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將顧寒的事說了一遍。
    “以殺禦劍？”
    涉及劍道。
    老人明顯多了些興趣，精神也好了很多。
    “妙！”
    “果然妙！”
    “能開創出這種劍技的前輩，想必在劍道一途，早已走到了至境！”
    “可惜。”
    重明搖搖頭。
    “那小子不得其法，還未能真正窺得劍道門徑，隻是他悟性不錯，若是稍加點撥的話，未來……成就不可限量！”
    “怎麽？”
    老人瞬間便洞察到了它的用意。
    “想給我找點事做？”
    “想讓你開心點。”
    重明坦然道；“不然你整天苦著個臉，雞爺我看了都難受。”
    “有心了。”
    老人笑了笑。
    “抽點功夫，去見見他也好。”
    “那小子。”
    重明有些感慨。
    “希望他對得起雞爺我的神粹吧。”
    “神粹？”
    老人似有些無奈。
    “雞爺，那東西對你而言，起不了太大作用，你又何必……”
    跟顧寒一樣。
    他也以為那神粹是重明偷的。
    “瞎說！”
    重明大怒。
    “雞爺我是那樣的雞麽！那神粹是我從一個小魔頭手裏搶的！”
    “魔頭？”
    “咳咳……”
    重明有點尷尬。
    “別問了，正要把她拿下的時候，老毛病突然犯了，讓她給跑了，真是丟麵子！”
    ……
    “芷萱？”
    秘境外。
    聽到顧寒提起這個名字，慕容嫣愣住了。
    “那是誰？”
    “不認識？”
    顧寒一愣。
    對於芷萱，他印象還是有點深的，下意識便問了一句，卻沒想到得了這麽個答案。
    “顧兄弟。”
    沈玄有些奇怪。
    “你是不是記錯了。”
    “對啊。”
    慕容海撓了撓頭。
    “一直就是咱們幾個，這個芷萱是哪來的？”
    不對！
    很不對勁！
    顧寒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這個芷萱。”
    慕容淵突然開口。
    “的確存在！”
    “我記得很清楚，她很特別，在玉擎宗內，我便注意到她了，而且……也是我親手將她從秘境內帶出來的。”
    幾人麵麵相覷。
    為何……他們連半點印象都沒有。
    “我知道了。”
    顧寒眼睛瞬間眯了起來。
    “是她！”
    魔女！
    絕對是她！
    除了天魔之身的魔女，他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本事，能輕易消除幾人的記憶。
    聽了他的解釋。
    幾人暗暗後怕。
    依照魔女的本事，若是想要對他們不利……
    嘶！
    他們不敢往下想了！
    “顧兄弟。”
    慕容嫣麵色古怪。
    “這個魔女，是不是對你有意思，好像老纏著你？”
    “……”
    顧寒臉一黑。
    “下次見到她，我直接一劍砍死她！”
    秘境裏。
    還救了她？
    還是兩次？
    他恨不得抽自己兩嘴巴子。
    “小師弟。”
    左央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自為之吧！”
    他麵帶同情，隻是眼睛裏，多少有點幸災樂禍的意思。
    顧寒翻了個白眼。
    直接來到了遠處楊影的身旁。
    “咳咳……”
    他有點尷尬。
    “你沒事吧？”
    嚴格來說。
    他的爹，殺了楊影的爹，算起來，這就是殺父之仇了。
    “剛剛。”
    楊影麵色複雜。
    “還是他第一次承認我是他兒子。”
    “……”
    顧寒更尷尬了。
    “當然了。”
    楊影搖了搖頭。
    “我知道，他其實並不是真心的。雖然說這種話有些大逆不道，可他要是活著，我們母子三人……下場絕對不會好。”
    說著。
    他對著楊雄的屍體行了一禮。
    “他要是能看到。”
    顧寒歎了口氣。
    “肯定會後悔之前那麽對你了。”
    楊影沒說話。
    轉而又是對著顧寒深深一禮。
    拜楊雄。
    算是全了最後的父子之義。
    拜顧寒。
    是真心誠意感念他的恩情。
    “沒意思。”
    顧寒一臉的膩歪，轉而將一隻玉瓶丟給了他。
    “這是你的。”
    方才，寶液被他分作數份，這一份，是留給楊影的。
