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什麽娃娃？”王一凡裝傻充愣。

    “就是那兩個傀儡假人啊！裝什麽裝？”林詩伊怒，上手就扯王一凡的耳朵。

    “哦——我明白，我明白！那兩個布娃娃，假人，當然應該是已經燒毀了呀！製作它們的材料明顯跟製作其他傀儡的材料不一樣嘛！”王一凡聰明地解釋道。

    “你給放到哪裏去了？”林詩伊俏臉生寒，雙目圓睜。

    “沒有呀！我沒有地方收哇！你可以檢查嘛！”王一凡哇哇大叫。

    “燒毀了？燒毀了也會有遺存的東西！咱們現在就去找，找不到我能掐死你！”林詩伊扯著王一凡的耳朵就往回走。

    這是要來真的？王一凡膽怯了。

    “姐姐，姐姐！”王一凡投去討饒的目光。

    “唔。”林詩伊神色一動，“小孩子不可以玩物喪誌的，對你沒好處。燒毀了就燒毀了吧！”

    林心怡無限遺憾地看著王一凡又一次“逃生”:弄“死”這混蛋是指望不上詩伊的哦！可又有誰能虐他如虐狗呢？

    空中小巴已經把王一凡三人已經送出了很遠，經過兩天跋涉，三個人終於橫越了沙漠，回首望去，一切恍然如夢。

    “現在，咱們算是走出鳴沙山了。向東，然後向南，咱們就可以回到洛陰城了。”王一凡盯著地圖。

    林詩伊和林心怡湊過來，腦袋都擠在地圖前:“如果順利，不出兩天，我們就可以回去了。”

    兩人口氣中有著劫後餘生的慶幸，有著細思極恐的顫栗，有著回歸正常生活的巨大憧憬。

    “回去後可是有一大堆麻煩的。”王一凡歎口氣。

    林詩伊和林心怡相繼重重地點了點頭。

    “麻煩最大的就是你了！”林詩伊似笑非笑地瞅著王一凡。

    “有些事情不能講！”林心怡一語雙關。

    “不錯，有些事情不能講！”王一凡深表讚同，“哪些事情不能講呢？”

    林心怡瞪了王一凡一眼:“捧著布娃娃，春心蕩漾，魂與色授這一段肯定不能講！”

    “無所謂，隨便講！”王一凡一揮手，“老子是流氓，老子怕誰？再說了，哪個少男不鍾情，哪個少女不懷春？捧個布娃娃自我安慰又能咋地了？你們女娃娃就不……”

    王一凡斜睨著林心怡，**似的笑著。

    “死無賴，當我是空氣！”林詩伊直接對王一凡動用暴力。

    “沒一點正形！”林心怡冷著臉扭過頭去。

    “別把無賴那點歪門邪道的本事說出去。”林詩伊若有所思道，“死無賴就會誇誇其談，狗肚子盛不了二兩油，得讓他藏點秘密！”

    “嗯。”林心怡輕輕地點點頭。

    “輕於諾言必輕違諾言……”王一凡低聲咕噥著。

    “那是說你自己！”林詩伊瞪了王一凡一眼，“翻來覆去，變化無常的。”

    王一凡尷尬地辯解道:“我是對那些王八蛋，又不是對你們……”

    “對誰都不行！許下諾言就要遵守諾言！”林心怡和林詩伊異口同聲道。

    媽的，真是迂腐！沒一點共同語言。

    一路上，三個人仔細地推敲著，編織起謊言來。

    同患難共生死過的人總是最容易建立起攻守同盟的。等到了洛陰的時候，一整套謊言已經完整地編織起來了。

    呼吸著洛陰熟悉的空氣，林詩伊和林心怡一直懸著的心忽然一下子放了下來，相視一笑，有種重見天日的感覺。

    “還是鳴沙山沙漠中的空氣好啊，渾身上下都在興奮，都在顫栗……”王一凡惋惜地搖搖頭，“老子都要餓死了，去大吃一頓！”

    林詩伊和林心怡忙著回去報告，沒心思跟王一凡同行。

    “無賴，別亂跑！蘇家也許有人回來了，小心一點。你先去吃東西，我讓人來保護你。”林詩伊很是不放心，叮囑道。

    這無賴一定是要去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的！

    “回去好好宣傳老子的事跡，為老子準備個盛大的歡迎儀式。”王一凡興高采烈地目送兩人。

    拜月城的所見所聞勾起了王一凡濃烈的思鄉之情，這個世界畢竟不是那個熟悉的地球。在這裏，王一凡總有一種格格不入的感覺，仿佛一切不過是一場夢，夢醒時分就又會回到原先的世界。

