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敵？
    誰不可敵？
    眾人聽得一怔，有點沒反應過來，更沒有聯想到顧寒身上，畢竟羽化聖尊的資格和實力擺在那裏，就連對千夜這種古今難得一見的逆天後起之秀，他也隻有一句不能留的評價。
    至於顧寒……
    平平無奇，怎麽可能？
    “羽化道友！”
    那先前開口的道主眉頭皺得更深了，追問道：“你這是何意？誰不可敵？莫非……是祂出手了？”
    羽化聖尊沒說話。
    因為顧寒似乎不想讓他說話了。
    輕輕一拂袖，對方便好似風中浮萍一樣，身形悄然散去，徹底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
    眾人看得瞳孔一縮，還沒從先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又愣住了！
    “死了？”
    梅運看得一臉茫然，撓撓頭，下意識道：“揮揮手就沒了？超脫境不是號稱不死不滅嗎？這麽好殺的？”
    “你想得簡單了。”
    老鯉暗暗咽了口唾沫，看了一眼雲淡風輕的顧寒，難掩神情中的震撼，低聲解釋道：“道主強者，怎麽可能這麽容易死？他隻是被顧兄弟打滅了駐世之身，自身的道暫時陷入了歸寂的狀態，若有機會，還有重新……”
    “他沒機會了。”
    千夜突然開口，淡淡道：“就算他沒死，他也永遠沒有回來的可能了。”
    “為什麽？”
    “蚍蜉之力，如何撼動參天之樹？小小一方道域，又如何能承載混沌眾生偉力？”
    說到這裏。
    千夜突然歎了口氣：“被撐爆的，又何止是他的道域？”
    鴉雀無聲！
    除了那一眾道主，沒人能明白他的意思，隻是唯有一點可以確定！
    道域爆炸！
    並不是意外！
    而是被顧寒的偉力生生撐爆的！
    先不說這種事能不能做得到，就算能，可超脫境的道域堪稱遼闊無邊，道主意誌自成天意，在道域內執掌生殺予奪之力，能硬生生把一方道域都撐爆的偉力……又該強橫渾厚到了何種程度？
    一時間。
    眾人看顧寒的目光都不對了，連那些道主也不例外！
    在他們先前的認知裏。
    千夜才是那塊難啃的骨頭，而突然出現，顯得平平無奇的顧寒，充其量也就比洛幽然的級別高一點點，是一道開胃小菜罷了！
    可如今……
    顧寒的難啃程度，似乎還要高過千夜一點！
    “小看你了。”
    那先前開口的道主看了顧寒幾眼，淡淡道：“初成超脫境，便身具此等偉力，你修的可是那眾生意？”
    “眼力不錯。”
    “的確很了不起。”
    那道主點了點頭，歎道：“混沌上下，有無之間，無數紀元以來，你似乎還是第一個走通這條路的人，毫不誇張地說，你開創了一個先河，也近乎等於……獨創了一道！”
    “怎麽？”
    顧寒似笑非笑道：“你想學？”
    “嗬。”
    那道主語氣微嘲，感慨道：“眾生之道雖然強橫，雖然特殊，卻與我之道並無任何交集，甚至還有些衝突，我哪裏學得會？”
    頓了頓。
    他又是補充道：“別說我，沒人學得會！”
    “那可不一定。”
    顧寒想了想，認真道：“從這一點來說，我剛收的那個小徒弟，要比你強了不止十倍。”
    小徒弟？
    梅運眾人聽得一愣。
    “收徒？”
    千夜眉頭一挑，突然來了點興趣，奇道：“雖然大混沌界裏的好苗子比下界多了不少，可真能比得上棠棠的，倒真不一定能找得到，你在哪遇見的？”
    “嚴格來說，這人你也認識。”
    “認識？是誰？”
    千夜一怔，更好奇了：“自從入了大混沌界以來，本君倒是沒見過天賦特別出眾的。”
    “他天賦還好，主要是臉皮太厚。”
    顧寒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其實也不想不收，可他一直跪著不起來……千夜，你知道的，我這人心善，見不得這些，隻能勉為其難把他收下了。”
    千夜：“……”
    顧寒的後半句話，他自動忽略了，隻是追問道：“到底是誰？”
    “他叫阿天。”
    顧寒隨口說了個名字，似怕他聽不懂，主動解釋道：“……拜師之前，他應該叫獨孤無敵，還有個外號，叫天劍子。”
    千夜：“？”
    楊易：“？”
    嘶！！！
    老鯉更是當場倒吸了三千口混沌天河水！
    “顧顧顧……顧兄弟！”
    他磕磕絆絆道：“你你你……你說真的？”
    “我騙你有好處？”
    “……”
    老鯉突然不說話了，沉默了半瞬，突然看向一旁的梅運，認真道：“你告訴咱老鯉，這不是不是做夢？”
    梅運沒說話。
    突然掄起胳膊，啪的一聲，用盡全力給了他一個大嘴巴子！
    老鯉：“……”
    他捂著臉呆若木雞，可其餘人卻半點不信。
    天劍子的名聲。
    他們自然都是聽過的。
    論修為。
    天劍子其實並非是第三界環中最強的，可憑著大混沌第一劍修的名頭，他的名號反而要比一些老牌強者更廣為人知！
    不止他們。
    那些道主自然也是一個字都不信的。
    超脫境？拜師？
    除了偉力無限，威能無量的祂之外，便是蘇雲，便是太初，便是先天始祖，也不敢說這種話！
    “倒是巧了。”
    那最先開口的道主笑了笑，譏諷道：“我恰好和獨孤道友熟識，也算是朋友，三百年之前還坐而論道，怎麽沒聽他說過，他有個師父？”
    “也巧了。”
    顧寒笑了笑：“他是百年之前拜的師。”
    “是麽？”
    那道主奇道：“若是我沒看過，你才剛剛破境不久？”
    “不錯。”
    “百年之前，你還是個恒道境？”
    “是又如何？”
    “果然狂悖。”
    那道主搖搖頭，再懶得和他做口舌之爭，隻是歎道：“堂堂超脫，道主之尊，若他真的不顧一點臉麵，拜了一個恒道境為師……那我倒是真的看錯人了，這個朋友，不交也罷！”
    “確實。”
    顧寒深以為然，認真道：“你並不配，因為你眼瞎。”
    “所以……”
    說話間，他緩緩抬起黑劍，劍身之上眾生偉力流轉，對準了那道主。
    “你，也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