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黃二蹦出來。

    “都滾出來！”王一凡沒好氣地罵道。

    黑三和馬四磨磨蹭蹭地挨上前來，畏畏縮縮地捂著腦袋，偷覷著王一凡。

    “都死哪兒去了？”王一凡喝道。

    不待三人回答，王一凡興奮地道:“正好，你們三個慫貨幹點正事！”王一凡一把攏住三人嘀嘀咕咕地說了一通。

    “這……怎麽弄啊？”馬四犯愁。

    “啪”，王一凡跳起來，照著馬四的腦袋就是一巴掌:“豬——豬都比你聰明！”

    “豬本來就很聰明！”馬四捂著腦袋嘟囔著。

    “去看看再說！”黃二一臉壞笑。一行四人向林明烜的府第摸去。

    “是這倆貨！”黃二笑了，衝黑三和馬四嘀咕一番。黑三和馬四便向後山而去。

    過了一刻鍾，黃二悄聲道:“爺，看你的了！我引開他們半柱香的時間！”

    黃二從黑暗的角落裏向前走去:“喲，兩位，你們哥倆輪值呐。”

    “黃……二？你怎麽跑過來了？”林明烜大門口的倆守衛笑道。

    “唉，做下人不容易啊！這不，詩伊小姐喊我們查賬去了，硬說我們吞了姑爺的銀子。”黃二委屈得要命，“你說要是不弄點好處，咱當這份差使有啥意思？”

    “你小子還是貪了！”倆守衛哈哈大笑。

    “哥兩個……”黃二神秘兮兮地湊近兩個守衛，“我聽說後山靜心湖那裏經常有妞夜浴，特意巴巴地趕過來……怎麽樣，同行？”黃二衝著二人擠眉弄眼。

    “真的？我怎麽不知道？”倆守衛眼睛賊光大放，驚喜道。

    “你留下，我去看看，然後你再去！”矮個守衛拉起黃二就走。

    “憑什麽呀？”高個守衛反應奇快，一把扯住矮個子，“就因為你長得像兒童？”

    “哎呀，快點吧！一會兒就看不到了。同去，同去！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黃二催促。

    “一起去！”倆守衛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夜間擅離崗位這種事情也不知道有多少回了，夜間一般都沒有什麽人來訪，而整個林府的安全自有外麵的守衛負責。

    眼望三個人鬼鬼祟祟地向後山而去，王一凡麵帶微笑地從角落裏走了出來，撿了兩塊石頭，閃身進了林明烜的府第。

    這是一處大宅子，前後三進三出。

    “林明烜的住處在最裏麵，老子去光顧一番。”王一凡躍躍欲試。

    林明烜一家隻有他本人和兩個兒子走上了修煉之途，整個一大家子絕大部分都是普通人，有個把人走動根本就引不起額外關注。

    “他家那倆完蛋兒子大概也在修煉中吧？”王一凡腳步輕盈。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幹了，在胡癩巴和光頭的言傳身教下，王一凡早已輕車熟路。

    “你是前院的吧？黑咕隆咚的，亂跑什麽？”進到後院的時候，總算有個丫鬟訓斥了。

    王一凡趕忙道:“九爺在與家主喝酒，讓小的回來知會一聲，順便把東西交給奶奶。”

    “什麽東西？交給我吧——給哪位奶奶？”夜色中，丫鬟麵上似乎帶著笑。

    “當然是新奶奶了！九爺交代要小的親自交給奶奶。”王一凡晃晃手裏的兩塊石頭。

    “嗬，跟我來吧！”丫鬟輕輕一笑，領著王一凡徑自去了新夫人的居處。

    到了新夫人的門前，王一凡趕上一步，照著丫鬟的腦袋就是一下。

    “嘿，挺嫩蔥嘛！”王一凡把丫鬟拖到角落，順手摸了丫鬟臉蛋一把。

    “老子嚇死你們這些王八蛋！”王一凡揚手把石頭砸向新夫人的窗子。

    “咣”，黑夜中，刺耳的破碎聲分外震人耳膜。

    “怎麽回事？”一時間，數個屋子裏都衝出人來。

    “四夫人外屋的窗子被砸了！誰幹的？”下人們交頭接耳。

    “是誰幹的？”四夫人又驚又怒，“無恥下三濫的作派。有種明著來呀！別以為藏著掖著就不知道是誰指使的！”

