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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媒體的發展給世界帶來巨大改變,曾經隻有少數權貴才能看到的加冕,經由攝像機和衛星可以讓全球同步觀禮。
已逝的西瓦吉四十七世,相比於近百年來,那些在位隻有幾個月甚至幾天的國王,可以說是位長壽者。
他的逝去對全球都會產生重大影響,當桑傑出現在鏡頭前,當最先進的高清攝像機將新國王的臉展現給全球。
從東到西的大國都有情報主官在懊惱,新婚不久的穆利普拉薩德看著電視上的人,詫異地跑向鏡子;在閨蜜的電話騷擾下,斯姆瀾打開電視詫異地看到了自己的丈夫。
簡單而奢華的加冕前,桑傑先接到了一份最新外務文件,帶著對這件事的憂慮,桑傑全程的表情都很是沉重。
加冕禮結束後,桑傑站在擺在高台中央的麥克前,看著下麵表情各異的嘉賓。他們有國內的政客,有各國大使,也有一些陌生的貴人。桑傑身後索娜姆一身黃金盛裝,她的右手邊是卡琳娜和她穿著預備役上校軍服的丈夫。
出於安全考慮,伽內什穿著身帥氣西裝守在桑傑的左後方,數十名荷槍實彈的軍人監視著手無寸鐵的嘉賓。
”大家好。“桑傑拍了拍麥克,衝著攝像機的位置笑了笑,用馬拉地語問了聲好。
全場的嘉賓大多感到詫異,但有一些身著白袍的人卻是有些慌張。
翻譯團隊在一分鍾內到位,桑傑放下了手裏的權杖,拿起了一份打印的資料。
”想必有不少鏡頭後的觀眾覺得我臉熟,在場的嘉賓也有人曾經和我打過交道。如你們所見,一場刺殺給了我與年齡不符的外貌,借著不同的假名我也從事過一些工作。我不同於之前的幾位國王,在登基前我拍過電影,運營過出租車公司,但做過時間最長的工作還是警官。“
說到這,桑傑臉上的越來越燦爛的笑容驟然收斂,他整了整衣襟敬了一個軍禮。
”以前我隻是一位王子的時候,曾經在金奈抓過走私,也曾在那,為我們的英雄維傑·庫瑪爾當過副手。對那場不幸的事故我深表遺憾,作為一位警官,我結束工作時搗毀了國內四個最大的販毒網絡,剿滅了南部最大的黑幫,可我還是停手了,嗬嗬。“
桑傑環視著下麵政客們精彩紛呈的顏藝,結束了莫名而出的冷笑。
”請原諒我的失控,隻是易樸拉欣案讓我明白了作為一名王子,我的力量在麵對社會的黑暗時有多麽無力。我沒能成為又一位賈巴爾,我膽怯了,退縮了。“
”國王陛下,請您注意您的言辭,您這是誹謗,赤裸裸的誹謗。“一位脖戴花環的中年男子,高聲打斷了桑傑。
”哦!誹謗嗎?也許吧。不過請原諒我,您是哪位?“
”外交部長“
桑傑也打斷了他的自我介紹,沒什麽耐心地說:”好吧,我不關心的你的名字。“他拿起手上的資料,揮舞著它瞪著外交部長。
”你知道嗎?我今天早上的時間本來應該用來記你們的名字,當然還有諸位大使的資料。可這份文件讓我不得不空著肚子,布置一係列的軍事調動。與諸位不同,到現在我的腹中隻有幾杯奶咖。而這一份額外的工作,本來應該是由你們來處理的,尤其是這位外交部長先生,您猜到我手裏拿的是什麽了嗎?“
外交部長迷茫的看向自己的助手,總理和首相好像也因為桑傑的反常舉動才皺起眉頭。
”二十萬!現在有接近二十萬我國公民被困在,西方與我們無關的戰場。作為中立國,我們的國民應該享受自由和生存的權力,可現在他們卻需要支付高額的美金來維持生命。這是你的工作,也是你手下各分區負責人的責任。“
外交部長想起了早上那個煩人的秘書,想起了那二十萬渴望祖國庇護的國民。他的額頭密布汗水,他感覺權力和地位正在離他遠去。
”民選的部長大人,現在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告訴我我們的人,現在在科城處於什麽狀態,外交部已經為他們提供了什麽?“
外交部長和他的隨行秘書很希望自己知道些什麽,可他們對這些真的一無所知。
