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目的何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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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挑人,羅毅也沒怎麽挑,隻是叫了幾個阿蘆白村的,畢竟自己隻認識這些人,另外叫了幾個看著很機靈的,陸奎已經選好,四十幾個人輕裝簡從的走向阿蘆白村。
見也離軍營很遠,陸奎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疑問說道:“少統領,你到底要我去做什麽,不會又是一些出力氣的活吧,我可是聰明人,你說過的聰明人就不該幹力氣活的。”
“不就是看你聰明,才把你叫來嗎?還讓你找了幾個機靈點的,因為我這事,隻有聰明人,才幹得了。”
得到誇獎,陸奎很是臭屁的笑著說道:“那看來,還真得我去做,不過到底什麽事?”
羅毅笑著說道:“儲備我們新軍軍糧,這兩天你和幾個兄弟,先把爛泥青,白臉山,阿蘆白,貓貓衝幾個村占時不用的騾馬借來,這事可以找族爺爺幫忙。
然後去阿果哪裏,把做好鞋子,帶去換糧食,十八寨就讓幾兄弟去就成,你要去其它勢力換,怎麽換阿果會告訴你。
怎麽樣?這個需要聰明人才能做吧!”
“唉!我就知道,又是苦差事”
“苦個屁,回去後,此次外出的兄弟,每人到阿果哪裏領一雙鞋,你以為找鐵礦容易啊,要不是擔心糧食,我還真想讓你和我去找鐵礦。
還有就是我們新軍,從集合的那一天開始,都是有月俸的,一月一結,你不去,能有錢來給兄弟發軍餉,那來的軍糧,放心吧,等我回來就好。”
“還有錢拿?早說啊!我還以為又是給你白白當苦力,放心我會做好的,哦不,是保證完成任務。”
黃翎好奇,看著這些小子,怎麽一個個說話老氣橫秋的,難道都是受羅毅的影響,父親曾說,讓自己不要拿羅毅當八歲孩子看,看來父親是對的。
羅毅不同於尋常孩童,雖然才第一次見,黃翎還感覺,羅毅心性至少和自己相差不大,這難道就是隱世高人之徒的,風采嗎?
雖然僮族十二歲就算成年,還可以娶妻,但在黃翎這個宋人看來,他們真的隻是孩子,有的還流著鼻涕,那有成年人該有的樣子。
羅毅要是知道黃翎的想法,估計就是給他個大大鄙視,十六歲還是虛歲他,卻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爹,有什麽資格說別人十二歲是小孩呢。
一路上在黃翎的吃驚,老人獵孟魯的沉默,少年聽說有錢拿的喜愉中,回到了阿蘆白村,帶著眾人來到女奴們做鞋的地方,讓他們各自挑選一雙合腳鞋子。
如今這裏已經是一個,鞋子小工廠,村裏來這幹活女人三十多個,皮子處理好,一天能出,百雙鞋子,羅毅讓幾個姐姐製作各種尺碼鞋樣,不管是男女鞋,都做了好幾個款式。
唯一不足的就是皮子不夠用了,阿蘆白村這些年那些蜀中商賈看不上的各種小獸皮子都快做完了,所以陸奎出去換糧食同時,也要換一些獸皮,要是有商賈看上換些鹽回來就更好。
至於銅錢嘛,羅毅不喜歡,錢又不能吃物資才是實在的,還有就是,維摩部用的錢,是大宋的錢,大宋國的錢可比後世美元牛逼多了,直接算是亞洲通用,而且各國還都沒有自己專屬貨幣。
羅毅還是喜歡物換物,主要也是十八寨沒有多少人有錢,加上有錢也買不了多少東西,想要的也沒人賣,在這種情況下,當然是把自己不需要的,拿來換成物資才是最好的。
孟魯和黃翎帶著一群拿到新鞋子少年,去安排住處,順便準備一下此次需要武器工具,陸奎也帶著自己的人回了陸家安排去了,草屋終於安靜下來,隻有婦女稀稀疏疏穿針拉線的摩擦聲。
