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昨兒個你大鬧張家坊市，殺了人。要小心！”黃二有些擔憂。

    “黃二，你屢次三番幫爺，這可是背叛家主啊！”王一凡意味深長地道。

    “爺從來都把我當個人，我不能做狗事。家主讓我監視爺，但黃二知道什麽該說什麽不該說。隻求爺有了出頭之日，能把黃二帶著。”黃二懇切地說道。

    “你不負我，我必不負你！”說完王一凡哈哈一笑，“娘的，怎麽像一對狗男女在海誓山盟啊？”

    黃二鬆口氣，強忍著笑，急忙跟上。之前為了好處失了分寸，在家主那裏已經無法交代，現在隻能抱緊這位小爺的大腿了。而且，這煞星發作起來，那是真殺人啊。及早表明心跡比較安全一點。

    林稼烜、林夫人、林詩伊都在，還有兩個須發皆白的老爺子，五個人正圍桌而坐。王一凡進去衝著幾人草草地行了個禮，大大咧咧地道:“太麻煩了，都不是外人，我就湊一塊堆兒行個禮，意思一下了哈。”

    王一凡一點也不生分，不拿自己當外人，直接坐在林詩伊旁邊的空座上。

    兩個老者和林稼烜交換了一下眼神，林稼烜苦笑。

    “這樣正式的早飯還真是頭一次！”王一凡咕噥著，眼睛瞟了林稼烜一下，“不是要跟我談婚論嫁吧？我還小，沒玩夠……哦，那麽是退婚？早聽說你要跟張家聯姻了！”

    林稼烜就那麽望著王一凡，神思不屬，不言不語。

    王一凡可不管了，伸手拿起一大塊鹿肉，張口咬起來。

    “你太粗魯了！”林詩伊伸腿在桌子底下踹了王一凡一腳。

    “訂婚呢，就是一家人，就不用裝模作樣了；退婚呢，就不是一家人了，就更用不著虛頭巴腦了！”林一凡大口啃咬鹿肉，滿嘴滿手都是油，“老丈人，你是要談訂婚還是退婚呢？”

    王一凡粗魯而且帶著點戲謔。

    王一凡看透了林稼烜不敢對自己動硬後，變得恣肆大膽多了。

    兩個老者皺著眉頭盯著王一凡，一語不發。

    “咳，一凡啊，昨天的事情做得有些衝動了。”林稼烜很是有些客氣，“三大家族中，張家勢力最強，雖然張家不追究，但恐怕也會生出罅隙，我很難做啊！”

    “哦，那麽要怎麽做呢？”王一凡抬眼看了林稼烜一下。

    林稼烜為難道:“林家不是我一個人的林家，我要為整個家族考慮啊。我……”

    王一凡一揮手，含糊不清地道:“不大點事兒。敢惹我？等我爹來了，滅他！”

    “遠水不解近渴啊，賢侄！”林稼烜憂心忡忡，“你父親和七爺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

    “七爺靠譜，一定會帶人來接我！我家老爺子什麽時候回來可沒準了。誰知道那老東西在哪裏泡妞，又樂不思蜀了吧？沒準又給老子……給我生了幾個野妹野弟呢！”王一凡說著話的功夫，已經把麵前的鹿肉吃光了，又站起身，把一盤牛肉拽到跟前。

    “沒看見有這麽當爹媽的，隻顧風流快活，弄出我這麽個副產品就扔這兒自生自滅？等見到我爺，非叫我爺打殘他們不可。七爺說我爺最疼我了！”王一凡一邊大嚼，一邊炫耀。

    這死孩子怎麽這麽個德行？倆老頭互相對視。感情自己家的老爺子也不放在眼裏？

    “可是，這樣解決不了眼前危機啊！張家表麵不追究，隻是為了顯示自己的氣度而已。”

    “不還有你嗎？”王一凡翻了翻白眼，“你又不是泥捏的！要不你就把我交給張家，你看他們敢不敢動我？”

