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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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縣城和朋友們告別之後,於嘯就坐上去他們鎮子上的班車回家了。臨近小年,鎮子上已經非常熱鬧了,過年的氣氛很是濃厚。於嘯家就在鎮子上,家裏開了一個小商店,經營些日常用品,由於做生意時間長了,加上父母的誠信經營,生意在鎮子上做的非常好。

    班車的終點就在於嘯家的門口,下車之後於嘯就看見爸媽正站在門口張望,看到他從車上下來,兩人都非常高興的迎上前去,一起幫他把行李拿回家。

    “哥。”

    於嘯剛進家,就看見弟弟於晨從裏屋出來。

    “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我們昨天上午考試完我就離校了,到家才一點多。”

    於晨說著接過爸媽手中的行李,和於嘯一起拿著上樓去了。於晨比於嘯小兩歲,但身高卻比於嘯高半頭,在一高上高一,學習成績很好,這點上於嘯一直都無法比及,也是他最慚愧的地方。

    兄弟兩人放好東西之後一起下樓,剛到樓下,媽媽就問於嘯餓不餓,要不要先做點吃的,於嘯告訴她現在不餓,等晚飯一起吃。

    吃晚飯的時候,媽媽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她告訴於嘯,上午有他的一個女同學打電話找她,知道他還沒到家,就說改天再打。

    何如夢,於嘯心想一定是她。正如於嘯所料,吃過晚飯電話鈴響起,爸爸喊他接電話,於嘯接到電話是就聽出了何如夢的聲音,寒暄過後,何如夢約於嘯第二天到縣城見麵,利用寒假和幾個好朋友聚聚,於嘯一口答應下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於嘯就去門口坐車,臨走時媽媽要給他二百元錢,雖然於嘯告訴她,自己還有錢,但媽媽告訴他,同學們聚會吃飯,不要小氣,該花的錢一定要花,說完就把錢塞到他兜裏。

    其實於嘯真的沒什麽錢了,高茜借給他的一百元錢,雖然省吃儉用,最後還剩下不到五十元,他沒有把捐款的事情告訴爸媽,想從以後的生活費中把高茜的錢省出來,這次聚會他打算到縣城後再找其他同學少借點,現在媽媽給了二百元,所有的問題都解決了,但他還是決定高茜的錢從自己生活費中節省,這二百今天花不完回來還還給媽媽。

    今天公路上已經沒有積雪了,比昨天放假回來的時候更好走了。到了縣城下車後,於嘯直接去了約定的地點人民商場。

    進了商場,於嘯一眼就看到了何如夢,她那身高在什麽地方都非常容易找到。何如夢身邊的還站著三個女生,一個正是高茜,另外兩個也是原來一六班的,於嘯不太熟悉。這時候三人也看見了於嘯,向他招手,於嘯麵帶微笑的快速走了過去。

    “好久不見,又變帥了。”何如夢見到於嘯就開始打趣他。

    “好久嗎?隻不過半年而已。”於嘯笑著說。半年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但這半年中發生的事情卻是很多的,而這些事情都與眼前這位同學無關了。“我應該沒變化,反倒是你變得更洋氣了,去南方就是不一樣。”於嘯稍頓之後也開始打趣何如夢。

    確實,眼前的何如夢已不再是半年前的何如夢,比原來更瘦了,變得更時尚了,長長的頭發泛著些許金色,柔順光滑的撒披在肩上,麵部也化著淡淡的妝,身上散發著一股香水的氣味,身上已經完全沒有了學生的模樣。

    “早知道你昨天就不用回家了。”高茜笑嘻嘻的對於嘯說。

    “不回家我怎麽知道她回來了?”

    幾人正說笑著,馬亞飛、賈建平也到了,寒暄一番之後,何如夢抬手看了下時間,馬上要十一點了,就領著幾人去自己定的飯館。

    這個飯館如果不是何如夢帶著還真是不好找,七拐八拐的小胡同,但到了飯館眾人都非常意外,這是一個家屬樓一樓改建的,但裝修的很精致也很溫馨,地方偏僻也很安靜,非常適合談話。老板見到他們很親切,直接帶到了一個單間中,坐好之後,何如夢告訴大家,這是她叔叔開的私家菜館,來吃飯的都是熟人,需要提前預定,她叔叔知道她要和之前的同學聚會,就讓她安排在自己的店裏。

    菜品也是提前就安排好的,這次吃飯很輕鬆,什麽都不用管,幾人隻用開心的說話。大家都關心何如夢到南方學習模特的情況,她就詳細的給講了一遍。高茜讓她走貓步,她就在房間內來回走了兩趟。

    鬧夠了何如夢,她就開始一個一個的回擊這幾個高一的同學。最後剩下高茜和於嘯時,她看看高茜再看看於嘯,然後帶著有些壞笑的說:“我覺得你們倆挺合適的,高一的時候我就想撮合你們,隻是於嘯對女生有些冷淡。”