見羅毅閑下來,阿果走過來坐下說道:“阿甘,你識字,要不幫幾位姐姐娶個名字吧!,我一叫姐姐,她們每個都看著我,要是有個名字就不會這樣。”
“嗬嗬!你還不是沒有名字”
“怎麽沒有,我叫羅果”
“羅鍋,羅鍋好名字”
“死阿甘,你到底幫不幫忙取”
“好好,不要掐了,我取,我取”
羅毅也很無奈,十個女奴,以前也是有名字的,不過這些名字亂七八糟,羅毅從來沒有叫過,阿果也不喜歡,自己管這些女奴叫姐姐,阿果也是。
還有就是除了族爺爺的四個女奴知道是僰人,剩下的六個,現在羅毅也沒弄明白,是什麽種族,主要現在種族和後世區別太大,像僮族這種和後世壯族有太多相似之處,羅毅倒是能分辨出。
其它什麽‘岩族’、‘樹族’、‘黑水族’這些種族,後世根本沒有聽過,估計在曆史的長河中早就融合於其它種族。
還好家裏十個姐姐都會點漢話,勉強能交流,取個名字嘛,還是很有必要的。
羅毅搜羅半天腦袋裏詞匯,還是不知道取什麽好,兩世為人,還真沒幹過取名這活。
在阿果大小姐都快要生氣時,羅毅隻匆匆說道:”春香,夏香,秋香,冬香,這四個是爺爺家裏過來的,梅、藍、竹、菊、蓮、蓉六個是舅舅家裏來的,你要把這些名字給誰你自己看著辦。”
“那他們姓什麽”
“笨,在我們羅家,當然姓羅”
得到名字小丫頭開心跑進去給人家取名字了,羅毅覺得給這些女奴,這樣名字很合適,她們都是命不好的人,年紀都還年輕十四五歲。
因為是女奴,年紀大點幾個清白之身肯定是不在了,不過那也是漂亮的少婦,以後誰要是想娶,都給老子拿聘禮過來,這可是羅家的女人。
兩天白臉山,距離阿蘆白二十裏,也是十八寨中,人口最多的一寨,在白臉山落戶的就有二百戶,加上這裏也是十八寨唯一交易區,還有四百多駐紮在村東口兵卒,常住人口一千八百多人。
羅毅還是第一次來這裏,不過看到熟悉的山脈,和幾個小湖,就知道這裏應該是後世的雙龍鎮,現在叫白臉山估計是因為村南那座孤崖山峰。
黃翎家就在白臉山,這裏可能也是十八寨勢力總部所在,因為黃鶴是漢人的緣故,建城築牆如刻在骨子裏一樣。
白臉山也修築了不算太高的城牆,圈地大概五裏左右,村裏房屋也大多是漢人風格建築,不過都很破舊,草屋較多。
阿蘆白雖然全是竹樓,房頂瓦片還是有的,不過想想大統領是自家老爹,羅毅也就明白了,十八寨比較富裕的人應該還是僮族。
其它各村稍富裕點的,基本都是像黃家這樣為羅雄統一十八寨,立下過汗馬功勞的。
黃翎作為這裏的地主,給羅毅介紹這裏情況,由於這裏沒什麽產出,商賈也少得可憐,隻有一些小散商,運來少量的鹽,在這裏交易。
白臉山基本是物物交換,商賈遠來帶來銅錢較少,有看上眼東西,一般都會拿帶來的貨物交換,隻有一些吃食才會用銅錢支付。
勢力內雖然破敗,銅錢還是收的,沒年給大理進貢,或是勢力到外麵購買物資,都需要大量的銅錢。
越靠村子南邊,房屋修繕越好,不過羅毅也看到一些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從一些大宅門口看到了像家裏幾個姐姐模樣的身影‘女奴’。
作為一個後世人,對這種沒有自我意識的人,有一種天然的反感,反感這種製度,高人一等,人人都喜歡,但是‘奴’與人已經不算是同一個物種。
從這些天和家裏幾個女人相處,就能感受到,她們是那種從骨子裏的成服,從小的經曆讓她們不敢生有一絲反抗。
這些天,隻要也有時間,羅毅就想方設法的給幾個女人開導思想,效果是有,不過這種奴性不是一時半會能解決的,羅毅也知道急不來,隻能慢慢來。
黃翎指著還有一段距離的一座房屋說道:“那就是我家,昨天家父就說,讓我們在白臉山用早飯,現在估計飯菜好了。”
就在這時,一個穿著藤鎧彪悍少年,鎧騎著一匹青棕馬衝了過來,還隔著好遠距離就有聲音傳來:“是不是我堂弟來了”。
話剛落,馬也到跟前,彪悍少年笑著和黃翎說道:“黃小子,你也在啊?”
