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章 抗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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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紐約,全世界最堵的城市之一。

    哪怕警車閃著紅光,“滴汙滴汙”地鳴著警笛,也一樣被死死堵在路上。

    不是其他人不讓路,而是一眼望不盡的車流實在是讓無可讓。

    齊子桓坐在後排,兩旁各有一個身材魁梧的年輕警察貼身而坐。

    哪怕他從戴上手銬到跟隨上車都沒有一絲一毫抗拒執法的跡象,可兩名年輕警察依然充滿警惕微微向中間側身,伸出結實有力的雙手,一手虛握他的手臂,一手扶著腰側後的腰帶。

    這是警察手冊上的標準姿勢,隻要犯罪分子有任何異動,可以保證立刻製住他的雙臂和後腰,將他死死按在警車前後排之間的不鏽鋼欄杆上。

    看樣子在溫納的心目中,已經將齊子桓從邪教頭目拔高到了恐怖分子的高度。

    齊子桓沒有太多不適,安安靜靜地老實擠在警察中間,饒有興趣地透過不鏽鋼護欄看著前車車尾。

    前車可能是個東方迷,車屁股上竟然貼著一個中文車貼——明黃色的楷體“忍”字。

    結合喇叭聲四起卻紋絲不動的堵車流,這個忍字倒是顯得別有趣味,也不知究竟是告誡自己的格言還是專門貼給後車看的。

    副駕駛座位上的溫納正在通過手機聽取現場勘查的即時情況。

    溫納在之前的調查中就了解了齊子桓有著華夏功夫和一些神秘的東方把戲,因此哪怕給他戴上了手銬也絲毫不敢放鬆,立刻親自帶著幾個警察將他往警局轉移——在溫納看來,隻有把這家夥關進警局拘留室才能放心。

    現場人員除了立刻開展爆炸原因的調查,還有一項優先任務就是先要將一名叫做雷米的非裔斂屍人給挖掘出來。根據神父的介紹,教堂後院發生爆炸的那棟房子是停屍房,平時都是這名斂屍人負責打理,而且按慣例在事故發生時間他應該是正在屋子裏工作。

    爆炸發生後,也有信眾從教堂的窗戶中看到瓦礫中曾經站著兩個身影。

    可是,剛剛現場的勘查警員打來電話,聲稱在廢墟中挖掘出了一具全身多處骨折的男性屍體,雖然已經被燒得麵目全非,可根據骨骼特征初步判斷為高加索人種,盡管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身份甄別,但應該不是那名叫做雷米的黑人。

    碎石下除了這具屍體再也沒有其他人,無論是死的,還是活的。

    “雷米在哪裏?”溫納看到回警局的路漫漫無期,索性扭過身子朝向後座,先行審問一番。

    齊子桓瞥了溫納一眼,淡淡反問道:“誰是雷米?”

    “就是那棟停屍房中的斂屍人。”溫納有些不耐煩地說道,“你應該就是來教堂找他的吧,神父說並沒有看見你在教堂的大廳逗留。說吧,他在哪兒?”

    “我不知道你在說誰,我去了停屍房就沒有看到人,不過倒是看到了一具被白布蒙著的屍體。”齊子桓漫不經心地回答著,心中有些納悶為何還沒有脫離這個世界。

    “還想狡辯麽?有信眾從窗戶中看到爆炸後還有兩個人出現在現場,並爆發了肢體衝突。根據目擊者的描述,那個衝上去用拳頭打人的,跟你很像。而另一人是穿著西裝的黑人,應該就是雷米。”

    “哦,口供……據我所知,口供屬於間接證據,在隻有口供時是無法作為認定事實的依據的。”齊子桓輕輕聳肩,這麽個細微的動作卻引來了身旁警察的警覺,手臂上的手掌鉗得更緊了,“更何況,有些狂信徒經常會說些囈語,有時還會聲稱自己看到耶穌了……”

    溫納黑框眼鏡後頭射出銳利的目光,將話題方向一轉,問道:“那你來這裏幹嘛?為你的東方邪教招收新的信徒?還是尋找祭品?”

    齊子桓有些失笑。

    在他看來,溫納雖然想象力驚人,但思維方式還是無法脫離那種血淋淋的美國式邪教。

    獻祭活人?多麽邪惡啊!

    還是為女教徒開光比較和諧、穩定、可持續發展。

    “還是像我之前所說,我們幾個幸存者認為我們已經上了‘死神’的名單,正在試圖自救。當然,我覺得也需要做好身後事的安排,所以這幾天一直在考察哪家殯葬館的化妝技術最好,可沒想到今天不但沒找到負責人,還遇上了這莫名其妙的爆炸。”齊子桓天高地遠地瞎扯。

    “齊子桓,你不要以為還可以蒙混過關!僅就這次的爆炸案以及雷米的失蹤案你就有重大嫌疑……”

    溫納的詢問被齊子桓一直插科打諢,也來了火氣,大聲嗬斥著。

    齊子桓本來還安之若素地並沒有當一回事,可突然麵色一肅,眉頭深深皺起。

    後來幹脆閉上了眼睛,嘴巴抿得很緊。

    溫納越發氣急,繼續說道:“我們查過,你的生意完全已經荒廢,利用這次飛機事故,將這些幸存者們糾集到一起,並且已經完全成為了他們中的首領……而且你以前從來都隻是一個普通的生意人,這時突然展現出一些奇怪的本事,華夏功夫、催眠術,還有什麽小紙人的戲法,聽說你可以不在現場,隔著很遠就能操控小紙人?你說你搞了這麽多事情,卻沒有企圖,誰會信!”

    齊子桓突然睜眼,眼睛裏竟然有些血絲。

    “我能隔著很遠操控紙人?誰告訴你的?”

    溫納見他終於願意開口,有些得意地說道:“我搭檔早就查清楚了,你還想抵賴?”

    “你搭檔?對了,今天怎麽沒有看見希瑞克探員?”齊子桓問得很慢,聲音低沉。

    “他今天生病請假了。”溫納還在繼續自以為的心理攻勢,“不要扯遠了,齊子桓,你以為你遮掩得很好麽?第一次在機場的詢問室裏,你離開後我就發現了文件夾位置有異,本來還沒有往你身上多想……幸好希瑞克提醒,才聯想到你懂得催眠術,後來一詐就……”

    “希瑞克麽?”

    齊子桓低下頭,口中喃喃地自語道。

    溫納總算察覺到不對勁。

    可還沒有做出反應,就見到齊子桓雙手忽然張開。

    警用手銬中間的鏈條被扯斷了。

    輕巧得像假的。(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