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3章:與家世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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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蘇夭墨眸一暗,淩厲的寒光,直直掃向四周,眸底的黑芒差點直接掙脫枷鎖,變成擇人而噬的暗芒。
又一次聽到這種極盡嘲諷的話語,讓她一進盡無法壓製心中的怒火。
她不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嗎?
看來,她的心性還是不夠強大,還需得努力磨練。
子衿也沒比她好多少,眸中殺意四射。在玄州時,他最恨的就是那些所謂的世家公子、小姐,用一種自認為清高的眼神數落她家小姐。
三樓雅間,左邊的男子手指緊握手中的酒懷,青筋根根暴露無遺,直視著下方的人群,同樣露出一股強烈的殺意。
右邊的男子則放下酒懷,沉聲道:“玄墨兄,人活一世,不求盡如人意,但求無愧於心。有些人,有些事,根本無需在意。”
齊兄說的是,我失態了。”左邊被稱為玄墨的男子手立即鬆開,將之一飲而盡。
一樓,莫月聽完這一群的議論後,突然暴發了,一條長鞭,如蛇一般,直直對著開口的人群襲去,猶如一隻受傷的小獸,瘋狂的咆哮道。:“閉嘴,都給本小姐閉嘴。”
蘇夭皺眉,眼中升起淡淡疑惑。這時,一旁的掌櫃的卻突然行了出來,大喊道:“小姐,您快住手。”
頓時,蘇夭所有的疑問,都迎刃而解。
原來,剛剛的一翻言語,並非說她。而是,珍對這位小姑娘莫月的。
而從掌櫃的反應來了,這位小姑娘的身份也不難猜了。
隻是,南澤的首富不是姓王嗎?這位小姑娘,為何姓莫?
思緒不停的轉動,想不通,便不想了。
看著小姑娘莫月臉上的憤怒與眼中的受傷,突然內心一顫,盡升起一抹淡淡憐惜,之前的對她的不滿,瞬間消散了大半。
想來,大概是有種同病相連的感覺吧!
蘇夭盯著那群臉色大變的‘貴’公子,墨眸中不自覺閃過一抹嘲諷。突然,隱在左邊角落的一位長相猙獰的男子,端起一壇酒,用力向莫月扔來。
同時,右邊的一位麵色陰沉的男子,右手抬起,居然趁機將一雙筷子,用擲暗器的手法,投向莫月的左腿。
沒有思考,一枚銀針擲出,向那雙筷子攻去,同時輕聲道:“子衿,攔住他。”
看似過了許久,實則思緒轉的非常快,這會兒,莫月也才揮出一鞭,第二鞭才揚起。
子衿一直注意著蘇夭,再加彼此相處多年的默契,立即明白蘇夭口中的他,指的是誰。暗紅長袍翻飛,身形一閃,直接將扔酒壇的男子踹飛。
這時,銀針也剛將筷子擋下,同時落地。
原本跟在莫月身邊,已經擺出防守之勢的兩個丫環,見此,神情微微一變,望向蘇夭的神色,變的有幾分複雜。
子衿,讓她也停下吧!!”蘇夭卻沒空管那麽,在子衿落到身邊時,盯著還處在瘋狂中的莫月,淡淡道。
是,小姐。”子衿再次竄出,一把抓住莫月的長鞭,微微一用力,便將其掀回了丫環的身邊。
然後一把扔掉長鞭,閃身落在蘇夭身後。
雲煙與大部分圍觀的群眾這才從一翻變故中回過神來。
莫月被奪了長鞭,剛站穩,怒火依舊在升騰,還要竄出時,便聽蘇夭緩緩開口:“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你越是憤怒,便越是瘋狂,如此,正好坐實了那番言語。”
我若是你,絕不會做這種損人還不利已之事。”
莫月將泛紅的眸子轉向蘇夭,怒吼道:“可你不是我,你又怎麽會懂?無論我怎麽努力,那些貼在身上的標簽,都永遠不會消失。”
我享受著無窮盡的錦衣玉石,榮華富貴,卻從沒有一個真正的朋友,她們都打心底看不起我,就因為我的出身,更不會有世家公子會真心願意娶我,而這就是商人之女最可悲之處。”
這其中的種種,你又怎會明白?”
你的心思我確實無法明白。隻是,商人之女又如何?世家貴女又如何?人之品性,人之尊嚴,這一切,從來都與家世無關。”
你若自甘墮落,就算貴為公主又如何?”
蘇夭看著這樣的莫月,有些怒其不爭。所以,她才會有這一翻言語。就像要將她埋在心底的對這皇權至上的時代的不滿全部發泄。
然,說完才發現,這場地似乎有那麽一點不對。
墨眸微閃,無視眾人惹鄙夷,或不屑,或好奇……總之是,無視所有,麵無表情的說道:“子衿,雲煙,我們走。”
話落,直接向門外行去。
齊兄,你可知此女是誰?名喚什麽?家住何方?”左邊玄墨的雙眸綻放一抹璀璨亮光,連聲問道。
右邊的齊姓男了掃了他一眼,淡淡道:“玄墨兄若是想知道,可以直接下去問。”話落,眸光自然的落到蘇夭身上。
眸中帶著三分探究,三分好奇,還有四分不明。
直到蘇夭走到門口,莫月這才恍過神來,立即轉頭望向蘇夭,急切道:“等一下,你叫什麽名字?”
蘇夭停下腳步,緩緩轉過頭,淡然道:“玄州城,首富蘇萬金之女,蘇夭。”
她本可以直接回蘇夭。
可是,不知出於什麽心裏,她居然直接道出了自己的身份。
果然不出所料,下一瞬,比剛剛更難堪的議論聲,再次響起。
怪不得能說出那一翻話,原來都是一丘之貉。一個商人之女,在這裝什麽清高。”
就是,出門不帶丫環,卻帶一男人招搖過世,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麽好貨。真不知她那來的勇氣,在這高談闊論。”
沒錯,看著就惡心,下次出門一定要看看黃曆,真是晦氣。”
……”
雲煙更是氣的雙眸冒火,身子顫抖不已,不過,在她要開口時,卻被蘇夭拉住。
子衿美眸中紅芒湧動,唇角立即勾起一抹嗜血的弧度,一張妖孽臉龐,在這一刻,綻放出一抹邪肆的笑。
他一一掃過眾人,一股與臉上的笑完全相反的刺骨寒意,擴散開來。
凡是被他掃過的路人,隻覺脊背發涼,不自覺便失了聲。
整個玉陽樓,頓時安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