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穿越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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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一色的純白裝飾的大廳中,擺放著一口棺材,偌大的“奠”字正對棺材頭。
外麵電閃雷鳴,正下著傾盆大雨。
大廳裏,隻有兩個守靈的丫鬟,嘀嘀咕咕的說著怨懟的話。
活著的時候人厭狗煩的,死了倒是值錢了。弄這麽漂亮的喪事不說,還連累我們伺候著。”
她活著哪有死了值錢?怎麽說也是先皇表妹的女兒,正了八經的皇親國戚。喪事若太過寒酸,讓外人看了去,闔府都不得安寧。”
要真是皇親國戚,哪能落得之前那個地步?”
先皇去的早,以前那位夫人娘家逐漸敗落,沒了靠山。後來那位去了,留下這個拖油瓶。可她到底是皇親,不能讓繼室越過去。所以,拖油瓶是嫡小姐,夫人就隻能是側室,而府裏的少爺、小姐也隻能是庶出了。”
嘖嘖嘖,好在死了,不然,主子們還不知道要等多少年才能熬出頭。”
就在這個時候,一道閃電伴隨著巨大的雷聲打下,將靈堂瞬間照亮。
一陣陰風從背後吹來,突然,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響了起來。
你們似乎很想讓我死……”
轉過頭去,隻見一張蒼白的臉突然出現在她們麵前。
膽小的丫鬟當場被嚇暈,而另外一個則是驚聲尖叫,冒著大雨衝出了靈堂。
鬼啊……”
何歡看著眼前的景象,反應遲鈍的分析著:她被師兄害死了,然後,又活了。
這具發育不良的身體主人也叫何歡,根據身體所留下的記憶,以及剛剛那兩個丫鬟所說的看,她身份尷尬,礙了人家的路。所以,在這個府中,極為不受歡迎。
嗯,應該……是這樣吧?
當全何府上下收到“死人複活”的消息後,全部集中到了一起。
你、你沒死?”王氏一臉驚懼的問著。
幾個少爺、小姐不敢貿然靠近,隻站在父母身邊,恐懼、憎惡的看著何歡那張蒼白的臉。
他們本以為何歡這個眼中釘、肉中刺終於死了,他們可以高枕無憂、歡天喜地了。
卻不料,她又“詐屍”了。
何歡打眼兒掃過來圍觀的所有人,最後,目光落在王氏身上。
被她這麽一看,王氏瞬間覺得寒從腳起。
隻見何歡微微歪過頭,淡淡的回答說“目前看是這樣。”
王氏拍了拍胸口,安撫著自己受了驚的小心髒。
側過臉,她對身邊的男人說道“老爺,這死人複活聞所未聞,莫不是有妖精作怪,又或者是這小蹄子的苦肉計?”
王氏這句話說到了何偉明的心頭上,皇帝登基前,他站錯了隊。
現在他看著光鮮卻大不如前,這些年,他從一品尚書變成了四品少卿,就已經說明了問題。
雖然皇帝礙於何家盤根錯節的關係,這些年始終未徹底拔除自己,但他知道,這不過早晚的事兒……
就在前幾天,禦史剛剛上奏皇上,說他虐待皇親國戚,任由闔府欺壓先皇的外甥女,當今聖上的表妹。
皇帝終於有了借題發揮的理由,命人徹查,若屬實必當嚴懲不貸。
而就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何歡卻死了。
他生怕皇帝再給他冠上一個殺人滅口的罪名,令他百口莫辯。
可飽受驚嚇後,何歡又在幾個時辰後複活了過來……
越想越氣的何偉明,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這世上哪有什麽妖怪?就是這個小賤人想害我!”
說著,何偉明氣衝衝的走上前去,抬手就要打何歡。
何歡是個伸手快過腦子的人,能動手的,盡量不願意去用腦力解決。
所以,在何偉明伸手打向自己的瞬間,她下意識的抓起身邊刻著自己名字的排位砸了過去。
下一刻,“砰”的一聲,何偉明頭破血流的暈倒在地。
就在眾人驚愕的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何歡微微皺眉,心情不佳的自言自語道“怎麽辦?好像闖禍了啊……”
老爺!”
爹!”
何府上下瞬間亂做一團,這會兒,沒人去理何歡,也沒人敢去理何歡。
最終,何歡難得的動了動腦子。
她上輩子隻跟師父學藝,並未接觸世事,以至於她遇事會呆了點。
但是,隻要她願意放下“拳頭”,仔細想想,慢慢分析,也能弄出個所以然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靈堂裏的人已經全部走光了。
何歡出了靈堂後,一把火燒了這個晦氣的地方,隨後,大搖大擺的出了何府……
老爺,老爺……”
江誌燁睡的正香,突然被管家的呼叫聲喚醒,滿臉不耐的喊道“何事如此大呼小叫?”
老爺,是大事,是大事,有位姑娘來,說是何偉明何少卿欲謀殺皇室,證據確鑿,求老爺相見。”
知道自家老爺最近在彈劾何偉明,如今有這等大事,他可是一刻都不敢耽誤,趕忙來報了。
果然,江誌燁一聽,瞬間從塌上爬了起來……
你,你真的是何歡?”聽說她是何歡後,江誌燁驚的合不攏嘴。
他可是聽說她死了啊?他還準備上奏皇上……可這人就活了?
何歡點頭說道“我就是,我來找你,是為了讓你幫我告禦狀的。”
根據原主的記憶分析,這皇帝恐怕極為不待見何偉明。
禦史剛剛如了皇帝的意,因她參了渣爹一本,她就死了。
是誰想讓她死,恐也不難猜的出。可她現在又活了,必然打亂了皇帝的計劃。
初來乍到,不能得罪權利最大的人不是?所以,隻能“投其所好”,狀告渣爹了……
天未亮,早朝之前,禦史大人便帶著何歡來到了皇帝寢宮外等候著。
皇帝起身後,立刻召見了何歡……
你可知,你告完你的父親,天下人又會如何說你?”
衛正初凝視著何歡,眼神中透露著幾分興趣。
隻聽何歡淡淡的說道:“臣女在何府活不下去的時候,也未見所謂的‘天下人’救我,是所以,天下人……與我何幹?”
衛正初一噎,聽她這麽一說,他忽然覺得自己也是這“天下人”中的一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