    “老四，你這話裏有話啊！”一個屋子裏飄出淡淡的聲音。

    “這是恃寵而驕嗎？”又一個女子雙手抱胸，站在燈光裏冷笑道。

    “真夠熱鬧啊！”在林稼烜書房裏，王一凡從容不迫地挑揀著東西裝進儲物戒，“媽的，把書房放在新夫人居室旁邊，你他媽的能看進去書嗎？”

    一圈下來，王一凡也沒發現什麽太好的東西，不由掃興。

    “新夫人那裏應該能有點值錢的東西吧？”王一凡一側身就進了新夫人的房間。

    “啊唷，還真是的！”王一凡有些驚詫了。

    果然是新人得寵啊！

    這燭台看上去就很貴重！

    嗯，這紅珊瑚不錯，收了！

    啊唷，這匹馬是一整塊綠翡翠雕琢的吧？收了！

    首飾這麽多？媽的，真是奢侈。收了！

    這幾副字畫不錯嘛，應該值點錢吧？收了！

    王一凡暢快至極:“老東西，害我？老子讓你片甲不留！”

    “吵什麽，像什麽樣子？大半夜的，都回屋去！”一個中年婦人，聲音不高，卻甚是威嚴，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瞬間形成。

    一時間，所有的人噤了聲，輕手輕腳地各自回屋，唯恐弄出一點聲音來。

    “這死老太太，媽的，跟老子作對嗎？”王一凡飛快地鑽到床下。

    “啊——”新夫人剛一進屋便發出非正常人類的恐懼叫聲。

    “啊——”隨後進入的丫鬟婆子們也跟著恐懼大叫。

    “鬼嚎什麽？”剛才那婦人惱了，聲音嚴厲，隻聽得拐棍敲地的聲音“得得”地響起來，“不想睡覺就滾出去！”

    “夫人，四夫人的房間……失竊了！”丫鬟驚慌失措結結巴巴地回道。

    “哼——”那婦人不言語了。

    四夫人抽抽噎噎地哭起來:“這是哪個天殺的……”

    “媽的，這可怎麽是好？學藝不精啊！”王一凡在床下苦惱不已，“要不老子闖出去？”

    痞子正自猶豫不決，院中響起了林明烜的聲音:“亂七八糟的，都在幹什麽？”

    “老爺……”四夫人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衝出屋子，撲向林明烜，“丟了，都丟了……”

    “什麽亂七八糟的？”林明烜醉意朦朧，摟著四夫人向屋子裏進來。

    “你看看……”四夫人一邊哭泣，一邊驚慌失措地指著屋子。

    “誰幹的？怎麽回事？”林明烜一下子醒了酒，衝向自己的書房。

    過了片刻，林明烜捧著一個盒子，滿麵笑容地出來:“還好，還好！是個笨賊！真正貴重的東西沒丟！”

    “老爺！”四夫人嬌嗔地橫了林明烜一眼，“我屋子裏值錢的東西都丟了！”

    “不要緊，不要緊！”林明烜嗬嗬笑著，“隻要真正的好東西沒丟，一切都會有的！我再給你買！”

    “問題是我們這裏怎麽會失竊，為什麽單單我這窗戶會被砸，為什麽單單會是我丟東西？”四夫人沉下臉，撅著嘴，“是什麽人指使這個賊偷我的東西？”

    “什麽人指使？”林明烜有些發蒙，“我怎麽會知道是什麽人？”

    “老爺，以後你別來我屋子了！說不準哪天我就會被人扔一塊石頭給砸死了！”四夫人一跺腳，撇下林明烜，氣鼓鼓地坐到床上。

    “寶貝兒，你這是生哪門子氣嘛。不可能是她們……好好好，我會查個水落石出的！”林明烜摟著四夫人的肩膀哄道。

    “老爺，你走吧！你這樣會害了我！”四夫人垂淚，肩膀一抖一抖的。

    “寶貝兒，不哭。有我在，你怕什麽？丟了的東西明天就買回來！你放心，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為你出氣的！”林明烜摩挲著四夫人的肩背安慰道。

    不錯，無論如何，這事兒得查個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