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真真假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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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已放假,因火車票的原因,學生們回家的時間有早有晚,最早的考完試當晚就走了,最晚的,要到大年三十那天。
等著回家的時間,同學們大肆狂歡,葛凱倪這裏的淨菜生意也越來越火,幾乎沒有閑著的時候,淩晨兩三點還有人上門要求做夜宵,葛凱倪有求必應。
倉鴞已經摘下鏡肖紗,恢複本來容貌,在店裏幫忙。
“葛凱倪,你看到潁玉沒有?”顧木急匆匆來到店裏。
“沒有啊,前兩天她還來我這兒玩票來著,後來我隻顧忙,就沒有見過她了。”葛凱倪把一盤炒好的菜遞給顧木,顧木順手放在身後的桌子上。
其實潁玉就跟在顧木身後,顧木看不見而已。
即便顧木是潁玉最信任的人,葛凱倪也不會說實話,有一個人知道消息,就有可能外泄。
半夜送走最後一批加工宵夜的人,葛凱倪和倉鴞漫步在上碧翠山,上了碧翠塔。
今晚是月半之夜,天上有薄薄的黑雲,雖有月光,但朦朧不清,卻也不耽擱看清碧翠塔正中間坐著的人,傅若理正靜心打坐。
傅若理身上靈氣波動微弱,也就是剛剛引氣入體。
塔頂隻有那麽大,葛凱倪和倉鴞自然不會繼續呆在這裏,打算離開。
“葛凱倪,不要走。”葛凱倪即將跳下碧翠塔時,傅若理開了口。
葛凱倪站住,回頭看著傅若理。
傅若理站起來,靠近葛凱倪:“你做我女朋友吧,有我在,你不用再那麽辛苦。”
葛凱倪嗤笑:“是嗎,我這人隻愛錢,俗不可耐。”
南郊公園野炊時,葛凱倪說她愛錢,傅若理罵她俗
傅若理不為葛凱倪的冷嘲所動,伸出手將葛凱倪攬在懷裏。
沒有預想中柔軟的女體,而是冷硬的石頭。
傅若理驀然鬆手,抬頭對上倉鴞陰鶩的雙眼,再往上看,葛凱倪站在倉鴞肩頭。
傅若理一往情深:“我以後不會再和別的女生約會,專心對你一人,我已是修者,也會引導你進入修真界,我們一起修煉,一起長生,做永世不分離的道侶。”
竟然有這樣自以為是的人,葛凱倪被逗笑:“即使你修成柳下惠,也跟我無關。”
和倉鴞一起跳到旁邊的樹上,借著樹身下到地上。
既然傅若理沒有看出她有修為,那就讓傅若理繼續誤會下去吧。
她隻是好奇,傅若理怎麽進度這麽快,給她送晚會票時,傅若理身上的靈氣還不明顯。
倉鴞也不明白:“晚會開始前我還找機會檢查過他的經脈,沒有引氣入體。”
“晚會開始到他上台表演,其間有一個多小時,是不是有人先下手為強了?”
“他是變異音屬性靈根,以前靈氣充足時已屬於天才,現在修行越來越難的境況下,他這種靈根屬性更是比大熊貓還稀奇,有人搶他,也不是不可能。”
“是不是有人提前下手,看一眼不就知道了?”葛凱倪拿出天目陣。
十息後,花仙子稟報:“傅若理體內有屬於音修的靈氣團,封印在丹田附近。”
葛凱倪和倉鴞對視,靈氣不入丹田,難道引導人並不想幫傅若理,準備隨時撤出靈氣?
這樣算來,那人雖引導傅若理引氣入體,卻不想傅若理得到好處,這是圖什麽呢?