黃翎也笑著說道:“羅鐔小子,我不比你小,什麽時候回來的,你不是去阿鬥寨當村衛嗎?”
“唉!別提了,阿鬥寨,你也不是不知道,吃不好睡不好的,還不是怕那些孫子什麽時候打過來,不說了我堂弟呢?哦,我知道了。”
“你就是堂弟阿甘吧!我是你二哥,羅鐔,阿果和你說過我吧?”
羅毅有些錯愕,阿果還真沒給自己說過,羅雄也沒說過,不過既然黃翎認識,那就真的是自己堂哥。
羅毅不知道的是,阿果和羅鐔也隻是見過幾次,畢竟羅鐔和他阿爹,也就是羅雄的弟弟羅霸,一直在十八寨的外圍守衛,羅鐔的家也在白臉山,阿果也隻是知道有個二哥叫羅鐔而已,所以沒有和羅毅說。
短暫錯愕,羅毅尷尬說道:“沒說過,二哥你這是要去哪?”
“唉!看來小丫頭把我給忘了,來接你,走吧!,阿爹和大伯還等著你吃飯呢?”
羅毅看看黃翎,黃翎笑著說道:“去吧!,吃過飯村東口集合”。
“這就是黃翎家,這是我家”,羅鐔牽馬和羅毅並行著,邊走邊說,不過聽到羅鐔說他家後,還繼續往前麵走,羅毅疑惑的說道:“二哥,我們這是去那?”
“去你家啊!,你看,到了。”
我家,羅毅看著這棟青磚青瓦的,標準的漢人風格的房屋,有些不敢相信,高大門簷上,三個流金大字“統領府”,門前還有兩個護衛。
羅毅怎麽也無法把這棟高大府宅和阿蘆白的竹樓聯係在一起,這是自己家的?我家有這麽有錢,阿爹不是很節簡嗎?
兩個門衛看見羅鐔,說道:“見過羅統衛”。
羅鐔指著羅毅說道:“這是少統領”。
“見過少統領”
羅毅不知道,自己怎麽進的府門,府門後是個庭院,院牆邊有幾棵大樹,估計是建房時故意留下的。
穿過一段石板小路後,進入一座大宅,進入宅門,羅毅看到自己的阿爹,還有一個和阿爹很相似的男人,倆個人正笑看著自己。
“阿伯,阿爹,阿甘來了。”
羅雄笑著說道:“阿甘還不給你霸叔問好。”
羅毅好不容易回過神來說道:“霸叔好,阿爹好。”
羅霸笑著說道:“不錯,就是瘦了點,要多吃點,男人就該壯實一些。”
一路過來,羅毅還看到幾仆人,羅毅覺得自己好天真,在阿蘆白村,自己還自以為是的以為把幾個舅舅家的女奴搶過來,以為已經把十八寨,最後一絲不好事情處理完。
現在才發現自己真的太天真,大理國是奴隸君主製的國家,維摩部是真正的奴隸社會,以為十八寨其它村莊,也會像阿蘆白村一樣,沒有壓迫,沒有奴役。
現在才知道,自己的想法,太他媽可笑了,大理國這種奴隸窩裏,怎麽可能會沒有奴隸呢?
自己把羅雄也想得太簡單了,一個能當上統領的人,怎麽會沒有點智慧,想起當初自己還告訴他軍隊一定要信任的人去管,自己是穿越來搞笑的嗎,小看古人,自以為是。
女仆上好飯菜,羅毅吃的心不在焉,他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真心幫著十八寨,也不知道羅雄是不是真的在乎自己這個兒子,在這個時代,如果有人問最賤是什麽?答案肯定就是人。
羅雄要是想找個人做兒子,有的是機會,為什麽救自己不到一天,就收自己做兒子,這一切都不正常,自己還要不要幫著找鐵礦,羅毅很沮喪,很無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