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5章:一切皆有定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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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雲夙唇角微勾,再次夾起一筷子小白菜放入蘇夭碗中,淡定道:“喜歡吃,就多吃點。”話落,手卻並沒停。
蘇夭眸光微閃,看著一臉風清雲淡的寧雲夙,再看看碗中快冒尖的各種青菜,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或許她該慶幸,這一桌子菜,她都喜歡。
不然,她覺得這頓飯,恐怕真沒法繼續下去。
一旁的伊子瑜卻絲毫不受影響,淡定的用著膳,不時還會將魚挑完刺放入蘇夭碗中,偶爾還會夾些肉。
如此,蘇夭就算沒怎麽夾菜,一頓飯也是吃的渾素搭配了。除了氣氛詭異了些,其它勉強還算不錯。
不過,蘇母可就沒有蘇夭那麽淡定了,心緒一直翻騰,眸光一直在三人中來回打轉,根本就沒吃什麽東西。
幾人用過午膳,丫環送上茶水,幾人便轉戰院中。
清風徐徐,茶香嫋嫋。
蘇夭端起一懷清茶,茶香頓時撲鼻而來,紅唇微啟,茶水入口。她雙眸頓時發亮,宛如星辰,璀璨奪目。
伊子瑜見此,鳳眸微揚,露出一抹淡淡寵溺。緩緩站起身,對一旁蘇母道:“伯母,不知剛剛在下所說之事,你考慮的如何呢?”
蘇母眼中閃過一抹疑惑之色,直直盯著伊子瑜,下意識反問道:“何事?”
蘇夭內心一驚,立即猜到伊子瑜所指何事,眸光閃爍,思緒翻騰,立即開口道:“母親,師兄……”想阻止伊子瑜。
可是,卻直接被其打斷:“伯母,我希望能與小蘇重建婚約,請您再給我一次照顧她的機會。”
蘇母直接愣住,半響反應無能。
顯然,這話對她來說,衝擊力太大了。以至於,她覺得有可能出現了幻聽。
蘇夭墨眸頓時蕩起濤天巨浪,雖已猜倒伊子瑜的心思,但親耳聽完,她依舊會心緒不穩,無法保持平靜。
寧雲夙把玩著茶懷的手,在這一瞬,青筋暴露無遺。赤眸微眯,一抹赤黑光芒快速閃爍,明滅不定。
師兄,師傅說過,緣起緣滅,緣聚緣散,一切皆有定數。世間之事,都有自己的緣法,有些事,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無需太過強求。”
況且,我一直當師兄如長兄,敬愛有加,卻無男女之情。此事,還請師兄莫要再提。”
終究,蘇夭還是先蘇母一步,拒絕了伊子瑜的提議。
蘇母這時也終於回過神來,眸色閃爍,神情複雜,嘴幾次微張,想說點什麽,不過,終究還是未發一言。
寧雲夙唇角緩緩上揚,赤眸流光溢彩,端起茶懷一飲而盡。
伊子瑜轉頭,鳳眸直視著蘇夭,露出一抹邪魅的淺笑,淡淡道:“小蘇,師傅還說過,事在人為,雖命由天定,不可太過強求;但人定勝天,隻要努力就會有收獲。”
所以,小蘇,我不會輕言放棄的。”
蘇夭在伊子瑜的鳳眸中,看到了誌在必得的光芒,這讓她很是頭痛。眸光微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反駁。
畢竟,該說的她都已說了。再強調,就有些刻意了。
罷了,既然暫時無法改變師兄的想法,就盡量躲著點。
她相信,時間久了,有些執念自然就會變淡或消失。
然,蘇夭不知道的是,既為執念,又怎會輕易消失。就像前世背叛對她產生的某些負麵影響一樣,又啟是時間就能消亡的。
這時,寧雲夙突然站起身,解下腰間玉佩,遞於蘇夭:“蘇小姐,這玉佩你拿著,別忘記我們之間的約定,三月後,記得來澤陽尋我。”
這話,沒頭沒尾,很是莫明其妙。
可是,蘇夭去立即明了。
原來,這人是來告別的。他這是急著要回去複命?還是遇上了其它事,不得不回?
蘇夭思緒快運轉,順手接過玉佩,輕聲道:“什麽時候動身?”
下午即刻動身。”寧雲夙淡淡回道。
事情很急?”蘇夭皺眉,再過三日又是月圓之夜,先天之毒必會發作,如此可不是趕路的好時機。
對。”寧雲夙將蘇夭的神情全收於眼底,內心閃過一抹暖意。
其實,原本他也是打算過了月圓之夜再動身。可是,計劃趕不上變化。母後病倒,形勢逼人,他不得不回。
蘇夭與之對視了片刻,沒有再追問。而是轉身進了房間,留下一句:“殿下,請稍等片刻。”
伊子瑜望著蘇夭的背影,鳳睥微暗,內心升起一股濃烈的危險感,腦中更是升起一連竄的疑惑。
如這兩人何時何時定下的約定?
如約定的肉容又是什麽?
如小蘇三月後真的會離開玄州去澤陽嗎?
所以,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可是,他卻沒有立即出尋問。反正,這人要走了,之有他有得是時間,弄清這一切。小蘇,今生隻能與他糾纏不清。
寧雲夙感受到伊子瑜的眸光,緩緩轉頭,唇角勾起一抹隨意的弧度,赤眸與之對視,一股淩厲的王者之氣,瞬間透體而出,壓向伊子瑜。
伊子瑜分毫不讓,一股渾然天成的孤傲之氣,直衝對麵。
這是,蘇母的聲音突然響起:“東淩王殿下,伊公子,夭夭她自小如此,性格大大咧咧,讓兩位見笑。”
對於蘇夭丟下這兩個貴客,轉身進房,蘇母頓時有些不好意思。
畢竟,這行為著實有些失禮。
無訪,這樣很好。”寧雲夙收回眼神,淡然回道。
伯母,我自小便與蘇一塊一起,早就習慣了。她那天要是跟我客客氣氣,我反道會不自在。”伊子瑜微笑著回道。
蘇母聽完,唇角忍不住上揚。
片刻後,丫環雲煙行了過來:“東淩王殿下,小姐有請。”
寧雲夙起身,對了蘇母點了點頭,謫仙般的臉龐上,浮起一抹醉人笑意,轉身大步向蘇夭房間行去。
伊子瑜長眉幾微挑,袖中雙手緊了緊,望著寧雲夙的背影,笑容突然變的異常邪魅。
雲煙走在寧雲夙身後,隻覺脊背發涼,身子忍不住顫了顫。
然,寧雲夙卻像無所覺,腳步輕盈,月白長袍隨風舞動,絲毫不為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