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林暮再次被菲琳娜叫醒。此時的她麵上已經看不出有悲傷了，不過也許隻是她的小臉太髒了。

    滿臉的油乎乎的感覺，讓林暮極度難受，趁著菲琳娜生火烤土豆的空檔，他悄悄摸到淨水機前，摸索了片刻，接了一飯盒的清水。

    用t恤的下擺沾著水，他進行了一次從出生以來最簡陋的洗臉。張了張嘴，自己都能聞見口臭，他心下決定，等會了地球一定要帶點洗漱衛生品過來。

    “蠢貨！我當初就該殺掉你！一點都不懂得節約和忍受的家夥！”

    菲琳娜發現了林暮的小動作，氣惱的將土豆狠狠塞入火堆下方的土裏。

    “好了好了！水這東西總會有辦法的找到的！”

    林暮輕輕咳嗽一聲，幾步走到菲琳娜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待土豆烤熟。作為一個心理健全的成年人，他自然不會因為小蘿莉的怒罵而生氣。

    “哼！”

    輕哼一聲，菲琳娜也就不再多說什麽。昨天要不是這個男人拚命殺了那隻雙首巨鼠，恐怕自己都已經成了它的口糧。

    草草吃完土豆，兩人整備行裝，再次來到了大樓一層的大堂。

    因為昨天那個畸形人是從崩塌點爬進來的，所以兩人首先鎖閉了通往地下車庫的門。再去檢查了一下那個被封堵的洞口，最後來到了通往大樓外麵的小門前。

    重複昨天的動作，菲琳娜向外張望了片刻，輕輕推開了門。見她向自己招手，林暮咽了口唾沫，趕緊跟了上去。

    “盡量不要說話，它們的聽覺都很靈敏！”

    關上門，菲琳娜便輕手輕腳的向對麵大街走去。跟在她後麵，林暮更加能直觀的感受到這個城市的破敗。

    眼中一切的人造建築，都已經因為時間的流逝，沒人維護而變得肮髒殘破。飛舞的昆蟲，站在電線杆上鳴叫的鳥兒，遊蕩在街道上的行人，來來往往的車輛，當這一切都消失，整個街道就變得死氣沉沉。

    一不留神，撞到了菲琳娜的後背，見她麵露怒容，林暮心中感歎。真是一個容易生氣的小雌貓！

    “發什麽呆！快點把它抬起來！”

    聞言，林暮連忙走上前，拉住井蓋的把手，腰肢猛地用力，就拉開了它。當先攀爬下去，等菲琳娜關上了井蓋，他才發現這裏黑的可怕。

    “手電筒！”

    剛喊了一句，頭頂就傳來光源，菲琳娜的臀差點貼到了他鼻子上。

    “快點下去！”

    看著近在眼前的臀瓣，林暮強行壓住心頭的躁動，幾步就攀爬了下去。甫一落地，腳下的地麵十分幹燥、緊固，和想象中的地下管道中那種潮濕陰暗完全不同。

    “要往哪邊走？”

    兩側的遠處，都是漆黑不見五指。菲琳娜指了一個方向，快步向那裏小跑過去。

    “我們動作得快點，如果有雙首巨鼠捕食到了食物，它們就會回到巢穴！”

    “好！”

    林暮點頭跟上她的步伐，很快，他就開始悲歎自己城市宅的體質，雖然天天鍛煉，但是隻跑了一陣就開始氣喘籲籲。

    反之，菲琳娜保持著勻速小跑，氣息十分的平穩，嬌小的身軀中竟蘊含著比他這個成年男子還要強的體力。

    應該是那個抗輻射藥劑的作用……

    他腦中回憶起菲琳娜受傷醒來時說的話，現在的人類要比以前的人類更加強壯，也有可能，這隻是生物在麵對惡劣生存環境時必要的進化。

    二十分鍾後

    兩人抵達了目的地，林暮自告奮勇，當先爬了上去。用力推開井蓋，他探頭出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周圍的環境。

    附近的街道上全是倒塌的大樓殘骸，隻有那家槍店還屹立在前方。左看右看，沒有發現可疑的身影，林暮爬出井口，菲琳娜也緊隨其後跟了出來。

    菲琳娜對他做了一個噓聲的姿勢，腳步款款，挪到了槍店旁，透過一個窗戶的縫隙向裏麵張望。

    “可以了！跟我進去！”