“探查他的識海。”倉鴞給花仙子下指令。
這次用了二十息的時間,花仙子稟報:“識海裹有靈霧,探不進去。”
葛凱倪不明白了,那位引導人這樣真真假假,是想幹什麽。
到了約定搭順風車的時間,倉鴞再次戴上鏡肖紗充當潁玉,和葛凱倪去往車隊。
兩隻冠鷹被葛凱倪放飛,兩隻小家夥信誓旦旦說能找到葛凱倪的家。
離老遠聽到一個熟悉的女聲,嘻嘻哈哈夾雜在幾個男聲裏,葛凱倪不禁莞爾,有活潑的嘟嘟在,這一路不用擔心寂寞了。
走近了,隻見林博弈跟老鷹護小雞一樣,高大的身影圍著嘟嘟打轉,嘟嘟則在幾個大卡車中來回穿梭,比較哪個車鬥高一些,坐在裏麵風會小一些。
田獒迎過來:“等下出發時會把車篷布搭起,不會吹到風的。
“車裏有同事自己帶的被子,輪班時他們不蓋,你們幾個女生可以蓋著睡覺。”
“幾個女生?”葛凱倪直覺事情沒有她想得那麽簡單。
“有買到票卻上不了火車的人,聽說咱們車隊搭載學生,也托關係搭順風車。”田獒指指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的,人還不少,約莫有五六十個,比他們訓練時人還多。
葛凱倪掃了那幾人一眼,雙眼微眯,還真是人生無處不相逢,在這裏也能遇見熟人。
“葛凱倪,你也來搭便車呀。”傅若理滿臉驚喜地過來打招呼。
“是呀,還真是巧。”葛凱倪應付性地回應一句,叫了一句嘟嘟。
如果沒有傅若理的表白,她見了傅若理盡管有時會莫名其妙地暴躁,不過還能和平共處。
有了傅若理的表白,她打心底裏排斥傅若理,此時已是強行壓製著戾氣,才不至於當著幾十號人的麵發脾氣。
“哇,葛凱倪你終於來了。”嘟嘟圓滾滾的小身子,像個球一樣滾進了葛凱倪的懷裏。
“喂,剛摔了跤,你咋就不長記性,還跑那麽快。”林博弈在嘟嘟身後大喊大叫。
葛凱倪好笑:“我說林媽,你要是急著想看孩子,就趕緊結婚生一個。”
林博弈緊張嘟嘟的程度,和她緊張小堂妹的程度沒有區別,這不是看孩子是什麽。
有他這麽寵著,嘟嘟越是玩得肆無忌憚。
就像小侄女,越是看葛凱倪緊張他,他越是玩葛凱倪不準他玩的東西。
“葛凱倪!”嘟嘟不滿葛凱倪的調侃,兩隻胖嘟嘟的小手,使勁揉捏葛凱倪的臉。
“哎喲,知道了!”葛凱倪嬉笑。
把嘴湊向嘟嘟的臉蛋,驚得嘟嘟一下子從她懷裏竄出去,被林博弈逮了個正著。
嘟嘟衝葛凱倪瞪眼:“你有了潁玉,還要來招惹我。”
挑撥站在葛凱倪身後的倉鴞:“喂,你家葛凱倪移情別戀,你也不管一管。”
倉鴞一臉痞相:“那說明我家葛凱倪有魅力,有人想要移情別戀,還沒人搭理呢。”
這是養在天目陣的潁玉,看到外麵的狀況而做出的反應,倉鴞隻是她的鏡像而已。
“嘟嘟,不要胡說!”林博弈突然喝斥。
所有人都朝這邊看來,嘟嘟原本滿是笑意的眼裏,蓄起了淚水,掙脫林博弈,跑進夜色。
葛凱倪示意倉鴞跟著嘟嘟,衝林博弈發火:“嘟嘟隻不過是玩笑,你發什麽瘋!”