    “你知道的。”
    楊影搖了搖頭。
    “我的情況，根本用不到這些，給我也是浪費……”
    “行了！”
    顧寒懶得聽他廢話。
    將黑影給的那段口訣交給了他。
    “這秘法，好好研究，雖然不能解決你的問題，可那種痛苦，倒是不用再承受了。”
    “這……”
    楊影心中大震。
    “這秘法，竟如此神異？”
    抽髓丹的問題。
    他根本不抱任何希望。
    相反。
    能緩解那發作越來越頻繁的痛苦，對他而言，才是最急需的。
    “……”
    顧寒摸了摸鼻子，沒告訴他實情。
    總不能說。
    這秘法是培養炮灰用的吧？
    “對了。”
    他繼續道：“我跟慕容前輩說過了，未免那些人狗急跳牆，稍後由他親自將你母親接出來，暫時先在安頓在慕容家……”
    眼見楊影又要行禮。
    他撇了撇嘴。
    “楊兄，我覺得你當楊家家主，其實挺合適的。”
    “我跟他們。”
    楊影搖了搖頭。
    “不想再有半點關係了。”
    “而且沒了老祖和家主，以他們做下的那些事，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顧寒深以為然。
    單看到現在還有無數人感念傅胖子的恩德，就明白兩家人有多惹人厭了。
    眼看此間事了。
    眾人便各自動身回返各家。
    當然了。
    離去之前。
    慕容嫣倒是沒忘把收集來的那些被神力浸染的靈藥交給顧寒。
    對他而言。
    這些東西的價值，堪比神粹。
    ……
    有左央帶著。
    顧寒自然沒花太久的時間，便回到了鳳梧院。
    “少爺！”
    見到顧寒歸來。
    阿傻眼圈兒一紅，直接撲進了他懷裏。
    “你終於回來了！”
    “擔心死我了！”
    “這小丫頭。”
    俞渺一臉無奈。
    “天天在山門外守著你，都快望眼欲穿了。”
    “傻丫頭。”
    顧寒心裏一暖。
    寵溺地摸了摸阿傻的腦袋。
    “少爺這不是好好的麽？”
    一個多月未見。
    他自然也十分想念阿傻，好好地安慰了一番，順便挑挑揀揀，將秘境內的經曆說了一些，這才讓她重新恢複了笑臉。
    當然了。
    魔女的事。
    他一個字都沒敢提。
    否則阿傻鐵定又會把‘大啊’‘小啊’之類的詞掛在嘴邊了。
    “小師弟。”
    也在此時。
    左央自儲物戒中拿出了兩株靈藥來。
    自然補益魂魄的靈藥，雖然比不上那株七葉元靈草，可效果比落幽果卻是大了太多了。
    “師兄……”
    顧寒感動不已。
    他這才明白，左央消失了一個多月，竟然是尋找靈藥去了。
    “二師兄。”
    阿傻也乖巧地行了個禮。
    “謝謝你！”
    “小事而已。”
    左央滿不在乎道：“順手采的，沒花多少功夫！”
    他卻沒告訴幾人。
    為了搶這兩株靈藥，他被數隻化形的大妖聯手追殺了數千裏。
    “等大師姐回來。”
    俞渺笑得依舊溫柔，隻是眉眼中卻多了幾分煞氣。
    “好好跟他們算算賬。”
    “師姐。”
    顧寒心裏一動。
    “二師兄說他是聖子，那你……是聖女？”
    “不是。”
    瞥了一眼正擺弄大黑鍋的左央。
    俞渺失笑一聲。
    “別聽二師兄瞎說。”
    “世上哪那麽多聖子聖女？”
    不知怎麽。
    聽了這話。
    顧寒稍微鬆了口氣。
    不然一個小小的鳳梧院藏了一個聖子，一個聖女，他的壓力也有點大。
    “嚴格來說。”
    想了想。
    俞渺又補充了一句。
    “我應該是……少教主？”
    “……”
    顧寒扭頭就走。
    這天聊不下去了！
    壓力太大！
    閉關！
    修煉！
    突破！
    將來，自己一定也要混個什麽聖子當當！
    ……
    此時此刻。
    荒野中。
    楚狂和袁剛一路前行，俱不發一言。
    與往常相比。
    楚狂臉上的自信從容已是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
    “師弟。”
    袁剛先忍不住了。
    “咱們這是要去哪？”
    “師兄。”
    楚狂突然頓住了腳步。
    “你聽說過……道鍾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