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又要我色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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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對公子……”毓青欲言又止,仿佛心裏兩個人正在交戰。

    也難為他上一刻還厭惡男人對他有好感,下一刻就要對著一個奇醜無比的男人表白。

    鍾馗咧了咧嘴,對滿臉疑惑要問話的梁柔兒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

    “我隻要你回答幾個問題。別的不用說。”司馬鬱堂皺眉打斷了毓青。

    “公子要問什麽。我知無不言。”毓青上前一步。

    司馬鬱堂退了一步:“你家堂主用什麽做胭脂?”

    毓青側頭想了想,進了一步:“大抵也就是些香料什麽的,沒有什麽特別。”

    司馬鬱堂又退了一步:“現任堂主在位多少年了?”

    “具體時間我也不清楚,我才來不久。不過聽人說有好幾十年了。”毓青又逼近,捉住了司馬鬱堂的袖子。

    司馬鬱堂不著痕跡地掙脫,卻不小心把鍾馗給他的齙牙給甩掉了。

    “原來公子這般好看,為什麽要藏著自己?”毓青眼裏的神色越發瘋狂,連進幾步。

    司馬鬱堂被嚇得連退幾步。

    兩個人這麽一進一退十分像他曾見過的一種舞蹈。那些番邦人叫它什麽來著,哦,對,“恰恰”。

    鍾馗一拍手,在嘴裏替他們伴奏:“洽洽,洽洽恰。”

    梁柔兒不由得有些同情司馬鬱堂。雖然不知道他們兩在幹嘛,不過司馬鬱堂這麽被毓青追著,跟那些被浪蕩公子追趕的女人沒有什麽不同。

    “堂主昨夜可在家?”司馬鬱堂一邊躲著毓青一邊接著問。

    “昨夜我睡得早,不過聽打更的說,偏門不知道夜裏怎麽開了。”

    司馬鬱堂和鍾馗的神色凝重起來,飛快地交換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眼神。

    “堂主有什麽特別的駐顏法子嗎?用貌美女人的血還是……”

    毓青像是忽然被人從噩夢中驚醒一樣,瞪大了眼睛,大汗淋漓。

    “我,我這是怎麽啦?這些話我不該跟你們說的。”他倉皇轉頭看著鍾馗和梁柔兒,退了幾步,轉身就往外走。隻是到了門邊,卻又停下步子,回頭深深看了司馬鬱堂一眼。

    “我有一種預感。”鍾馗走到司馬鬱堂身邊望著門,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

    “閉嘴。”

    “你隻要跟他再單獨相處一陣,就能把我們想知道的都問出來了。”

    “閉嘴,要去你去。”

    “別人喜歡的是你好吧。”

    “還不是因為你這個卑鄙小人,不知道用了什麽法子。”

    “去吧,去吧,長痛不如短痛。說不定痛的是他。”

    司馬鬱堂被鍾馗威逼利誘,隻能在夜裏叩響了毓青的門。鍾馗說為了防止司馬鬱堂逼急了做傻事,還把他的玄晶刀給搶走了。

    毓青見到司馬鬱堂十分驚喜嬌羞,讓司馬鬱堂越發有轉身逃跑的衝動。

    去掉了齙牙的司馬鬱堂還是很能讓女人春心湧動的。坐在屋頂的鍾馗把這一切看在眼裏,暗自咂嘴歎息。

    中了‘情人引’的毓青一見司馬鬱堂便完全被他吸引注意力,根本不會在意屋頂上有沒有人這種細節。他殷勤地把司馬鬱堂迎了進去,倒茶布點心,還把小廝都趕了出去。

    司馬鬱堂尷尬得要命,僵硬著臉硬邦邦地說:“你是不是有什麽話想單獨告訴我?”

    呼,笨死了。哪有一進來就直奔主題的。好歹也要調調情。對付男人和女人其實方法都差不多。那日教他地莫非都忘了?

    毓青臉上顯出哀傷的神色,苦笑一聲:“我也不知道怎麽的,平日最討厭男人,現在卻偏偏……”

    “嘶。”鍾馗掀開一片瓦,對著司馬鬱堂打暗號。

    司馬鬱堂猶豫了片刻,才機械地拿起毓青的手,忍著身上的雞皮疙瘩說:“我對你也……”

    鍾馗被司馬鬱堂那一臉吃癟的表情逗得快忍不住噴笑出來。

    遠處忽然影影約約亮起幽幽的光,十分像被‘吸血魔’殺死的人身上所發出的光。

    鍾馗立刻拔地而起,朝著那個光狂奔。

    寂靜的月色下,他急促的腳步聲和心跳顯得格外清晰。

    那光越來越明顯,原來是從一個大院子發出來的。

    加快了步子,再靠近些,便能看見院子裏有棟七層高的塔。而那光在繞著塔從一樓一層一層上去,所以才會時隱時現。

    鍾馗落在院子裏,赫然發現塔前原來還立著一尊一丈高的佛祖金身像。

    “啊!”

    他瞳孔劇烈放大,連退幾步。背後有人撐住,他才沒有繼續退。

    鍾馗回頭一看,原來是不知道何時也追來的司馬鬱堂。

    “你這是怎麽啦?”司馬鬱堂皺眉問額頭上全是汗臉色十分嚇人的鍾馗。

    “沒什麽……”鍾馗稍稍鎮定心神,便忽然拔地而起上了三層。

    一陣‘劈啪’作響,仿佛被雷擊中一般,鍾馗悶哼一聲,直接落了下來。司馬鬱堂想也不想便跳起去接他,卻被鍾馗一把推開。司馬鬱堂連退幾步,才穩住身形,真要發火,卻見背對著他半跪在地上的鍾馗看似十分痛苦,不由得皺眉問:“你受傷了?”

    “別過來。”鍾馗低著頭,一抬手止住了司馬鬱堂前進的腳步。

    他抬頭,看向那已經上到了四層的亮光,半邊臉被燒得一片焦黑,有些駭人。隻是那焦黑在無聲地慢慢愈合。

    到底是誰?竟然對他如此了解!在門口擺金製佛像,讓他不願從門口進,又煞費苦心的把高僧骨植研磨成粉塗在塔外,把他燒傷墜落。

    鍾馗慢慢站起來,微微眯眼,眼裏寒光微聚。司馬鬱堂見他站起來,似是無恙,才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