    翻窗躍入建築，眼前與其說是一家店鋪，倒不如說是一個野獸的巢穴。遍地都是接近兩尺的黑色硬毛和大塊的動物糞便，它們被團成一個個鳥巢樣的東西，鼻中傳來的滿是刺鼻的騷腥味。

    餘光一掃，他在腳下發現了一點反光，輕輕地用到撥開黑毛和糞便，地上躺著一支黑色的手槍，隻可惜它已經鏽跡斑斑，一看就無法使用了。

    “跟我來！”

    菲琳娜招了招手，帶著他通過倒塌的牆壁，走進了另一個房間。房間的角落中擺放著不少被啃咬過的木箱。

    “咯吱！”

    拉開一個木箱，他心頭立刻振奮。一個個腐朽的紙盒中，靜靜地躺著黃橙橙的子彈。

    那邊，菲琳娜也打開了一個木箱，在塞滿麻絲的箱子中，長長的黑色槍身若隱若現。聞著黃油的味道，林暮麵上露出了笑容。

    拿出一杆槍，槍身上抹著防鏽潤滑用的工業潤滑脂，幾下將其擦幹淨，赫然就是cs中熟悉的m16自動步槍。

    “這就是ar-15！我在一個人手裏見過它！”

    菲琳娜表情也有點興奮，立刻拿出一個縫製的布兜，往裏裝了三支槍，之後開始從箱子中拆其他槍的彈匣。

    “別發呆！快點裝子彈！5.56毫米的子彈！”

    接過另一個布兜，林暮麵對箱子中種類繁多的子彈有些頭疼。他哪裏能分辨出，那些子彈是5.56毫米的。

    “就是這種！”

    菲琳娜顯然發現了這一點，白了他一眼，從箱子中翻出一顆一指長的子彈。他立刻醒悟，開始快速從箱子中翻出一樣的子彈，使勁往布兜裏麵裝。

    “吱吱！……”

    幾聲嘶叫聲從身後傳來，兩人立刻轉身。隻見牆角處的一個黑毛巢穴中，兩隻小豬大小的雙首巨鼠擠在裏麵。

    “不好！有幼崽！”

    菲琳娜臉色一變，二話不說就卸下一把ar15的彈匣，開始迅速裝填子彈。林暮心中隱隱也猜到她在緊張什麽，在自然界中，有很多的生物都會悉心照顧自己的幼崽，它們一般很少會離開巢穴較長的時間。

    “嗷！”

    一聲尖嘯從建築外傳來，林暮接過菲琳娜遞過來的槍，緊張的將槍口對準牆壁外間。不出片刻，一隻體型肥大的雙首巨鼠出現在門口。

    這時，菲琳娜也裝好了第二個彈匣，她熟練的上膛打開保險，半蹲在地下做好了射擊準備。

    “拿不了更多的東西！我們得趕快離開！要不了幾分鍾，其他的巨鼠就會回來！”

    說著，菲琳娜開槍了，子彈精準的命中在那隻巨鼠身上。林暮也跟著開槍，卻意外發現手中的槍並不是連發的，必須扣一下扳機才開一槍。

    這尼瑪……跟手槍有啥區別！

    當然，跟菲琳娜的那把轉輪手槍相比，這支槍的威力要大了不少，打在巨鼠身上飆起點點血花。彈匣中的子彈打完，巨鼠也匍匐在門口沒了聲息。

    “走！”

    菲琳娜當先衝了出去，他背著才裝了小半的布兜，心有不甘的看了一眼那個放子彈的木箱。

    就在這時，那個木箱突然憑空消失，他不由瞪大了眼睛。稍一停頓，褲兜中的手機震動了兩下，他腦中立馬靈光一閃。

    空間裝備！

    “快點！你不要命了嗎？”

    “來了！來了！”

    應了一聲，林暮趕緊跟上了菲琳娜的步伐，直到兩人下了井口，他的心還在‘撲通、撲通’的狂跳。

    空間裝備代表著什麽？輕易攜帶重物！隱藏武器！……優點根本數度數不過來。

    “快點回大樓！雙首巨鼠中雌性的地位很高，那些雄性肯定會遵循氣味追過來！”

    菲琳娜剛剛說完，後方管道的頂端猛然裂開，一直巨大的身影落了下來。他和菲琳娜對視一眼，抬起腳步就開始向前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