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克西斯之所以會關注“鸚鵡”波利，原因其實很簡單——

    因為對方那手放竊聽器的絕活實在是玩的太溜了！

    自從借助愛爾蘭小矮妖的能力，發現了對方放置的竊聽器後，夏洛特就讓艾麗克西斯小心這個狗仔了。

    對女武神小姐來說，這倒不算是什麽難事。

    畢竟，她雖然有了形體，但本質還是鬼魂。放出一絲魂魄附到對方的身上的能力還是有的。

    這樣做雖然無法直接感受到對方的一舉一動，但隻要艾麗克西斯把注意力轉移過去，借助女武神本身的快速移動能力，她就能輕易定位到對方。

    ——當時，她就是用這種方法，發現的對方潛入了“霍格沃茲”古堡。

    所以，她鄙視“鸚鵡”波利也就很正常了。

    然而，艾麗克西斯卻沒有想到，那個被她鄙視的“鸚鵡”波利，接下來卻在模仿“開膛手傑克”的案件報道中大放異彩。

    對方甚至用他純熟的竊聽技術，偷聽到了警察內部的一些消息。

    艾麗克西斯通過不定時的監控，了解到了這些消息，所以她才在夏洛特麵前說，她知道一個“掌握了不少案件信息的人”。

    ——說的就是“鸚鵡”波利。

    然而，夏洛特卻沒有用到了艾麗克西斯這條特殊的渠道。

    他隻是到案發現場附近晃了一圈，就發現了異常——

    這倒不是說夏洛特有什麽明察秋毫的能力。

    畢竟，他的天賦點是點在了法師和騙術大師上麵，偵探方麵，他並沒有點過多少。

    會發現異常的原因，隻是因為他在案發現場遇到了一個之前見過的人。

    ——或者說鬼。

    “果然來這裏查看了，你們。”

    聽到對方用古英語跟自己打招呼，夏洛特聳了聳肩，

    “我卻沒想到會在這裏碰到你，護國主！”

    “奧利佛，你可以叫我。”

    “……好吧！”

    在見到這位英國最為古老且強大的無頭騎士從地麵上緩緩冒出的時候，夏洛特一瞬間是做好了戰鬥的準備的。

    沒想到，這次出現的克倫威爾卻非常友好。

    ——他甚至讓夏洛特直呼他的名字。

    ——奧利佛·克倫威爾，是他的全名。

    這點，卻是出乎夏洛特的意料。

    按照他的猜測，當初克倫威爾會與自己作對，更大程度上是因為他要複活艾麗克西斯，所以與克倫威爾代表的死亡法則產生了衝突。

    現在，沒有了法則上的衝突，對方應該不會主動找自己的麻煩，可這麽友好——

    「無事獻殷勤啊！」

    夏洛特心中警鈴大作。

    而跟在夏洛特身邊的艾麗克西斯，卻有些瑟瑟發抖。

    女武神小姐略帶緊張地往夏洛特身後靠了靠。

    沒辦法，當初複活時，克倫威爾給她留下的印象實在太深刻了。

    即使此時已經化身為有名有姓的神性鬼怪，麵對這個古老的無頭騎士時，她依舊心理陰影麵積很大。

    再加上，他們此時正身處一處陰暗狹窄的無人小巷之中。

    前方，寫著“keep out（禁止入內）”的警戒帶攔在那裏，裏麵仍遺留著一攤幹涸的血跡，以及之前警方的法證人員留下的標識屍體位置的白圈。

    “屍體當天就運走了！”

    艾麗克西斯在夏洛特身後小聲解釋道，

    “根據我從“鸚鵡”波利那裏搜集來的消息，警方似乎還有些事情沒有查清楚，所以打算之後再度複查現場，所以——”

    女武神小姐看著眼前的黃色警戒帶聳了聳肩。

    夏洛特卻沒有接艾麗克西斯的話茬，他依舊注視著克倫威爾，

    “奧利佛，能說一下你出現在這裏的原因嗎？”

    “跟你們一樣，我猜應該。”

    克倫威爾指了指地上那攤幹涸的血跡。

    “所以，這確實與鬼怪有關了！？”

    “是的！”

    克倫威爾肯定了夏洛特的猜測，

    “是開膛手傑克！”

    “真正的開膛手傑克！？”

    夏洛特一下子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所以，這並不是什麽pycat（模仿案），而是真正開膛手傑克的作品！？這家夥到底是個什麽鬼怪！！？”

    “就是開膛手傑克！”

    “……原來如此！”

    夏洛特愣了一下，隨即反應了過來，

    “所以，並不是開膛手傑克是由什麽鬼怪變成的，而是他變成了鬼怪嗎？”

    “是的。”

    ……

    經過與克倫威爾的一陣交談，夏洛特終於大致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原來，當初的開膛手傑克之所以會在倫敦東區接連殺害六名女·支女，並不是什麽反社會人格或者報複社會，本質原因是因為他其實是一名精通黑暗祭祀法術的邪惡術士。

    ——他殺害那六名女子，是為了進行一場黑彌賽祭祀。

    這種黑暗的祭祀，讓其與更遠古時代殘留下來的惡鬼進行了融合，從而變成了半鬼怪。

    而之後一百多年裏，文學家、藝術家們不斷對這一係列案件的神秘化，以及後續的連環殺手們的不斷模仿，又賦予了他更強的力量。

    現在，就像“開膛手傑克”成了連環殺手們的代名詞一樣，他也確實成了連環殺手們的黑暗規則——

    雖然看不見摸不著，但“每個連環殺手的心中都住著一個開膛手傑克”這句話，可不僅僅是形容。

    ——他可以從連環殺手們造成的社會恐慌中汲取力量，就像他能從連環殺手們心中汲取信仰一樣。

    “某種角度上說，他已經不僅僅是一個鬼怪，而是半個黑暗的神靈了！”

    夏洛特喃喃自語著，隨後，他又看向克倫威爾，

    “可是，奧利佛，按你的說法，開膛手傑克應該並不需要親自作案了吧？那這起案件——”

    “他親手做的，應該是。”

    克倫威爾回答的很肯定。

    說完，他用法力在地麵上形成了一個六芒星，然後指著中心點道，

    “1888年的倫敦東區白教堂，這裏是！而這些地方——”

    他又指著六芒星的六個角，

    “開膛手傑克真正行凶的地方，當時！”

    “竟然是這樣！”

    夏洛特的瞳孔猛的一縮，

    “所以，你所說的當初開膛手傑克所用的黑暗祭祀，竟然是這種法術！？”

    “什麽法術！？”

    夏洛特身後的艾麗克西斯開口問道。

    從剛才開始，女武神小姐就聽得有些雲山霧罩的。

    現在，她心中的好奇終於讓她克服了對克倫威爾的恐懼。

    然而，夏洛特聲音中的森森寒意，卻又讓她意識到，似乎有什麽值得恐懼的事情發生了——

    “抽取地脈！”

    夏洛特咬牙切齒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