”怎麽不說話了?我來幫你說呀?你撤走了大使館的所有工作人員,扔下了二十萬國民,甚至連為他們給交戰國發交涉文件都省略了。很好,真的,你為祖國省了紙張,保護了環境,現在我要給你些賞賜。“
盡管有些迷惑,但看著桑傑和藹的笑容,外交部長還是雙手合十,準備接受新王的第一份賞賜。
看著笑容可掬的外交部長,桑傑的笑容愈發燦爛,一排潔白的牙齒在聚光燈下,反射著耀眼的聖潔。
”射殺他!“可桑傑的話語卻與表情不相符,引起了全場各位體麵人士的騷動。
執行警衛工作的軍人,毫不遲疑地用突擊步槍點射了外交部長,潔白的外袍瞬間被鮮血侵染。
隨著人群中抗議聲此起彼伏,兩排全副武裝的軍人跑進來,黑洞洞的槍孔和雪亮的刀刃讓現場重歸寂靜。
後退半步,桑傑衝著攝像機的位置鞠了一躬,九十度的深躬維持了數十秒,當桑傑重新站直時,笑容一去不複返。那張與黑幫老大高度雷同的臉上,彌漫著與相貌高度相符的殺氣。
”對在鏡頭後觀看了剛才那一幕的各國民眾,我桑傑·西瓦吉在此致以誠摯的歉意。對那些躲在人群中的各國政府,正如你們所見,這是戰爭的宣言。以西瓦吉四十八世之名,我已下令全國進入戰備狀態。我們的陸軍會擴充到沒有一件槍械庫存為止,我們的導彈發射井裏飛彈和核彈已經準備就緒。在我向給位道歉的時候,四個陸軍師應該已經踏出了邊境。對於我們長久的鄰居,我再次鄭重承諾,我們的軍隊隻為守護國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會對無關國家秋毫無犯。“
這番話語讓在場的大使和政客,忘記了槍口的威脅,喊叫著重新製造了嘈雜的環境。
鏡頭的另一邊,同聲傳譯的團隊,在翻譯時大多出現了磕巴和斷斷續續的情況。
全世界的軍事衛星都運轉起來,秘密電話更是毫不顧忌的占線。
”暴君,你無權這麽做。戰爭會把這個國家拖入泥潭,你不能這麽做。“
”很抱歉呢,首相先生。根據當初的憲章,在戰爭年代軍隊有權根據時局需要,進行軍事管製,而今天早上我已經批準了,十幾位將軍聯名提交的全國軍事管製請求。現在軍隊做什麽,怎麽做不僅你們無權幹涉,連我也無能為力了呢。“桑傑聳了聳肩,擺出一副無辜的樣子。
”鏡頭另一邊,國內的,國外的,有護照,沒護照的本國國民們,我西瓦吉四十八世在此鄭重承諾,無論你們身在何方,一切威脅你們合理人權的行為,都是對我國的挑釁,我們積攢了三百年的國防力量,將不遺餘力的給予十倍打擊報複。“
現場的一些記者眼中露出興奮地目光,大使們隻盼自己能活著走出這個國家。
寬鬆的白袍下,數十名政客掏出了或塑質,或象牙雕刻的無金屬手槍,密集的槍聲響起,在軍人和護衛官驚駭的目光注視下,數十發子彈射向桑傑。
咚咚咚咚咚
一連串的子彈在麥克前製造了許多裂紋,一麵全包圍的高透度防彈玻璃,在子彈的打擊下現了原形。
看到國王沒有受傷,憤怒的軍人或借著地勢點射槍手,或是持著軍刺向凶徒衝去。
混雜在人群中的事務官們,也都在第一時間靠近身邊的槍手,或徒手,或用暗藏的兵刃偷襲,十數名身份顯赫的槍手,在幾個呼吸間成為了一個溫熱的血泵。
眼看著一場刺殺要被鎮壓下來,坐在後方的索娜姆也鬆了一口氣。
大部分轉播的攝像機已經不再工作,隻有桑傑特意安排的一台設備不受幹擾,在軍人的保駕護航下繼續向世界轉述著真相。
勝利的曙光透過窗戶,一點點向桑傑照射。他的身後卻突然響起一陣手機鈴聲:”哥哥!哥哥!哥哥!“
塔妹兒的聲音是伽內什的電話鈴,但不合時宜的電話讓桑傑眼皮一跳。他帶著驚恐的麵容快速轉身,卻隻看到伽內什一拳擊碎了遍布裂痕的防彈玻璃。沒等驚訝地桑傑做出防禦性動作,苦笑的伽內什用右手一記直拳擊中了桑傑密布的徽章。
金屬質地的徽章紮破了伽內什的手,可巨大的力量不僅打斷了桑傑數根肋骨,還擊碎了他的心髒。折斷的肋骨插入胸肺,有幾個碎片甚至割斷了主動脈。
哪怕桑傑天賦不錯,自小有經受了良好的培訓,沒有了心髒和主動脈供血,還是隻能帶著不甘,瞪著眼睛穿著華貴的服飾,順從死亡的召喚。
