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他們兩個都被你騙過去了啊！”

    病房的門口，瑞凡歎口氣。

    “現實的人有時候其實很好騙的！”

    夏洛特點了點頭，

    “尤其，這個時代科學盛行，你隻要給出看似合理的解釋，對方就會相信——排除了“不可能”的，如世界上真有鬼怪之類的事情，剩下的自然就是“真相”了——尤其，那位船長的酒裏確實是加了料的。”

    “這也在你的計劃之中吧？”

    “算是吧！”

    夏洛特聳了聳肩，

    “除了增加一種解釋，那位尊敬的船長先生的酒，也確實能夠讓你們泡在海水裏時更舒服一些。”

    “這點倒是沒錯！”

    瑞凡咕噥了一句，

    “不過，如果你能提前預料到美人魚之類的鬼怪會出現，為什麽不提前告訴我呢？”

    “問題是，我並沒有預料到。”

    夏洛特苦笑道，

    “我隻是猜測，窮神的影響可能並沒有那麽容易消失——畢竟，我們認為製造的意外，可能並不算意外。而且——”

    “而且什麽？”

    看到導演先生欲言又止，瑞凡趕忙問道。

    “——而且德普身上的窮神本身來路就不太正常！”

    夏洛特解釋道，

    “我專門讓艾麗克西斯帶著莎朗·塔特母子去調查了一下羅曼·波蘭斯基——這位大導演身上，有著一定的法術的殘留痕跡。”

    “就是說，窮神是在某些人的幹涉下，才從他的身上，轉移到了德普的身上？”

    “是的。”

    夏洛特點了點頭，

    “而且，這種幹涉，讓窮神的力量變強了——所以，我才擔心我之前人為製造“意外”的計劃，並不能作為“轉運”的代價。”

    “而真正的意外最適合發生的時機，就是我們人為製造“意外”的時候？”

    “我猜測是這樣。”

    夏洛特聳了聳肩，

    “事實也證明，我的猜測是正確的。”

    “所以你在珍妮戴著的那個金幣墜飾上麵，附加了法術，就是為了以防萬一？”

    瑞凡有些明白了，

    “但是，我看你的樣子，似乎是很高興能抓到那四條人魚？”

    “當然。這也算是意外收獲吧！”

    夏洛特笑了笑，

    “畢竟，除了奧薇麗雅號外，我手下之前並沒有什麽特別擅長水下區域的鬼怪。”

    “……”

    ——所以，你是在為達成了更多的鬼怪收集成就而高興了！？

    對於自家的這位導演先生，瑞凡也是無語了。

    不過，無論瑞凡和夏洛特之間的對話有什麽驚世駭俗，病房中的珍妮和經紀人先生都沒有發現他們。

    實際上，就在他倆站在珍妮病房門口偷窺的一小會兒時間，就有好幾個護士小姐通過，但卻沒有一個人發現他們。

    “我的法術讓他們自動忽視了我們！”

    夏洛特向瑞凡解釋道，

    “說起來，照你的說法，這次德普終於是不再刻意封閉自己的記憶了，那你也可以好好跟自己的好朋友敘敘舊了吧？”

    “是啊！”

    瑞凡歎了口氣，

    “其實，某種程度上，我覺得他在《斷頭穀》中扮演的伊卡布·卡蘭，的確很像他的性格。”

    “膽小嗎？”

    “是明明膽小，卻刻意裝作膽子很大的樣子！”

    “哈哈哈！”

    夏洛特大笑起來。

    但是，因為他法術的作用，四周的人依舊沒有發現他。

    實際上，夏洛特有些事情並沒有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瑞凡。

    ——他確實很高興能抓到四條美人魚。

    不過，不隻是因為他的手下的鬼怪又變多了。

    更主要的，是因為他根據從開膛手傑克那裏獲得的新知識，了解到了美人魚這種鬼怪的獨特性——

    美人魚作為鬼怪在戰鬥力方麵並不算強大。

    但是，某種程度上，他們卻是在人類剛剛接觸大海的太古時代，就已經存在的一種鬼怪。

    這與很多鬼怪是隨著人類曆史的發展而逐漸成型出現的規律完全背道而馳。

    而且，無論東方還是西方世界，都存在著有關人魚的傳說。

    某種程度上，他們和地獄的存在、滅世的大洪水等傳說一樣，是世界上很多文明神話傳說中的共通點。

    在了解到地獄的存在，很可能是地獄之主花了幾千年時間在世界上不同文明中間傳播的結果後，夏洛特就意識到，那些神話中其他的共通點，背後很可能也隱藏著秘密。

    而開膛手傑克作為由人轉化為的鬼怪，也有著類似的猜測。

    甚至於，開膛手更進一步地懷疑，人魚一族可能與那位神秘的深淵之主有關係。

    對於這個推論，夏洛特也比較認同。

    畢竟，按照地獄之主告訴他的消息，深淵之主又有“波塞冬”、“蓋亞”、“龍王”之類的別稱。

    這其中，兩個都是代表著海神。

    而人魚，自然是海神座下的子民……

    當然，之前這一係列推論完全缺少證據，隻能說是不太靠譜的猜想。

    但對夏洛特來說，隻要有了方向，剩下的就是設法證明了。

    實際上，對於瑞凡他們之前在製造“意外”時可能碰到的真正意外，夏洛特雖然確實預料不清，但他也猜到，與鬼怪有關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這其實是窮神對“轉運”這種強行驅除它的法術的反抗。

    畢竟，鬼怪招引鬼怪還是比較容易的。

    而在大海中，最容易出現的鬼怪又是什麽呢？

    當然，說到底，夏洛特這也隻能說是在做好完全準備的情況下碰運氣。

    但事實證明，他的運氣還真不錯。

    ——美人魚的確出現了。

    而在捕獲到這四個美人魚後，夏洛特覺得開膛手傑克的推論的可能性提高了。

    因為，這四個美人魚作為鬼怪，本身的強度實在是太低了。

    雖然她們有媚惑性的歌喉，但除此之外，並沒有太強的戰鬥力。

    甚至連靈魂的強度，也非常一般。

    這與夏洛特見過的所有鬼怪完全不同，連非常不能打的愛爾蘭小矮妖都比不上。

    這足以說明，這些美人魚肯定不是正常形成的鬼怪。

    那麽，她們與深淵之主有關係的推論的可能性，也就增加了。

    而後麵，要想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恐怕需要嚴刑逼供一番了。

    不過，夏洛特卻沒想到，他遇到了意外的阻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