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告別(感謝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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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岑子曼一起開酒樓的事,夏衿跟夏正謙和舒氏提過一嘴,不過隻是說幫他們照看著,並未說自己也出了本錢,而且還拿的大頭。否則他們追問起本錢從何而來,夏衿就不知道如何說起了。

    如今酒樓開張,夏衿跟舒氏說了一聲,穿著女裝坐著馬車去酒樓附近呆著,再派董方去酒樓裏轉了兩圈,回來稟報道:“各處都安排得井井有條。小人往那裏一站,便有人上前來招呼我;我又聽桌上的那些客人誇讚菜的味道好,菜式也新穎。”

    夏衿滿意地點了點頭。

    董方瞅了瞅夏衿,又道:“剛才小人還看見了羅公子,跟林公子、白公子他們在一起,正往樓上雅間去。”

    “哦?”夏衿想起昨日見羅騫,他並未跟她提及此事。此時叫了這麽一些衙內來,必是邀來為酒樓做宣傳的。

    她心裏暖暖,放下車簾,吩咐魯良:“回罷。”在羅騫在,今天的酒樓出不了亂子。

    將夏衿送回家,魯良便又去了蘇慕閑所住的院子。

    如今蘇慕閑身體漸好,但他終是一介貴公子,即便以前在寺廟裏住著,凡事也有人伺候。所以魯良每日還得去為他的衣食住行操心。

    待傍晚,魯良回時,便給夏衿帶來了個消息:“蘇公子說想通了,要回京裏去,托小人跟您說一聲。”

    伺候了幾日,他也知道了蘇慕閑的身份。想起那日蘇慕閑說了要娶自家姑娘的話,他心裏高興得什麽似的。他現在一家子都掛在了夏衿這邊,自然知道舒舒氏的意思:夏衿以後出嫁,不光菖蒲要跟著去,他們夫妻也要當作陪房一起過去的。夏衿嫁得好了。他們自然也水漲船高。

    也因此,他伺候蘇慕閑越發的盡心。

    夏衿一聽頓時急了,生怕蘇慕閑不辭而別,對魯良道:“你趕緊過去,跟他說且等幾日再走,我有話要跟他說。”

    魯良趕緊又去了那邊宅子。

    是夜,夏衿待得大家都熟睡了。便去了蘇慕閑那邊。蘇慕閑也知道她今晚會來。特地沒睡,在那裏等著她。

    夏衿一見麵就問他:“你說要去京城,我問你。你打算如何做?”

    蘇慕閑親手給夏衿倒了一杯茶,放到她麵前,這才道:“我到了京城,想先去找我姨祖母。當初接到噩耗。我是跟她和岑表妹在一起的。便是後來分開,姨祖母家的護衛也有十人跟在我身邊。我在京城附近被人追殺。他們有幾人被引開了,有幾人被殺死了,這些都是證據。姨祖母跟太後她老人家是姐妹,在皇上麵前也說得上話。我想告禦狀。”

    聽得蘇慕閑能理順思路,而且想出的法子比較有可行性,夏衿放心地點了點頭。又道:“你想得出這法子,你弟弟肯定也能猜到。他必會封死你麵前的路。叫你寸步難行。京城附近、宣平候府門前,必會有人守著,你一接近就會有性命之憂。”

    “我知道!”蘇慕閑消瘦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目光深邃,再不複夏衿初見他時的模樣,“左右不過是個死。與其東躲西藏,最後消沒聲息地死在別人的暗箭下,倒不如奮起去爭一爭。我便是死在京城門口,也叫人知曉蘇慕閑不是個不孝的孬種!”

    “說得好!”夏衿拍案叫道。

    她前世父母被害,換作別的小姑娘,可能哭哭啼啼幾聲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悄悄活著。偏她骨子裏頗有血性,明知報複之路很是艱難,也要執意而行,從不退縮。所以蘇慕閑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讓她十分讚賞。

    “我有些本事,可以教給你。學會之後,保你能順利見到宣平候老夫人。”她慷然道。

    蘇慕閑的眸子陡然一亮,望向夏衿眼睛熠熠生光。

    “來,咱們到院子裏去。”夏衿站起來,朝他招了招手。

    自蘇慕閑生活能自理起,魯良晚上就回夏家去住了。此時這座宅子除了蘇慕閑和夏衿,就再沒有別人。夏衿一點一滴的,將自己潛伏、逃跑、偽裝、殺人的本事,盡數傳授給蘇慕閑。

    “你怎麽知道這些?”蘇慕閑再不是剛從寺廟出來的那個懵懂少年,白天裏從魯良那裏套出了夏衿這世那一點沒什麽曲折的經曆,對夏衿懂得這麽些驚世駭俗的本事,好奇心大起。

    “我師父教給我的。”夏衿無比慶幸當初自己扯了那麽一個謊言,這個“師父”為她掩飾了一切不可解釋的東西。

    卻不想她編的故事太真,蘇慕閑聽完她所編的那段故事,認真地發誓道:“待我回京,有了權勢,定為你師父尋找失散的親人。如能翻案,也會一解她家冤情。”