    林稼烜眼底冒火星，強忍道:“我自會保護你，怎麽會把你交給張家呢？我對你父親和七爺是有承諾的！”

    “我是說如果好不好？”王一凡咬著牛肉，偷空看了林稼烜一眼，“反正呢，就是賭大小，賭贏了通盤全吃；賭輸了？你好像也不損失什麽吧？現在，我就問你準備怎麽辦吧？”

    兩名老者和林稼烜對視一眼，沒有接話。

    “今天到底是定親還是退婚？”王一凡又拽過一盤肉，“給個痛快話！跟張家聯姻不聯姻我不管，就問你是不是要把我媳婦兒給改嫁了吧？”

    “張家和林家聯姻的說法從來都不是我的意思。這話從哪裏傳出來的，是何用意，值得思考。”林稼烜斟酌著字句。

    撒謊！

    老東西，不要臉！

    “還有肉嗎？沒吃飽！”王一凡把沾滿油的手指放在嘴裏吮吸著。

    這熊孩子這會兒功夫已經把桌子上的肉全吃光了？

    眾人驚訝地發現可不就這麽一回事？可是，他怎麽就這麽能吃？才十歲的人兒了啊！眾人心裏吃驚。

    “你……都吃了？”林詩伊被這家夥一頓胡言亂語弄得有些發蒙，迷迷糊糊地問道。

    “難道進狗肚子裏去了？”王一凡不屑一顧。

    好家夥，罵別人，罵父母，連自己也不放過！這得有多渾才能這樣？兩名老者從未見識過王一凡的這一麵，吃驚不小。

    林夫人吩咐上肉，驚奇地問道:“一凡哪，你什麽時候這麽能吃了？”

    雖然王一凡很能吃，但從未像現在這樣能吃！

    王一凡不好意思地道:“一直很能吃啊！吃得我都買不起肉了！好像今天早晨開始，吃得更多了。現在還沒半飽呢！”

    林詩伊忍不住伸手摸摸王一凡肚子，王一凡一把擋開:“你現在還不一定是我媳婦呢，別碰我！”

    林詩伊本來就跟王一凡沒那麽多講究，好奇之下，忘記了眾人在場，一時羞憤難當。眾人倒是沒在意，都緊盯著王一凡。

    王一凡不好意思道:“別這麽看。會不好意思的哦！”

    眾人盯著他不言語，等他解釋。

    “咳，不就昨天，煉著煉著，就突破了，壓也壓不住，就符者了！你們知道，我們王家的這種修煉，嗯……很需要大量肉食的！”王一凡羞澀地解釋。

    沒人理會他的屁話，隻聽得“符者”二字，俱都震驚。

    怪不得這小子渾身氣血滾蕩，有些控製不好的樣子，原來……一品血符修者了！

    一品符者不值得大驚小怪，但一品血符符者就很值得重視了，而一夜之間突破為血符修者那是天才啊！沒見過血符修者，但聽總歸是聽過的。

    “蒼天有眼啊！我林家又有一名年輕的符者了，這是林家之幸！”林稼烜慨然歎道，“一凡賢婿，成為符者後，要有更多的製符訓練，花費很大，你要盡快通過家族贏得三場比賽的要求，早日取得進入藏書閣和開啟庫房的資格，也好讓林家能為你的成長作出貢獻。”

    王一凡點點頭，心中暗笑:老狐狸！這就成為賢婿了？什麽你們林家有幸，跟老子有毛關係？

    “詩伊，飯後你和一凡去討論一下製符，讓他少走一些彎路；安排兩場比賽，盡快通過資格考試！”

    林詩伊低頭答應一聲。

    “伯父，這個……聯姻的事情，沒我媳婦兒什麽事情了吧？”王一凡厚顏無恥地問道。

    “我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林稼烜不滿地道，“我怎麽會犧牲詩伊的幸福呢？”

    “詩伊是林家的希望，絕不會外嫁的！”林家兩個老祖篤定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