歎了口氣，“看來明天得去警局解決這打架的事咯！”

    謝言關上手機，“放心，我已經讓人去操作，有關這段視頻應該很快會消失。被打的人理虧，不敢告你。”

    哦，謝了！”

    謝言問，“打算就這樣一直坐著？”

    不知道！”楊稀挺茫然，就算坐到海枯石爛也改變不了什麽，但又不曉得該做點什麽？站起身，“我想繼續找酒喝！”

    恩！”謝言直接開車將她帶到自住的獨棟別墅，“我家藏酒多，你想怎麽喝就怎麽喝，還沒人煩你。”

    很好！”楊稀還是第一次來謝言在s市的居所，兩層的小別墅裏僅常用的家具，空空蕩蕩的房屋極缺人氣，連個仆人都沒有。好奇問，“你一個人住？”

    對！我晚上喜歡安靜！柳圖住在旁邊的那棟別墅，如果屋子髒了，他會過來幫我清理！”謝言帶著她走到一間藏酒的房間，“想喝什麽，直接挑！”

    楊稀隨意取下兩瓶酒，席地坐下。撥開酒蓋，頓感一陣香氣逼人，擾得腦瓜有點暈。

    謝言亦是坐下，拿起其中一瓶。楊稀見狀立即擋住，“這兩瓶我都要，你拿別的。”

    好！”謝言起身去酒櫃拿了三瓶與之相同的酒，一一撥開，滿屋子醉人的香氣更濃了。舉起一瓶打趣，“感情好，一口悶！”

    好！”楊稀不示弱，直接對著瓶子喝。酒是好酒，比酒吧裏的劣質雜酒香醇很多。

    一瓶下肚，楊稀腦瓜頗迷糊，打了個酒嗝，懶懶躺在木地板上醒神。她想想過去，一陣蒼涼。又思考一會將來，一陣絕望。神思愈發混亂，忍不住喃喃自言自語，“為什麽要我承受那麽多？為什麽還要連累我的親人承受？我受的懲罰還不夠嗎？”酒精上頭，她毫無顧忌地發泄胸口的鬱悶，“我害了師傅，害了師兄師姐……”

    謝言坐在其身邊聽她絮叨，不多問也不接話。

    楊稀坐起身，又灌了一瓶酒，神誌愈發不清晰，從最初的自責，慢慢發展成憤怒，不吐不快，“那些老古董，竟然敢打我師傅，等我恢複了，定要去鬧他們一鬧！”她站起身，滿肚子火氣，不罵點髒話不足以泄憤，“去他娘的老古董，去他娘的天規！你們又個個老實遵守了？一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老娘我不高興了，我要逆天，越是規矩越要違反…”

    楊稀越罵情緒越激動，一拳打向藏酒櫃，幸好被謝言的手掌及時包住，才避免打破櫃子上的玻璃，“別傷到自己，我心疼！”

    楊稀被酒精糊了腦袋，其實早忘記謝言的存在。微愣，好不容易才想起身處何地。

    謝言深情地注視著她，“無論你有什麽委屈或難處，都不要怕，我在你身邊！你不要自暴自棄，我會心疼！”

    楊稀看向他，辨不清是酒氣熱身，還是對方的眼神太灼人，渾身燙得很。忽地心生一計，挑嘴壞笑，“謝總，你心疼什麽？”

    謝言擁其入懷，“當然是心疼你！”

    你說，我是不是太乖太老實了……”楊稀反摟緊他，暗思，為什麽不接受對方的心意？為什麽要老實地遵守天規？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憂！又管那麽多幹麽？

    楊稀抬首，主動吻向謝言的唇。她的腦袋很亂，其實壓根曉不得為啥要親謝言。反正，她有一刹那的衝動，便吻了他。懶得去多理會當下的舉動有多不妥，隻管隨心所欲。

    她曾天真地認為，隻要老實不惹是生非，盡量做好事，就能盡快得到寬恕。可都兩千多年了，什麽都沒變。幹麽還要老實地遵從規矩？遵從那些欺負師傅的老家夥定下的規矩？她也該讓他們不爽，隻要他們頭痛，她想想就舒坦！她現在一肚子怨氣，就像一個努力做好卻總得不到表揚的孩子，幹脆以叛逆作為反抗！

    謝言比她更狠地吻下去，但覺吻得不夠，又覺此處不夠舒坦，直接打橫抱起她進入旁邊的臥室。

    楊稀趁著酒氣壯酒膽，一點不怯弱，幫忙解開他襯衣上的扣子。明知故問，“想睡我？”

    謝言含笑點頭，“恩，很想！”。不過，他有點遲疑，“你是不是醉了？清醒後，會不會後悔？”

    我沒醉！我很清醒！”楊稀說完後，反而真感覺自己醉了。一般，能說沒醉的，基本都是醉的。但，又如何？她現在隻想和他在一起，“是你醉了？還是你沒膽碰我？”

    哈！”謝言被她這般挑釁，再不多說多問，直接推她上床！

    楊稀撥掉他的衣裳，看見他心髒處的那顆痣，想起那些飄忽於腦袋的往事。頓覺對他的渴望更大，羞紅著臉，“我這樣主動，會不會不矜持，不大好！”

    沒事，我喜歡你這樣！”謝言捧著她的臉，一路或輕或重地吻下去……

    楊稀沒有反抗，任其親吻。迷迷糊糊中，有點熱，又有點冷，有點熟悉，又有點陌生……

    次日清晨，楊稀朦朦朧朧地睜開眼，發現周遭環境很陌生，第一感覺是，難道回天庭了？不過，瞬間自我否定。此處，沒雲沒霧的，怎麽可能在天庭？疑惑地於心底自問，這是哪？醉酒後的腦袋一片空白，花了很長時間，也沒想清楚身處何地？