    夏衿:“……”

    十日後,蘇慕閑用剛剛學會的化妝術,將自己化妝成一個四十來歲麵色焦黃的漢子,騎著夏衿給他買來的馬兒,懷裏揣著夏衿給他的二百兩銀子,跟化妝成中年女子的夏衿告別。

    “我到京城站穩了腳跟,就回來看你。”蘇慕閑鄭重地道。

    夏衿忙搖頭:“不用了,你托人給我帶個信便好,我知道你平安就可以了。”

    蘇慕閑也不多說,在馬上抱了抱拳,便“駕”地一聲,騎著馬朝京城方向飛奔而去。

    夏衿回到租住的宅子,將妝容洗去,再將頭發一挽,挽了個男人的發髻,又換了一身青綢男長衫,這才出了門,招了一輛馬車,往夏宅而去。

    從夏家出來時,她就這麽一副打扮。臉上並沒有化妝,用的是她自己的容貌。現在,她也得這麽回去。

    馬車在夏家門前停下,夏衿剛下了車,等在門口的魯良就迎了過來,悄聲道:“姑娘,少爺回來了。”

    “啊?”夏衿一陣驚喜。

    以前夏祁在家裏還不覺得。如今他去崔先生家一去就是十幾天,夏衿便覺得家裏空落落地起來。早上沒人跟她一起練拳,空閑時想找個人說個話都沒有——夏正謙都忙,舒氏一說話就是嘮叨些家庭瑣事,要不就是誇讚邢慶生如何能幹懂事,總把夏衿念叨得捂耳而逃。

    朱友成之病在臨江治不好,前幾日已去京城去了。夏正謙叫人去給夏祁送了信。今日夏祁才得以歸家。

    夏衿提起前襟。邁步進了大門,直往後宅走去。

    而杏霖堂門前,則站著個人。望著夏衿的背影,眼裏疑惑道:“看著有幾分像,卻又不是。夏祁何時有了這麽個兄弟?”

    進到後院廳堂,就看到夏正謙、舒氏和夏祁都在那裏。正說笑著其樂融融。

    “哥,你回來了?”夏衿人還在台階下麵。聲音就傳進了屋裏。

    舒氏看到從台階下一點點冒出頭來的夏衿,就嗔怪道:“這丫頭,在家裏呆幾日都呆不住。看看,她哥哥不在家。她就穿成這樣往外跑。過幾日,怕是有人問我何時又有了這麽個兒子呢。”

    說得夏正謙和夏祁都無奈地笑了起來。

    夏衿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咧嘴笑道:“那我先去換了衣服來。”

    待夏衿換了衣服過來。就聽她娘在屋裏道:“……大房、二房再加上我娘家,也有二三十口人。家裏怕是坐不下。”

    “娘,說什麽呢?”夏衿走到她身邊坐下,好奇地問道。

    “還不是說你們生辰的事?再過幾日,就是你跟你哥的十五歲生辰了。及笄了,可是大姑娘了,以後別再到處亂跑。”舒氏道。

    夏衿一呆,這才想起,過幾日還真是她跟夏祁的十五歲生日。

    不過這也怪不得她,她不是本尊,對於自己的生日具體是哪一天,她真沒在意過。

    “要請大伯、二伯家和舅舅們來?”她眉頭微蹙。

    “你那是什麽表情?”舒氏一指她額頭,“不管怎麽說,這是大事。你再不喜你大伯,這慶生也得叫他們過來熱鬧熱鬧。”

    夏衿看了夏祁一眼,不說話了。

    她隻是單純不喜歡熱鬧。叫一大群親戚來,在這裏亂糟糟地鬧上一天,還要陪笑臉寒喧,沒準還要鬧出些是非來,這哪是慶生?這是嫌命長呢!

    不過不光是她一人生日,她自不好決斷。

    沒想到夏祁跟她心意頗通,就這麽一眼,他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對舒氏道:“娘,要不就咱們家四口吃一餐飯算了。親戚就別請了吧。”

    “這不行。”一向柔順的舒氏這一回卻異常固執,“外人不請,但親戚是一定要請的。十五歲了,算得成人了,你們也該說親了。咱們請客,不光是慶生,也是向親戚們傳達這麽個意思。他們有什麽好的人家,就會來跟我們說,互相介紹介紹,親事就是這麽來的。靠媒婆說親,可是靠不住。好親事,還是得請親戚幫忙。”

    汗,原來是這麽個意思。

    夏衿跟夏祁對視一眼,兩人眼裏都滿是無奈。

    既然無可改變,夏衿便不說話了,聽夏正謙和舒氏慢慢商量。末了,她忍不住插嘴道:“不用這麽麻煩,三桌是吧?我叫人在酒樓做好,拿回來開席就是了,沒必要又買又做的,那麽麻煩。”

    夏正謙和舒氏這才想起,自家女兒還在外麵幫岑家姑娘管著酒樓哩。(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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