不知是不是巧合,死不瞑目的桑傑摔倒在地後,眼睛正對著驚訝的茵度,由小叔子護衛著的首席部長,花容失色的臉上有兩道止不住的清泉。
原本在索娜姆身邊警戒的帕萬·庫馬爾·查圖維迪,在目睹了新朋友伽內什弑主的行為後極為憤怒。在怒火的驅使下,他以超常的速度,從牆上的裝飾品中拿了一把彎刀,跑到伽內什身後跳劈砍下了那顆,仍在微笑的頭顱。
桑傑一死現場仍幸存的鬥士本以為獲得了勝利,沒想到更多的軍人衝進來關閉了攝像機,進行了一場更加粗暴的屠殺。在索娜姆還沒能從一連串的變化中醒悟時,茵度已經牽著桑傑還沒涼透的手,倒在了血泊中。
美麗的男女對戒,由相扣的兩隻手拚出了一個愛心,暗紅色的熱血為潔白的婚戒披上了腥臭的外衣。
海邊一家俄國醫院裏,在電視上看到桑傑遇刺的瓦利亞受驚早產,在桑傑死於伽內什之手的前一秒,一個可愛的白淨男嬰在這個世界,留下了自己的哭聲。
醫院的設備不慎完善,瓦利亞又由於工作長期過勞,終究沒能挺過分娩和喪夫的輪番打擊,懷著一顆天使的心,在聽聞了桑傑的死訊後,死在了冰涼的手術台上。
民主的魁首在機場和碼頭,做好了潛逃國外的準備。同樣也做好了以英雄之姿,真正掌控國家的打算。
數年繁雜的修業本來是為索娜姆和桑傑的婚後生活,可許諾的婚禮還沒重辦,父母的祝福還沒收到,丈夫就被自己的保鏢在麵前殺死,一個素不相識的女性,冒著危險衝到丈夫身前,深情的撫摸著他的麵孔。
迷茫和嫉妒讓她沒有製止本能阻止的殺戮,連串的打擊也讓這位少女失去了理智和方寸。
阿努潘和事務官本以為可以打著王後的名義掌權,沒成想軍方奪下了流著羅斯人血脈的男嬰,以軍事管製的遺命,在這個國家建立了軍管統治。
數十萬陸軍帶著數千輛坦克馳騁在沙漠和戈壁,構成了導火索的二十萬科城難民安全回國。
一日數遍的政局讓聯合國召開了緊急會議,乘坐軍機趕來的王宮禁衛軍司令,雅昌·桑威爾上將在駐聯合國大使發言前,當著各國駐地大使的麵擊斃了這位舊政府的外交官。
拿著還留有硝煙的手槍,雅昌上將發表了一個極密的演講。
沒有人知道它的具體內容,大會出席者隻肯透露,雅昌上將在演講結束後飲彈自盡。
費南迪斯和維傑達成和解,安玖像平常的寡婦一樣,過上了富足而寂寞的官二代生活。
斯姆瀾在刺殺當日有父母陪伴被驅逐出境,作為一名特殊人士,她在海外的生活受到特工和大使館的監視,並且終生不能回到她的祖國。
艾麥頓拉雖說生了一個女兒,由於宗教問題,她和她的孩子並不受軍方和事務官待見,常年禁足在加爾各答。
巴拉蒂還在克什米爾做沒人敢管的女土匪,按照自己的想法繼續著綁匪的榮譽。
普拉米的外公雖然已被氣死,但她的舅舅還是在軍政府切斷對莊園的供給後,為她提供著龐大的生活費。
軍隊雖然從警察手裏救走了塔妹兒,但作為首犯的親人,作為伽內什背叛的根源,無辜的女畫家,沒有任何痛苦地離開了灰色的世界。
以西瓦吉四十九世為元首的軍官政府,在遭到全國此起彼伏的暴動打擊後,在六年後由攝政王太後索娜姆宣布結束軍管。以事務官為主體構架的新政府,一改以往的貪腐為了名聲,為國民營造了十年理想之國。
桑傑·西瓦吉這位隻在位一天的國王,也漸漸從暴君變成了一位再世的克利須那神。
十六年後,當最後的王子即將和死而複生的未婚妻大婚時,遠來道喜的長公主在國王臥室,用黃金首飾從柔軟的下巴,自下而上刺穿了西瓦吉四十九世的頭顱。從小受到防刺殺訓練的國王,雖說因為見到血親有些激動,還是在死前扭斷了姐姐的脖子。
傳承四十九代的西瓦吉王室,哪怕有上千萬忠心耿耿的軍隊,有無數忠心耿耿攜帶手提箱潛伏在世界各地的死士,還是不可避免的迎來了王室的終結。
ps:完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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