    高樓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王一凡愁腸百結，黯然獨飲。一些瑣瑣碎碎的片段在不經意間掠過腦海，那是一些屬於十五歲以後的歲月片段。

    “多一些記憶便多一些苦惱，多一些牽掛……拜月城還真不是個好地方！”王一凡自斟自飲。

    酒足飯飽，王一凡信步向林家坊市而行。

    畫舫中被沙麗婭相助一事始終讓王一凡覺得怪異。那畫舫分明就是鬼影門的，沙麗婭怎麽會在那裏？而沙麗婭分明是真實的，而不是虛無縹緲的，那觸手的柔軟真真切切地表明那就是沙麗婭。

    “喲，老烏，好久不見哪。”王一凡站定，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死模樣。

    “凡……凡爺，好……好久不見！”老烏愣了一下，苦著臉叫道。

    “你老小子看見老子好像不太高興嘛。”王一凡一手背在身後，一手從案上操起一串珠子，漫不經心地撥拉著，“這段時間看見過沙麗婭嗎？”

    “沙姑娘？”老烏吃了一驚，眼睛瞪得溜圓，“沙姑娘一個多月以前進山，死了。我……怎麽會見到她？”

    “死了？一個多月前？”王一凡吃了一驚。

    那豈不是說自己遇到沙麗婭的時候她已經死了嗎？

    “扯你媽的蛋！”王一凡一探手，一把掐住老烏的脖子，跟提溜小雞似的將他提到跟前，“你他媽的跟老子扯淡，信不信老子把你的蛋黃都給踢碎嘍？”

    “凡爺，凡爺！”老烏一時手足亂舞起來，“你問問大家，誰都知道的。”

    “一凡少爺，這事確實，我是親眼看見的。”一個粗眉大眼的大個子傭兵證實道，“我們去少陰山獵捕靈獸，沙姑娘不知道觸碰了什麽東西，然後她就被迅速地吸成了肉幹……”

    “不錯。然後我們把她就地掩埋了！”另一個傭兵也證實。

    這麽說，沙麗婭真的死了？死於一個多月前？那麽自己遇到的那個沙麗婭又是怎麽回事？

    王一凡驚詫不已，卻也漸漸地接受了現實，慢慢地向林府踱去。

    隻是，畫舫中的沙麗婭怎麽又是那麽質感那麽真實呢？

    “大尾巴狼……”王一凡剛張開口就又閉上了。

    這大尾巴狼固然見多識廣，可這廝卻往往不願意講，問了也是白問。

    “凡爺，有日子不見了呀！”有人招呼。

    “哦，是啊。”王一凡心不在焉地點著頭。

    “凡爺，我這裏搞了兩株煉筋草，已經六片葉子了……”那人趕緊又道。

    “哦？”王一凡一下子來了興趣。

    這可是四品靈草，不容易搞到的，洪七爺也是在那片密地裏才找到的。可那密地，實在有些詭異，邪性，王一凡實在是打怵進去。

    “要多少靈石呢？”王一凡問道。

    那人猶豫了片刻，囁囁嚅嚅道:“張家……給了三千二百靈石，我想……四千靈石。”

    “沒問題，就四千靈石！”王一凡爽快地道。

    那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不是想多要。為了這兩株東西，死了好幾個弟兄，得安置一下身後事……”

    “我懂！”王一凡拍拍那人肩膀，“兄弟，以後有這種東西盡管找我，不會虧待你的！”

    “我去找你了，你一直不在！”那人衝口而出。

    “幫我宣傳宣傳，以後有什麽芝雪草、千金藤、寒冰箭草、煉筋草、青龍參、月牙草、千絲菊，什麽地龍真血、玄龜血……嗯，這樣吧，你等去林府找林詩伊或者黃二，他們會給你一個單子，以後有我需要的東西盡管送去，價格絕對良心。好吧？”王一凡道。

    王一凡現在空前地渴望力量，“萬象圖”確實是好東西，但沒有相應的資源，絕對沒法煉成。

    王一凡發現，花了十幾萬靈石換來了矮人這麽個坑貨，其實是很虧的。矮人這貨又沒法給它充電，派不上用場；現在修煉又需要大量資源，王一凡對靈石的需求空前旺盛起來。

    必須得想法子搞靈石！金錢至上！

    但是，搞到錢很難嗎？

    “其實，老子是去鳴沙山了！隻要你有老子需要的東西，錢，不是問題！”王一凡一拍胸脯，很土豪地道，“裘千金把他藏寶的地方都告訴老子了，老子有一座寶庫！錢，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