    門被打開，走進個男子，頭發潮濕，上身赤裸，下身著了條藍紋格子短褲，看樣子是剛洗完澡。

    謝言！？”楊稀望向來人，想起此處為何地，心顫了顫。模模糊糊的印象半隱半現，醉酒帶來的後勁太強，以致於某些模糊的場景怎麽也回憶不清。看看謝言身上僅掛著的毛巾，覺得不對勁。再看看自己被窩裏的身子，居然沒穿衣裳？她嚇得胃都痙攣了，比沒吃東西的時候，胃還難受！自己怎麽沒穿衣服？她裹緊被子，帶著絲僥幸問，“我們昨晚沒做什麽吧？”

    沒做什麽？怎麽才算沒做什麽？”謝言笑著反問，“一男一女躺在一張床上，能沒做什麽？”

    暈！我喝多了，不好意思！”楊稀揉揉發痛的太陽穴，怎麽會發生這種事？自己怎麽會喝得稀裏嘩啦？一點印象都沒有哎？她瞟見枕邊有套睡裙，趕緊扯進被子裏穿上。

    謝言坐在她身邊，“我乘人之危，但蠻好意思的！”

    楊稀推開他靠得近的身子，坐起身，往旁邊挪了挪，“我真的一點印象也沒有！”

    謝言厚顏無恥地給建議，“那讓我幫你恢複恢複印象？”

    滾！”楊稀愈想愈惱羞成怒，抬腳踢向他的胸膛，意圖踢遠他。

    謝言順勢抓住她的腳板，作勢要撓！

    楊稀見狀立即求饒，“喂喂，別！我怕癢！怕癢！”她的話半點用處都沒有，立時感到腳板一陣癢。忍不住大笑，“哈哈……謝言！不要……哈哈！”屢次求饒無用，幹脆餓狼撲去反抗。但因為沒有半點仙力，麵對個強壯的男人很快落了下風。

    謝言將她壓在身下，束縛住她的手腳，笑說，“要不要我負責？”

    楊稀別過頭，壓根不敢跟他對視。怕自己會不爭氣地沉淪於他深情的目光中，冷言，“不必！你不用我負責就好！”

    楊稀倒是有一點點擔憂，不知道凡人跟仙在一起，會不會被吸光陽氣？不過，看其精神抖擻，應該沒有事。況且自己好歹是仙，又不是女鬼，不靠采集陽氣為生。

    謝言不滿意她的答案，懲罰性地啃她的脖子，留下粉紅的印記。楊稀感覺快要窒息，慌忙想往後退，卻被死死壓倒在床。謝言扳正她的腦袋，開始咬她的嘴巴。

    她想拒絕，卻又沒有拒絕，還有點主動迎合。楊稀壓根不敢想象，昨晚發生過什麽。她這清清白白的仙身，就被這麽個花花少爺給毀了！？還在毫無意識的情況下被毀！？用力抓住一絲理智，咬了口他的舌頭，趁他吃痛的時候，重獲自由。試著冷靜分析，“你……覺得我們合適嗎？雖然你百搭，但我什麽都不搭呀！”

    謝言好笑問，“什麽叫我百搭？”

    楊稀戒備地看著他，“你不是挺多女人的？不就是百搭？”

    啊，吃醋了？”謝言自信心良好地笑說，“我沒有！我隻有你一個女人！”

    你，對每個女人都這樣說吧？”楊稀將他的話當做一句笑話，跳下床，去找自己衣服，“我要回家了，我還得回家照顧小七！”

    謝言不再玩鬧，去洗衣機裏拿出已幫她烘幹的衣服，遞去，“你真要回去照顧小七？我以為你把小七忘了呢！跟你睡了一晚，盡聽到師傅、師兄、師姐地瞎喊……你是多對不起他們？要念叨那麽多次？”

    楊稀接過衣服溜進衛生間裏更換，打了個激靈，怕自己醉酒後亂說話，不會暴露自己是仙的身份吧？隔著門板，緊張問，“我還說了什麽？”

    不記得了，我也醉著，哪來神氣記那麽多！”謝言靠著門板跟她說話，在門被打開的一瞬，即刻失去支撐倒在出門人身上。

    楊稀好心扶住他，卻被其別有心機地推到門板上親了又親。

    謝言舌尖劃過她的嘴角，“昨晚，可是你主動親我的哦！”

    楊稀推開他，抹抹嘴。想打死不承認，但好似模糊的印象中，自己是挺主動的！她向來敢作敢當，幹脆正色回應，“昨晚姐姐我有點鬱悶，沒留意把你睡了，對不住！但是，姐姐我絕不會趁機糾纏！咱們就此翻篇，當做啥都沒發生！”

    別啊！怎麽當做什麽也沒發生？”

    楊稀捋不清彼此的關係，隻想逃避，“反正我不會負責！不跟你廢話，我真要回家了！”

    謝言淡笑，不再多糾纏，給她點空間和時間，“我送你回家！”

    不用！”楊稀斷然拒絕，直接跑出別墅，招了輛出租車就走。她悶著頭坐在位置上，一顆心直到現在還劇烈地跳動。暗想，當今社會果然過於開放，她行走人間數千年，一著不慎，居然晚節不保！？

    最鬱悶的是，完全對昨晚沒啥深刻印象。楊稀攥緊拳頭，羞紅著臉想，不曉得那個事情，到底是什麽感受？完全沒印象嘛！？就好像個個都說雞腿好吃，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吃了一個，卻不記得是什麽味道？這虧吃得太大！真是個大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