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哥……”

    激動的聲音一道接著一道，有著特別激動的兄弟，甚至都急哭了，高聲呼喊著。

    看到這一幕，我的心中也是很難受，但是，我不能帶著你們去受苦啊，不然我的良心不安啊。

    我隻能對著兄弟們大喊道：“對不起了各位，都散了吧，以後，陳輝就是你們的老大。”我也兌現了昨天和陳輝說過的承諾。

    不行，我不同意。”陳輝第一個喊道。

    陳輝話落，黃亮也立即跟著喊道：“對，我也不同意，凡哥一天是我們的老大，以後就一直也是我們的老大，就算讓我們拚死，我們也不會讓你離開的，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上百人的聲音一同響起，幾乎響徹了整個學校，幸虧學校裏的學生都回家的回家，吃飯的吃飯去了，沒有什麽人，不然又是引起一場沸騰。

    兄弟們的吼聲，震蕩了我的心靈，但是，我不會因為他們的聲勢，而有所改變我的決心，頓時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道：“散了吧！都吃飯去吧。”

    凡哥……”黃亮，孫楊，於一剛兄弟們再次的叫道。

    都特麽給我滾，聽不懂人話是不是，我說不打了，不打了聽不懂？”我一把將追來的黃亮給推了出去，狠狠地摔在地上吼道：“拚了？拚你大爺，你們拚得過？就你們這樣的，單單一個蔣飛凡都夠受的了，那楚羽呢，你們不知道楚羽和蔣飛凡的關係？你們打得過楚羽？”

    打得過，凡哥，隻要有你在，我們就絕對打得過。”黃亮睡在地上仰天吼道。

    看到黃亮的模樣，此時我的心中難受至極，聽著他說的話，我也非常感動，這才是兄弟，但也正因為他是我兄弟，所以我不得不做決定。

    其實，能夠和兄弟們一起走到現在，我已經很開心了，至少，我感覺我沒有後悔。”我原本是準備往教室走的，但走到一半的時候，頓了一會，然後轉身，向著學校外麵走去。

    在我想來，這個時間段，我不應該在留在學校裏了，否則，我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逃課吧，作為一個優等的學習份子，都快畢業了，還是逃一次課吧。

    看著要跟隨我而來的孫揚等人，我指著他們喝喊道：“如果誰敢跟著我，就特麽不是我兄弟！”說完，我快速的向著學校外麵走去。

    凡哥……”當我背對著他們而走的時候，一道道震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了過來，震得我身體不由得一顫，最後頓了一會兒後，我便毅然決然的離開了學校。

    當我徹底的離開學校，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的時候，黃亮等人一臉悲憤之色道：“輝哥，這是為什麽，難道我們真的不和蔣飛凡拚戰？難道我們真的要解散？我們辛辛苦苦的走到了這一步為了什麽？凡哥怎麽可以這樣對我們？”

    陳輝歎了一口氣，接著搖了搖頭反問道：“你覺得蕭凡是一個什麽樣的人？你覺得他會是一個懦弱膽小，不戰而懼的人？如果你真這樣覺得，那麽，我隻能說你不了解他。”

    不是？黃亮等人在心中反問，的確不是，凡哥確實不是一個害怕蔣飛凡的人，否則就不會與蔣飛凡撕破臉皮了，但凡哥為什麽要這樣呢，眾人想不明白。

    看了看眾人的表情，陳輝雙眼一眯，肯定的道：“那是因為他有顧慮，而他的顧慮，在於你們，但蕭凡他，絕對不是一個膽怯懦弱的人，至少現在的他，不是。”

    你是說凡哥他……”黃亮等人頓時一驚，隻不過還不待他們說完時，隻聽陳輝打斷道：“沒錯，因為他是蕭凡，有著誌立的蕭凡。”

    說完，陳輝便轉身回到了教室之中，隻留下還處於震驚之中的黃亮等人。

    陳輝所說的話，和黃亮等人所想的意思，是一致的，但讓外人聽來，誰都聽不懂，也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麽。

