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狩獵野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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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大夫,不遠處有一頭野豬,應該是被驅逐出群的雄性野豬,要不要去逮逮試試?”沈雲眉開眼笑低聲說道。
見陳緒坐在青石上,一臉不解之色,忙又補充了一句:“大概有兩百多斤,我的弓箭沒什麽用,但可以用繩套去套……”
聽到消息的三名藥童“呼啦”一下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嚷嚷著要去。
高大的榕樹底下,十分陰涼。陳緒定了定神:狩獵野豬可從沒想過,要不要去試試?應該會有意思吧?
隻片刻,就拿定主意,露出一絲笑容,點頭道:“好,試試。”
眾小孩一聲歡呼。
“噓,輕點。”沈雲急忙伸手打斷,做出個噤聲的手型。
看向陳緒接著道:“野豬力大無窮,我們先合計合計?”
“我可不會,要是能把野豬引來我身邊,我給它一棍子,或許能敲暈。”陳緒見沈雲等自己發話,隻得苦笑一聲道,“別的你看了分配吧。”
“有陳大夫充滿內力的一棍,這頭野豬肯定倒了。”牛進進眨巴著眼睛討好道。
沈雲低頭沉思,如何抓野豬還是小時候聽說過,具體怎麽操作卻沒見過,不過現在已是騎虎難下,隻得硬著頭皮,開始分工:
“首先在地上布置好絆馬索,我射它一箭,將野豬引來,羅園負責盯住它,一旦野豬接近便提起絆馬索,如果絆倒,就要麻煩陳大夫上前給它一棍。”
“關虎、牛進進和我,準備三個繩套,一頭拴在大樹上,野豬到了附近,就用繩套去套野豬腦袋,套中的話就跑不掉。”
“地上再擺幾個腳套,運氣好也可以掛住野豬腳。”
“如何?”說著沈雲瞧向眾人,見大夥都有些發愣,就當他們沒意見,輕笑一聲拍拍手道,“先取來繩子,我教你們做繩套。”
綠油油的坡地上,一棵高大的榕樹孤零零的聳立。
陰涼的樹蔭下,羅園和關虎正嘻嘻哈哈的跑去樹根附近,翻尋繩子。
“沈哥,有沒把握?”牛進進還沒去,忽然這麽一問。
沈雲眉頭微皺,苦笑道:“這不好說,如果它不肯來和我們鬥,就沒機會。”
說著從腰上摘下匕首,遞還給陳緒,想著給他或許還能起點作用。
“你先留著吧,我用棍子就行。”陳緒站起身來,搖了搖頭,眼睛看向幾十丈外的向上坡地,入目是一大片密集的鬆林。
沈雲也不矯情,收好匕首,心中卻暗歎:可惜不能用那把鋒利的寶刃,不然找準機會給野豬來這麽一下,估計可以劃開一個大口子,流血也流死它了。
眾人忙活了一會,總算將繩套都準備齊全,這才一起去尋野豬。
五人小心翼翼的鑽入鬆林,頓時感到一陣陰暗之意,這裏到處長滿了高大的紅鬆,遮擋住天空中的烈日。
走進去數十丈,隻見幾株老鬆下麵,有塊方圓數丈的小空地。
地上長了不少嫩草,間雜著一片野蘿卜,倒有點像塊小菜地。
那頭棕黑色的野豬,皮毛顯得油光錚亮,渾身的肌肉健壯厚實。
腰腹部位那一道半尺來長新鮮的傷疤,顯得觸目驚心,不過已開始結疤。
野豬體型肥大,說兩百斤還少了。
見有人來,它抬起頭,漆黑的眼珠毫無表情,顯然對幾個渺小的人類毫不在意,“哼哧”幾聲,又低下頭在地裏亂拱著翻找食物。
眾人都擔心驚走他,不敢太靠近。
在沈雲的指揮下,躡手躡腳的布下絆馬索,各自站好方位。
見陳緒微微點頭,沈雲端起弓箭,遠遠的瞄準野豬臉麵。“嗖”的一聲,一支箭飛速射出,“叭”的一下,正中野豬腦袋,彈跳一下,掉落一旁。
野豬腦袋極其結實,這一箭別說致命了,連小傷口都沒能留下。
這頭野豬猛吃一驚,眼睛睜的滾圓。
見一個小小的人類就在麵前挑釁它,惱火異常,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巨嚎,將腦袋一低,猛的朝沈雲衝撞而來,塵土飛揚。
瞧那架勢,隻要給撞上,估計全身都要散架。
沈雲早將短弓丟於一旁,緊張的小臉發燙,心跳加速,不過眼神還算鎮定,手上也在不慌不忙的揮舞著繩套。
“咚咚咚咚”隨著野豬奔襲,連大地都一陣震顫。
眾人心中暗歎,地上的幾個腳套,都隻用小石子稍微架空了一絲,早被野豬踢飛了。
沈雲直感覺心髒都快從胸腔裏蹦出來了,大喝一聲:“動手!”