林博弈解釋:“平時在班上開玩笑就算了,這裏可不都是咱們自己人,難免被人說閑話。”
“她還是個孩子,誰說她閑話誰齷蹉!”葛凱倪那個氣呀。
十五歲,一般這個年紀的孩子還在上初中,嘟嘟已經生活在已成年的大學生中,學習上早慧的孩子,對人情方麵基本都懵懂,大多時候都是鸚鵡學舌,自己不一定懂得是什麽意思。
和倉鴞一起追過去的,還有傅若理,不同於倉鴞隻跟在嘟嘟後麵看著嘟嘟不出事就行,傅若理伸手拉住嘟嘟,往葛凱倪這邊走。
傅若理邀請葛凱倪:“我約了駕駛艙的後排位置,有暖氣,還能睡覺,夠你和嘟嘟兩人坐了,我去車鬥子裏湊合一晚,明天我就到家了。”
所謂約了位置,說明白點就是掏高價買的位置,要不憑什麽別人搭順風車坐在車鬥子裏,他就能坐在有空調的駕駛艙。
他這個位置,比火車軟臥還貴,要是太便宜,誰都願意掏錢坐駕駛艙。
“不用你這麽好心!”林博弈一把攬過嘟嘟,拿出手帕替嘟嘟擦眼淚。
“我也不用,謝謝你的好意,”葛凱倪客氣。
回頭問田獒:“車什麽時候開,聽說年前氣溫驟降,能早點到家最好,省得咱們南邊的冷和北邊的冷,一個都沒逃過?”
田獒扯著嗓子喊,“淩師兄,搭車篷布了。”
隨著一個小夥子的應聲,二十幾個人一起動手,十五輛車的車篷布很快搭好。
淩劍鳴清點了一下人數,人都到齊了,催促著大家上車,這就出發。
嘟嘟還在抽噎,掙脫林博弈,揪著葛凱倪的衣服不放,葛凱倪拉著嘟嘟上了中間一輛車。
林博弈也要跟著,葛凱倪勸他:“你和嘟嘟暫時分開好些,省得她哭個不停,大冷的天,臉哭皸了容易生凍瘡,這一路可就不好受了。”
“那你有事記得叫我。”林博弈上了後麵那輛車。
傅若理追過來:“葛凱倪,車鬥子裏冷,女孩子的皮膚不經凍,去我那裏吧。”
潁玉嘲諷:“你要是真心討好女孩子,幹嗎不租個房車,那才叫舒服呢。”
“哦,對了。”潁玉的出聲提醒了葛凱倪,“你要是實在過意不去,就讓潁玉和你一塊吧,潁玉身體不好,坐在車鬥子裏受不了,人家到我家去做客,弄得一身病可就不好了。”
“好啊,那就謝謝你了大帥哥。”潁玉迫不及待地往傅若理約的那個駕駛艙去:“真冷!”
傅若理想阻止潁玉,可又說不出口,有些呆愣。
葛凱倪話趕話:“謝謝你了,本來照顧潁玉是我的事,可我這裏還有個嘟嘟,你也知道,嘟嘟和潁玉向來不對付,把倆人放在一塊,誰也不得安生,隻有勞煩你多照看潁玉了。”
看著去的是潁玉,實際是潁玉和帶著鏡肖紗的倉鴞,天目陣在倉鴞的身上。
倉鴞氣憤傅若理覬覦他的主人,潁玉對傅若理這種仗著自己長得好看,以為女生都應該對他傾心的花心大蘿卜看不上眼,一人一鬼聯手對付傅若理,這可有得玩了。
應該說是一人兩鬼,天目陣裏還有一個花仙子呢。
“客氣啥,”傅若理笑得勉強,“照顧你們六朵金花,本就是我義不容辭的責任。”
夜色降臨,嘟嘟也玩累了,加上剛才的抽噎,眼睛已睏得睜不開,哈欠連天地縮在葛凱倪懷裏打起了小呼嚕。
葛凱倪好笑,這家夥還真是沒心沒肺,也難怪林博弈不放心。
林博弈在嘟嘟剛睡著時就上了葛凱倪這輛車,看嘟嘟睡熟了,從葛凱倪懷裏接過嘟嘟:“我來吧,你趕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