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嘛……”

    夏洛特組織了一下語言後解釋道，

    “其實，某種程度上，地脈就像是一條磁帶，會錄下人們過去生活的點點滴滴。”

    “這種錄下的方式，是以吸收死者殘魂的方式實現的，最終有可能形成龍——但即使龍沒有形成，那些記錄著過去片段的殘魂也還是存在的。”

    “弗蘭西斯·法默作為依托於龍誕生的鬼怪，自然很擅長操作地脈中的殘魂。”

    “她就是以這些殘魂記錄的片段為基礎，構建出了19世紀末午夜後的倫敦。”

    說到這裏，夏洛特暫停了一下，調整拍攝的角度——

    因為這裏拍攝的情況太過詭異，所以這次是他親自拍攝，除了查理茲和艾麗克西斯兩個無聊的好奇女人外，並沒有其他人跟著她。

    ——然後，夏洛特才繼續道，

    “而且，倫敦過去死掉的人，尤其是那些不明不白地死掉的人，很多都被丟進了泰晤士河——把你丟進泰晤士河，可是在倫敦流行了不知多少年的威脅方式的——這樣一來，在泰晤士河河底的那條地脈中，留下的殘魂和魂魄碎片自然不會太少，其中自然有不少是關於19世紀末的倫敦的。”

    “可這條地脈中卻沒有孕育出龍啊！”

    查理茲聽得有些不解，夏洛特則搖了搖頭，

    “龍的誕生哪有那麽容易的！？那可以說是小概率事件，沒有很大的運氣，一條地脈中是根本就無法誕生龍的！”

    “原來如此！”

    查理茲恍然大悟，一邊的艾麗克西斯卻感歎道，

    “用這種方式拍攝出19世紀末的午夜倫敦，你也算是獨一份了。可你用iax攝影機來拍攝海市蜃樓，拍出來的景象會清晰嗎？”

    “我當然是對攝影機做了專門的法術處理了，不然的話，確實可能拍攝不太清楚，甚至根本拍不到！”

    夏洛特聳了聳肩，

    “實際上，這次使用的法術雖然依舊是海市蜃樓，但卻與之前不同——”

    “某種程度上，這個海市蜃樓，其實是我仿照弗蘭西斯·法默的組成方式，用殘魂和魂魄碎片們組成的一個臨時鬼怪。”

    “我通過弗蘭西斯·法默，控製著這個鬼怪。”

    “而作為鬼怪，它自然可以很容易地在人眼中表現出清晰的畫麵，同時，隻讓我們這些需要的人看到它，也是鬼怪自身的能力。”

    “艾麗克西斯，這點你應該很清楚吧？”

    夏洛特看向女武神小姐，而後者則白了他一眼，

    “你這麽搞的話，之後那個臨時鬼怪該怎麽辦？送進地獄門嗎？就像《木乃伊》時你製作的那個“臨時木乃伊”一樣？”

    “怎麽可能？”

    夏洛特搖了搖頭，

    “那次是為了觀察一些事情，現在可沒那個需要——用完這個“舊日倫敦”的臨時鬼怪後，我隻要將其再解散為殘魂和魂魄碎片，放回泰晤士河的河底就好了。”

    “以後有需要的時候還可以再拉出來用？”

    “是的。”

    夏洛特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這讓艾麗克西斯有些不爽，

    “你就不怕它跟弗蘭西斯女士的前身一樣，直接變成龍嗎？”

    “哪有那麽巧？”

    夏洛特笑嘻嘻地擺了擺手，

    “大不了，萬一它真的變成了龍，我就在設法封印它好了。”

    “……太不負責任了吧！”

    女武神小姐一臉的無奈。

    而夏洛特也聳了聳肩。

    實際上，夏洛特知道，地脈中想誕生一條龍，是非常困難的事情。

    何況，就算真的誕生了，如果不是馬爾科姆療養院那種極為特殊的情況，龍的成長和沉睡時間也會非常長，根本對倫敦造成不了什麽影響。

    所以，他並沒有在乎艾麗克西斯的擔憂，反而全力以赴地拍攝著“19世紀末的倫敦”。

    而拍攝的效果也的確非常不錯——

    “這個夜色下的霧都倫敦，真的有一種世紀末的黑暗與詭異的感覺啊！”

    老槍看著夏洛特用iax攝影機拍攝出來的畫麵，不由發出一聲感歎。

    而一邊的攝影師艾迪森·楊則點了點頭，

    “這畫麵中的景象，的確有一種19世紀末倫敦的黑暗氣息——尤其是午夜間向黑暗深處延伸的街道，在我看起來，簡直就如同是一隻怪物的嘴巴，讓人毛骨悚然，卻又忍不住想要探究。”

    “這就是19世紀末黑暗風倫敦的魅力啊！”

    老槍符合道，

    “說起來，夏洛特你是怎麽拍到這樣的景象的？”

    老槍記得很清楚，自己負責監督搭建的外景中，絕對沒有這樣的場景，

    “你不是又用了什麽奇怪的法術，從什麽奇怪的地方拍來的吧？”

    “我是從陰間拍來的！”

    “什麽！？”

    無論是老槍還是艾迪森·楊，都被夏洛特隨口說的這句話嚇了一跳。

    原本還在讚歎鏡頭畫麵的二人下意識地想要向後躲閃，這讓夏洛特覺得有些好笑。

    他並沒有解釋這隻是自己開的玩笑，反而提起了另外一件事——

    “這有什麽好害怕的，別忘了，我們明天還要拍攝有關黑彌撒的鏡頭呢？”

    “拍攝黑彌撒的時候，你不會又做什麽奇怪的事情吧？”

    艾迪森·楊從心地問道，語氣小心翼翼的。

    夏洛特則搖了搖頭，

    “不會有什麽太奇怪的事情的，別忘了，這次的鏡頭裏，可是有莎莉客串的。”

    “那倒是！”

    聽到夏洛特的話，艾迪森·楊點了點頭。

    原來，在來到倫敦後，查理茲覺得有些無聊，便向夏洛特要求在《大偵探福爾摩斯》中客串一下。

    夏洛特自然是答應了。

    他讓查理茲客串的，便是故事一開頭時，差點兒被反派布萊克·伍德伯爵謀殺的那個女郎。

    按照故事的設計，查理茲客串的角色，會躺在黑彌撒祭祀儀式的祭壇上，表演一副仿佛惡鬼上身的情景。

    查理茲覺得這樣很好玩——

    她出演過女巫，卻還沒有演出過祭品。

    尤其，跟夏洛特見識過無數真實存在的鬼怪，更親曆過真正的黑彌撒儀式後，再在電影中表演這些，更讓查理茲有一種邁克爾·喬丹在《空中大灌籃》中扮演自己的奇妙感覺。

    但是，與覺得自己參加了，夏洛特就不會搞事情的艾迪森·楊不同，查理茲倒是覺得，這次拍攝的黑彌撒的鏡頭，夏洛特八成又有什麽別的目的。

    ——這是一個與他深入淺出交流過無數次的女人的直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