說著,手一揚,繩套拋向野豬腦袋。
顧不上看結果,轉身就跑,躲去一棵老鬆後方。
野豬猛地發現前方黑乎乎一物飛來,潛意識的一甩腦袋,繩套便套偏了。
羅園緊張的胖臉通紅,肥肉抖動,雙手一扯,將綁在兩樹中間的絆馬索一提而空。
急速奔襲的野豬,突然前腿受到一陣強烈的阻礙,猛地一絆,頓時前腿一彎失去平衡。一聲淒厲的慘叫聲中,野豬一個趔趄,龐大的身軀朝前摔去。
“轟!”的一身巨響,野豬來了一個狗啃泥。
如一團肉山一般,轟撞在地麵之上,慘嚎聲中,灰塵彌漫。
旁邊大樹之後,閃過陳緒,隻見他一臉緊張之色,內力運足,直慣棒端。
吐氣開聲,大喝一聲,猛地一下,一棍砸向野豬腦袋。
“哢嚓”一聲,猛則猛矣,卻沒注意到上方,正橫著一根樹枝,剛被陳緒劈斷,鬆針頓如下雨一般,不斷掉落。
“中!”牛進進和關虎大喝聲中,繩套拋出。
陳緒心中暗罵:蠢貨,野豬在打滾,怎麽套的中?
牛進進的繩套還罷了,稍微偏了點,無非沒套中罷了;
關虎卻偏的湊巧,剛巧套中陳緒肩膀。
野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壓倒無數雜草。
陳緒大驚失色,急忙一抖胳膊,好在繩套很大,在肩膀上一滑便掉落下去,轉過身來,狠狠的瞪了一眼關虎,人趕忙閃去一棵樹後。
關虎早嚇的麵如土色,躲在樹後瑟瑟發抖。
野豬得此空隙,站穩腳跟,瞪著通紅的眼珠滑溜溜的看向數人,仿佛在考慮要不要逃走,剛好見到沈雲從樹後閃出,跑向地上的一根繩套。
野豬一聲咆哮,似乎要將所有的怒火都發泄在沈雲身上,腦袋一低,再次衝撞過去。
牛進進與關虎膽戰心驚的躲在樹後,不知道該幹嘛。
陳緒此刻卻已緩過神來,提起棍子,大踏步的朝著野豬追去。
沈雲撿起了繩套,見羅園抓著絆馬索,在等待時機,心下稍安,晃蕩著繩套等待野豬衝來。
“動手!”
話音剛落,羅園再次提起絆馬索。
或許是太過緊張,絆馬索提的過早?或許是這頭野豬剛剛吃過絆馬索的虧?
這頭野豬一見到絆馬索,頓時雙目瞪圓,立即止步。巨大的慣性之下,卻哪裏停的住,四蹄頓時在地上滑行起來,碎草塵土飛揚之中,拖出數條豬蹄滑痕。
沈雲窺得真切,拋出繩套,不偏不倚,剛巧套在野豬那顆碩大的腦袋之上。
眾人一聲歡呼。
陳緒更是三步變著兩步,大步趕上野豬,力慣棍棒,爆喝聲中,對準野豬後腿就就一棍。
那野豬,正搖擺著腦袋試圖擺脫繩套,猛地感到後腿一陣劇痛,慘嚎一聲,不顧一切拔腿就跑。
隻幾步,繩索被扯得筆直,那繩套有一端係在大樹之上,哪能擺脫的了,隻將大樹扯的一陣亂搖,鬆針紛落。
套的更緊了些。
陳緒振奮精神,再次趕上對準野豬後腿又是一劈。
野豬痛的嚎叫聲不斷,依然試圖掙紮著逃跑,卻是遲了。
幾人全都趕了過來,幾條棍棒不斷朝著野豬身上招呼,特別是陳緒的棍子,每一下都狠狠的攻擊在野豬腦門之上。
不過一會功夫,野豬便隻見出氣不見進氣,嘴角開始泌出血花泡沫,躺在地上直哼哼,雙眼也無神的瞪著。
眾人這才罷手,一個個累的彎著腰喘氣。
沈雲笑吟吟的掏出匕首,雙手恭敬的奉上。
陳緒微愣,瞬間醒悟,笑著點了點頭,接過匕首,走至野豬身旁。
野豬已快不行了,不斷吐出血沫子。
陳緒用膝蓋頂在野豬背上,雙手握住匕首,猛地一紮,插入野豬脖子。
野豬慘嚎一聲,還待掙紮,陳緒快速將匕首輪了半圈,鮮血飆射而出,野豬也頓時斷了氣,隻剩豬腿還條件反射的一動一動。
眾人再次歡呼一聲,絲毫不顧四處彌漫的血腥味,席地休息起來。
陳緒臉露笑意,也不管身上的血跡,走去一旁盤腿打坐。這點辛苦他倒不是太在意,就是太緊張了點,需要放鬆一下。
沈雲並沒休息,在附近的鬆林裏東張西望,雙眼更是露出警惕之色。
陳緒見此,頓時心中一陣警覺,從地上跳將起來。
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