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是處子嗎?(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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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次,先出聲再動手。而且,不用那麽劃那麽深。”鍾馗用手掌握住梁柔兒的傷口。

    梁柔兒火辣辣地傷口立刻不疼了。

    “小傷,不用這麽擔心。”梁柔兒咧咧嘴。

    為了他,別說是這點小傷,再多傷她也不在乎。

    心裏這麽想著,梁柔兒忽然愣在哪裏。

    過去,她可是最怕疼的。碰到膝蓋都要哭哭啼啼許久。什麽時候開始,變得這麽不在乎自己了?

    鍾馗收回手時,梁柔兒手腕上的傷已經消失了。

    梁柔兒驚訝地看了看剛才還流血不止的地方,現在皮膚光滑,一點痕跡都不曾留下,仿佛那一刀從來沒有劃過。

    “哼。沒想到你這個花心大蘿卜還有幾招。”梁柔兒十分驚訝。

    “那是,我可是天下第一捉鬼大神。好了,我要去看小香製胭脂了。”鍾馗悄悄拉過衣袖蓋住手腕,嘻嘻一笑,轉身回了他的屋子。

    小香正在製胭脂。她挑了一團剛才給鍾馗看過的胭脂在裝了梁柔兒鮮血的盒子裏,伸出兩隻手在盒子上方一抹。血立刻像有了生命一般,慢慢滲到了胭脂裏。

    一種淡淡的香氣立刻在屋子裏蔓延開。

    “就是這種香氣。”鍾馗驚喜地一把抱住小香狠狠親了一下她的臉頰,然後拿起那個盒子在眼前仔仔細細地看。

    小香的幾不可見地熱了熱,眼睛幽幽地望著一臉狂喜的鍾馗:“我把配方寫給你。我就要走了。”

    鍾馗一抬頭驚訝地說:“啊,就走啊?”

    “嗯,你知道的。我不能在這裏待太久。”小香的聲音裏帶著淡淡的憂傷。

    鍾馗抱了抱她:“你這樣也挺好的。長生不老,永葆青春。”

    “其實,我更願意覓一良人一同老去。”小香癡癡望著鍾馗的側臉喃喃地說。

    鍾馗沒有注意到小香的神色。他隻顧著低頭研究盒子裏的胭脂,用手指沾了一點小心翼翼地放在嘴裏。

    嗯,嚐起來,味道也跟那個‘吸血魔’賣的差不多,應該八九不離十了。

    他自顧自地微微點頭。

    小香瞥見鍾馗手腕上的傷,知道他把梁柔兒的傷挪到了自己身上,忍不住垂眼,輕輕歎了一口氣:“你要真喜歡人家,就告訴她吧。這又是何苦?總是嘴上說自己不在乎,暗地裏又總為別人犧牲。”

    鍾馗的表情僵了僵,勉強一笑:“我沒你說的那麽好。我隻是不想欠別人的人情。”

    “隨便你。我走了。”小香站了起來,轉身走了出去。再邁出門的那一霎那,她的身影就變淡,忽然消失在空氣。

    鍾馗拿著小香給的清單,上麵別的都不稀奇,隻有香料引起了他的注意。

    甘鬆香、艾納香、苜蓿香、茅香、藿香、零陵香、上色沉香等等,林林總總好幾十種。

    從香料追查會不會有結果呢?

    “司馬鬱堂,司馬鬱堂。”鍾馗拿著那個清單,站在院子扯著嗓子叫。

    司馬鬱堂走出來,冷著臉:“什麽事?”

    “我要去查案,你去不去?”鍾馗揚了揚手裏的清單。

    “你什麽時候這麽主動地和官府合作了?莫非是怕自己太作,被人打死?”司馬鬱堂哼了一聲。

    “不是。香料種類太多,我一個人查不過來。”鍾馗毫不介意司馬鬱堂的譏諷。

    棉花糖剛好睡醒從屋子裏踱了出來。

    “聽說禽獸鼻子都特別靈。你有個寵物,還需要我們幫忙嗎?”司馬鬱堂依舊不冷不熱。

    其實鍾馗早想到過要讓棉花糖聞一下胭脂,幫忙去找‘吸血魔’了。

    “可以是可以,不過……”

    “你不會是舍不得吧?”司馬鬱堂眯起眼。

    此時梁柔兒拿著個掃帚從屋子裏出來。她裝模作樣的掃地,其實是在偷聽鍾馗和司馬鬱堂的對話。她的體香順著風似有若無地飄進鍾馗的鼻子裏。

    鍾馗眼前的一切忽然變得朦朧而又夢幻。

    那是一副多麽誘人的畫麵。花瓣飛舞,春風拂麵,梁柔兒剛好洗了頭,穿著單衣,披散著頭發出來倒水。她頭發上嘀嗒的水珠,把衣服全部都濡濕了,裏麵雪白的肌膚若隱若現。

    鍾馗的眼睛不由自主跟著梁柔兒轉。他自己也覺得不對勁,卻又控製不住,隻能不停的說話來掩飾自己的反常。

    “一來用這個胭脂的人不知道有多少,跟大海撈針沒有區別;二來這些香料又多又雜,棉花糖的鼻子很嬌氣,一聞特別濃烈的味道就會不停噴嚏。你知道,長安城動物保護協會組織要是知道我這麽對它,會告我虐待動物的。”

    司馬鬱堂被他叨叨得眉頭越皺越緊,赫然發現鍾馗鼻子下多了兩道殷紅的‘道道’,不由得退了一步。

    “你有病嗎?怎麽好好地就流鼻血了?”

    “是啊,我有病,你有藥嗎?”被罵了的鍾馗絲毫不生氣,依舊笑嘻嘻的回答。

    梁柔兒也停下來皺眉看著鍾馗。

    在鍾馗看來,梁柔兒現在卻分明在扒開衣服,露出香肩在朝他拋媚眼。

    “嗨”他立刻傻笑著向梁柔兒招手。

    梁柔兒和司馬鬱堂一起順著鍾馗的目光回頭,卻什麽也沒有看見。

    這家夥號稱有能見鬼神的天眼,不會是看見什麽奇怪的東西了吧?

    梁柔兒和司馬鬱堂不約而同想到這一點,然後打了個寒戰。

    鍾馗一抹鼻血,咧嘴笑著問司馬鬱堂:“對了,你剛才說什麽?”

    司馬鬱堂無語片刻,麵無表情地說:“我說你有病,得治!”

    “是的,梁柔兒豪放起來真不是蓋的。”鍾馗所答非所問,越發笑得十分花癡。

    梁柔兒意識到鍾馗是看著她流鼻血,咬牙罵了一句:“你過來,我絕對不打死你。”

    奇怪的是,鍾馗不像剛才一樣躲開,而是乖乖瞪直了眼睛朝梁柔兒走過去。別說是梁柔兒,就連司馬鬱堂臉上也顯出了驚訝的神色。

    鍾馗走到梁柔兒麵前便昂起頭驕傲地閉上眼睛說:“打吧!”

    梁柔兒驚恐地看了一眼司馬鬱堂。司馬鬱堂皺眉,踱步走到梁柔兒身旁不遠處,朝她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