    隻不過黃亮和孫揚等人的心情卻瞬間興奮了起來，同時，黃亮也吩咐其他兄弟放學時都不要離開，開大會。

    至於我走之後的情況，我自然不是清楚，也不知道他們開什麽會，要搞什麽名堂，此時的我，卻在另一個地方，決然之中……

    離開學校之後，我一個人如同遊魂一般的在小鎮上飄蕩，我在思考，我在徘徊。

    真的要放棄與蔣飛凡拚戰了？真的要放棄我的立誌與目標了？不可能，我從沒這樣想過，就算我是這樣對兄弟們說過。

    或許我真的打不過蔣飛凡，或許我勝任不了當初陳輝交給我的大任，或許我屢現不了自己的承諾，或許我真的無法改變自己的道路，有著自己的一片輝煌，但是，我不後悔。

    我可以為了不讓兄弟們受苦受累，不要讓他們受到傷害，但是，我絕對不能放棄尊嚴，就算隻有我自己，我也絕對不會放棄。

    我說過很多次我不是一個聖人，也不是什麽英雄，但我對我自己答應過的事，我就絕對實現。

    蔣飛凡不是想要和我打？他不是想要把我攆出學校？可以，我履行他的條件，但在我走之前，我也要和他打，盡管隻有我自己。

    直到天黑，我才回到家中，或許是我回來的比平時早了，也或許是我爸爸睡不著，所以當我回來的時候，我爸正坐在客廳之中擺弄著什麽。

    我慢慢走過去，看看我爸在搞什麽，才知道他在擦拭著他每天上班用的工具。

    我爸用的工具，上麵有著很多幹凅的水泥，平時每天都會拿出去用，所以我爸也很少會用心的把他們都擦淨，而今天，卻不同。

    我奇怪的問我爸為什麽要擦工具，明天不是還要用嗎？我爸卻和我說，不用了，或許以後都用不著了。

    我沒有明白我爸說的是什麽意思，但我爸也沒有繼續說下去，所以我也就沒有在過問了，因為我爸做事不太喜歡我過問，而且又是他工作的事情，我也不懂。

    等到後來的時候，我才知道，我爸之所以將他的工具都擦拭的幹幹淨淨的，那是因為他失業了，而且他的失業原因，卻和我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當然，這是後話，目前的我還不知道，看著我爸認真擦拭工具的麵龐，我不由的問道：“爸，你以前上學的時候厲不厲害？”

    我爸頭也沒抬的說道：“什麽叫厲害？什麽又叫做不厲害呢？”

    對，什麽叫厲害，什麽叫做不厲害呢？難道能夠打得過別人就是厲害？我也在心中問道。

    而就在我還在心中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我爸再次說道：“我隻知道，我那個時候，隻要感覺到是對的，我就要去做，無論是不是有人反對我，也無論成功與否，至少我不會後悔。”

    我和我爸的談話並不多，每次都隻是寥寥幾句，但是每次和我爸說完之後，我都覺得是一種莫大的動力，指引著我該怎樣去做。

    星期六這一天，我什麽也沒有做，就是在家裏待著，沒事幫爸媽做點家務活，平時每個星期黃亮他們都會來找我玩，這次也很默契的沒有來。

    不過這對於我來說，再好不過了，因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麵對他們，見到他們之後該說什麽，畢竟對於他們來說，是我放棄了他們。

    一天的時間過得很快，眨眼就到了星期天，中午吃完飯之後，我就和爸媽說了一聲，然後離開了。

    我並沒有直接去到學校，而是先來到柳瀟瀟的家門口，因為我想見她一麵，或許今天過後，我就再也見不到她了。

    但我在柳瀟瀟家外站了大概半個小時，都沒有見到她出來，我略感失望，但也沒有太糾結，天命吧！所以我也就沒再等下去，徑直的向著學校走去。

    我們學校的操場和其他學校的操場不一樣，首先，為了將學校裏麵的麵積省下來蓋教學樓，所以我們學校的操場並不在學校裏麵，而在外麵。

    學校外麵是外街，而在學校大門口的對麵，則是有著一條通道，通往商鋪的後方，在商鋪的後方，則是有著一大片空地，空地的周圍也有著圍牆阻攔，這裏便是操場了。

    對於學校的勢力來說，一言不合那便是拚戰，而拚戰的地方大多都是選擇在外街後方的操場。

    之前我就說過，在外街上做生意的人，大多數在學校放假的時候，就差不多關門了，回家的回家，有事的有事，原本就住在這裏的沒有幾家。

    而且操場周圍還有著圍牆阻攔，所以在操場上無論發生多大的拚戰，都不會影響到外街上的商鋪和鄰居。

    此時的外街之上，可以說是人頭湧湧，大多都是學生年齡，一個個流裏流氣的，不管會不會抽煙的，手中都會拿著一根在那搖晃著，一臉我很吊的模樣。

    當我來到這裏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當然，我也知道他們並不是蔣飛凡的手下，而是其他的學混子，知道我今天和蔣飛凡拚戰，所以來看熱鬧的。

    我的大名和模樣，可以說在學校已經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所以當眾人看到我來的時候，原本喧嘩的外街，突然安靜了下來，一個個都向著我的方向看來，如同我是主角一般。

    我沒有在意眾人異樣的表情，徑直的向著操場的方向走去，因為蔣飛凡在那裏等我，而每當我走出一步的時候，站在街道上的學混子都會自覺的散到兩邊，為我散開一條道路。

    蕭凡怎麽就自己一個人來啊？他的兄弟們呢？”

    這還用說，肯定是害怕蔣飛凡，都不敢來了唄。”

    草，流弊，自己一個人都趕來，太流弊了。”

    流弊個毛線，我看他是來找死的吧，就他這吊樣，能打得過蔣飛凡，白日做夢吧，這次他敗定了！”

    當我越過眾人的時候，一片討論聲就徐徐響起了，我本不理會，但當最後一個人的聲音傳到我的耳中之中，我突然停下，轉身向著他的方向走了過去。

    那個少年原本是輕鬆的蹲在地上的，但突然看到我向著他走去的時候，頓時嚇得一咕嚕從地上站了起來，嘴上叼著煙，但卻不敢用手去拿，滿麵驚恐的看著我：“蕭，凡哥，我剛剛……”

    不等他說完，我直接打斷他的話問道：“你有煙嗎？”

    聽我說完，少年一愣，半天沒反應過來，最後還是因為他旁邊的人提醒，他才徹底醒悟，然後慌手慌腳的從口袋中拿出一包煙，全部遞給我道：“有，有，凡哥，給。”

    我沒有全拿過來，隻是從中間抽出一根，然後又問他要了火點著，吸了一口之後，我微微一笑道：“在我的字典裏，永不言敗！”

    說完，我不管他們的表情，也不管他們怎麽想，意氣風發的向著操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