    突然聽到何如夢這樣說,在座的人全都愣了一下,然後都笑了起來。亞飛和建平知道於嘯和於靜的事情,笑的隻是何如夢不明真相,有點亂點鴛鴦譜,另外兩個不知真相的女同學不但笑著,而且還附和“確實很配。”

    於嘯臉上立刻滾燙起來,他能感覺到自己此刻的臉是怎樣的紅,而他偷偷瞄了一眼高茜,沒想到高茜也正在看他,兩人相視之後於嘯覺得更尷尬了。

    “你要是在高一的時候這樣說我還考慮考慮,現在不行了,他有意中人了。”高茜把目光從於嘯身上移開,轉向何如夢淡淡的笑著說。

    “噢~”何如夢吃驚的盯著於嘯,“是哪位美女能讓我們班的帥哥看上?”

    “是啊,是啊,誰啊?……”那兩位女同學也興奮的問著。

    亞飛和建平一直笑而不語,而此時的高茜也不再做聲,一臉淡淡的笑容望著於嘯。

    剛才被何如夢說到和高茜很般配,於嘯就已經尷尬極了,要是以前和高茜不熟悉,何如夢這樣說,他可能覺得這是個玩笑,但現在和高茜這麽熟悉了,而高茜又是於靜的閨蜜,在今天這個場合被她說出來,並且還是在她離開半年之後,他覺得就不是玩笑了。

    於嘯不好意思自己說出來和於靜的事情,他此刻是多麽希望高茜能把整個事情說完整,但他看了高茜一眼,她的目光根本就沒在自己這裏,手裏端著茶杯自顧喝著,他轉眼又望向亞飛,目光中有些請求有有些命令。

    亞飛看到於嘯的目光,笑的更得意了,直到於嘯目光變得嚴厲,他才慢慢的說“這個還是讓高茜說吧,她最了解。”

    被亞飛點了名,高茜慢慢放下手中的茶杯,看了看眾人,才笑著對何如夢說:“於靜,你也認識的。”

    “你眼光不錯啊!”何如夢有些誇張的看著於嘯。

    於嘯不好意思的笑著算是回應,這時反倒是高茜開口了,“好了,你們看他現在臉紅的樣子,就不要再說他了。”

    於嘯感激的看著高茜,他非常感謝她的解圍,但何如夢還是沒放過他,繼續追問具體的細節,這些高茜都替他說了。

    說話間,飯菜已經做好了,逐個的被端到餐桌上,何如夢便不在追問於嘯的事情,而是招呼大家開始吃飯。吃飯中間,時不時的歡聲笑語,這樣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多鍾。

    相聚也就意味著離別,對於還在二高上學的幾個人而言,離別還能很快的重逢,但對於何如夢來說就沒有這麽容易了,也許下次聚會會在半年後的暑假,也許時間會更長。

    雖有不舍,但終究還是要分別。中午的飯菜何如夢提前安排好的,雖然大家最後都爭相結賬,但她叔叔最終是誰的錢都沒有收。離開飯店的時候,高茜乘機告訴於嘯,於靜不在家,要不可以幫他約出來見見麵,即使這樣,於嘯也很感激她,她總是在幫助自己。

    於嘯、亞飛、建平三人一起告別四位女生離去。三人在縣城閑逛了一陣就分別坐車回家了。

    ……

    春節前是於嘯家的小商店最忙的時候,置辦年貨的人絡繹不絕,於嘯兄弟兩人一直在家幫爸媽的照顧生意。爸媽的熟人來買東西,每每見到於嘯兩兄弟都會誇上幾句,基本上都是說他們不但長的一表人才,還非常爭氣,知道好好上學,另外就是誇他們爸媽會教育孩子。

    說起對兄弟兩人的教育,於嘯的爸媽確實做的非常好。在農村,許多孩子在初中畢業之後就輟學了,有的甚至連初中就沒上完。和於嘯一屆畢業生的初中同學,去上高中的不到十分之一。這中間雖然有各種的原因,但父母的認識也是非常重要的一個因素。

    於嘯很慶幸自己的父母非常開明,對於他們兩兄弟任何時候都能像朋友般的推心置腹的交談,解決他們思想上的問題,在生活上也是,該花的錢從來不吝嗇,但不該花的錢也是堅決不能花,正是因為這樣,兄弟兩人都沒有養成大手大腳花錢的毛病和染上一些不良嗜好。

    農村過年的氣氛還是很濃的,放假的學生、外出的打工者也都在年前回來了,更加烘托出了新年的景象。

    大年初一是於嘯媽媽的生日,在這普天同慶的新年,這個生日別有意義。這天按慣例,爸爸要下廚做菜,媽媽隻用等著接受生日的祝福。

    從大年初二開始,各家各戶都提著禮物開始走親串友,一直能持續到初七八。而在這個時候於嘯的假期也就剩下一周了。

    過完正月十五,兄弟兩人就要先後開學離家,這個時候爸媽總是給他們準備好了開學所用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