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被凶手嫁禍的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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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把血放那麽幹淨,隻有在人活著的時候。
司馬鬱堂急急去求見尚書,尚書卻不肯見,隻派人出來說這個案子已經結了,不用再審。
鍾馗卻回到了王家,把梁柔兒叫了出來,笑著問:“柔兒多少斤?”
梁柔兒紅了臉:“要你管。”
“你是不是九十五斤上下?”
“我哪有那麽胖?”梁柔兒叫著,聲音卻越來越小。
鍾馗心裏有了數,對她招了招手,轉身邊走。
梁柔兒莫名其妙跟上了鍾馗。走到王家門外的樹林邊,鍾馗忽然轉身說了句“得罪了”,然後一把抱起梁柔兒。
“你這個登徒子,放下我。”梁柔兒死命掙紮。
“不要亂動,我隻是做個實驗。”鍾馗溫聲說。
“色狼,你幹什麽都說是做實驗。”梁柔兒越發掙紮得厲害。
“你再動,我可要把你扔下來了。”
梁柔兒聞見他身上熟悉的氣味,臉頰發熱,乖乖抱住了他的脖子。
鍾馗抱著梁柔兒走了進去,然後放下她,讓她不要動,自己則小心翼翼踩著剛才來的腳印退出了樹林。
司馬鬱堂也回來了,默默在樹林外看著鍾馗。鍾馗退到了司馬鬱堂身邊,看了一眼他。司馬鬱堂默默點頭。
“因為是兩個人的體重,所以,留下的腳印特別深。凶手退出來的時候,因為重量小,比先前的淺,隻要原路返回,是看不出來的。”
“屍體呢?”
“不見了。”
“怎麽會……”鍾馗皺眉。隻是見司馬鬱堂臉色鬱然,他立刻便明白了。
“嗬嗬,有人不想我們查清楚。看來我們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鍾馗也不執著於把屍體要回來這件事,而是跟師太要了幾個香火錢,然後拿給棉花糖嗅了嗅。棉花糖聞了之後就帶著他們在樹林裏兜圈子。
“它到底行不行啊?”梁柔兒跑得腰酸腿軟,渾身是汗,忍不住問。
“行?千萬不要說男人不行,不然它會打你的。”鍾馗擦了一把汗。
棉花糖果然停下腳步,看了一眼梁柔兒。
鍾馗拍了拍身上的衣服:“其實它行不行,你最清楚。”
然後他的手利落地給了他自己一個耳光。
“我擦,你現在越來越不象話了,還敢打我。”鍾馗惱了,便開始脫衣服,“你給我下來。老子不背你了。”
棉花糖一下急了,跳上鍾馗的肩膀,按著他的頭。
“我去,你們兩夫妻一起來弄我。”鍾馗把衣服脫下來。
司馬鬱堂和梁柔兒交換著疑惑的眼神,不知道鍾馗又在抽什麽風。
衣服和棉花糖並排立在鍾馗麵前。棉花糖趴在地上嗚咽,衣服則好像人跪著一樣,向鍾馗認錯。
“嗬嗬,這次沒個三五隻燒雞別想打發我。”鍾馗光著上身,抱胳膊,鼻孔朝天。
棉花糖像是忽然想起什麽,跳了起來。
“誒?發現了什麽?”鍾馗放下手追了過去。衣服立刻飛到他身上,自動套上袖子,係好腰帶。
棉花糖跑出樹林一路飛奔,最後停在了一個飯館前麵。
“原來是這貨餓了。”梁柔兒哭笑不得。
“不是,可能是鍾馗提醒了它,氣味這麽雜,可能是贓銀被人放在了別的地方。”司馬鬱堂低聲回答。
鍾馗指著櫃台裏挑眉無聲詢問,棉花糖點了點頭。
鍾馗一招手,櫃台裏的錢匣子就飛了起來。
掌櫃目瞪口呆,忽然跳起來吊在錢匣子上,聲嘶力竭地叫著:“幹什麽?青天白日的,要搶錢嘛?”
司馬鬱堂亮出腰牌:“我懷疑你這裏的錢裏麵有贓銀。”掌櫃立刻鬆了手。
錢匣子裏的錢撒到了空中,棉花糖跳起來,叼住了其中一塊整銀。
鍾馗接過銀子問掌櫃:“這個,是誰給你的?”
掌櫃想了想說:“街尾水粉店老板的兒子。因為昨日一整天,隻有他是用整銀結賬,所以我記得特別清楚。”
司馬鬱堂從刑部調來許多人,把水粉店團團圍住,才去敲門。
水粉店少東家一看情形不對,立刻掉頭就跑,怎奈前門後門全是官兵,所以,又被抓了回來。
他對殺死小尼的事情供認不諱。原本隻是想勾引小尼,結果那小尼姑堅持要跟他私奔。他害怕事情暴露,便痛下殺手,一時貪心便拿走了小尼身上帶出來的香火錢。他故意把小尼身上塗滿油彩隻是為了嫁禍給‘吸血魔’。反正吸血魔都殺了那麽多人了,不在乎幫他背一次黑鍋。
“油彩何處而來?”
“昨日一個披著鬥篷的人在我店外兜售胭脂。我原本出去趕她走。她說這個油彩跟‘吸血魔’用的一樣,可以遮住任何傷口。見那人反穿著鞋,我想到小尼的腳比較大,用這個辦法可以掩蓋腳印,所以跟她買了一個油彩,動了手。”
鍾馗一把捉住少東家的肩膀:“那是個什麽樣的人?”
他眼裏閃著興奮的光,手下力氣格外大。少東家疼得臉色發白,哆哆嗦嗦地說:“沒看清楚,就知道是個女人。”
“你與小尼約會之時,可有別人看見。”
“好像沒有,”少東家遲疑地說,卻又忽然想起了什麽似地說,“那日小尼說庵裏有貴客來,師太獨自招待,不許她們靠近。小尼溜出後門時,那個貴客剛好進來。她遠遠看了一眼,說是個絕色美人。”
“油彩呢?”
“扔在回來路上的湖裏了。”
鍾馗不再問什麽,轉頭向庵堂裏飛奔。
隻是,他還是遲了。
師太被人發現死在了山門外,身體蜷曲,箭正中左胸。
鍾馗盯著師太的屍體默然許久,忽然出聲問司馬鬱堂:“司馬彥死的時候,是不是就是這個姿勢?”
司馬鬱堂轉開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