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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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越回憶了一下小旅館內的地形,這也算是她的職業病吧?隻要到了一個陌生的環境,她都會下意識的去記住地形圖,以方便出現狀況的時候隨機應變。

    她記得,那家小旅館進門後,一樓最左邊是收銀服務台,其餘的空間是個小型的自助餐廳。二樓和三樓被隔出一間間的小房間,供來往的旅客住宿。

    那家小旅館很簡陋,房間是用密度板充當的牆體隔斷,一點都不隔音不說,感覺一腳就能踹倒。

    房間規格分為單人間和雙人間,每個房間內隻有一張床和一張桌子,沒有洗手間。每層樓隻有一個公用洗手間,還是不分男女的!

    顧越記得很清楚,那洗手間的門上有個古董級別的金屬門閂,可以在裏麵鎖門。

    之所以說它是古董,是因為這種東西在百餘年前就被防盜鏈取代了。而如今,都是密碼鎖,指紋鎖,瞳孔掃描鎖爛大街的時代了!門閂這種東西,應該隻能在偏遠的山村內,或者博物館裏才能看見,所以當顧越看見門閂的時候,還是很新奇的,印象才會這麽深刻。

    那個簡陋的洗手間,裏麵有人的時候,外麵隻能排隊,她剛上樓放旅行箱時,才淋過雨,有些不舒服,也排隊去過一次。

    而她暫時落腳的就是一間單人小隔間,旅行箱被她放在了門後,那裏是視覺的死角,也是個防盜的好位置。

    那時候的她,以為禹城還是安全的,才下了大巴,想著在大巴上悠悠給她打的那一通電話出神,不經意間就這麽淋了雨。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身上已經濕透了,再打車到弟弟的學校還要兩個小時的車程,她可不想一直穿著濕衣服。

    環顧四周,在客運站旁邊,就這麽一家小旅館。其餘的,除了一家超市,一家大型購物商場,全是餐飲店。

    她想找個地方換身衣服就走人,這才選定了這家小旅館,那些星級酒店還要多走三百多米才能到,費時費力不說,她也不想再淋雨了!

    可進了小旅館以後,聽著老板吹噓著這裏是仿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別具一格的設計時,顧越卻在腹誹這家小旅館一定是傳說中的釘子戶!

    她本想趕緊換了衣服離開,卻感覺身體越來越不舒服,以為是淋雨感冒了,可當她吃了感冒藥,又去了一趟公用洗手間回來,就發現了不對勁。

    當時,走廊上有不少人渾身都是濕漉漉的,有些人的行動已經像極了喪屍,呆呆木木的。

    她這才驚覺,這裏的末日病毒能量球恐怕已經被引爆了!

    顧越緊繃著神經,拿出鏡子照了照,她明明在發高燒,可她的臉色卻慘白似鬼,嘴唇幹裂發黑,眼窩深陷,也有青黑的淤痕。

    看到這樣的一張臉,顧越的心涼了半截,不需再求證了,那雨水肯定有問題!

    顧越所在的小房間沒有窗戶,也看不到外麵的情況。所以,她將門開了條縫隙去觀察剛才那些人的情況,門外大概有十來個人,全都是臉色慘白似鬼,眼神空洞的在走廊上僵硬的走著!

    顧越臉色難看的關緊了門,這簡陋的房間一點兒都不安全。外麵那些人一旦變成了喪屍,這扇門也好,木板牆也罷,都是一推就倒的豆腐渣工程,根本什麽都防不住,她不能久留!

    顧越轉身想去拿旅行箱,眼前卻突然一陣陣的發黑,豆大的汗珠顆顆滾落,她知道時間緊迫,絕不能暈在這裏!

    所以,她沒來得及換衣服,也顧不上旅行箱了,隻帶著小錢包,急忙開門走了出去,然後將門鎖死,咬著牙跌跌撞撞的衝出了小旅館。四處看了看,最後選定了超市的倉庫。

    記憶到這裏,就開始出現模糊斷片兒了。

    顧越依稀還記得,當時二樓的人數大概有三十多人,三樓估計也差不多,因為當時聽說已經住滿了,一樓還有十幾個躲雨吃自助餐的,大致情況基本就是這樣。

    ......

    思緒回籠,如今外麵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停了,出去不用擔心再被病毒洗禮,顧越依舊盯著對麵的小旅館,想著是要一層一層的殺上去呢?還是想些其他的辦法走個捷徑?

    顧越的視線逡巡著那家小旅館,突然看見了側麵開著的窗戶!那是二樓唯一的窗戶,為了隔出更多的房間來,其餘的窗戶都被水泥封了上,隻有公用洗手間為了散散味道,才留著那麽一扇窗。

    顧越的眼睛掃到了那扇窗戶旁的排水管道,就是一亮,決定就從那裏直接上二樓!

    走出了超市,顧越悄無聲息的走到了對麵,那些喪屍果然是看不見的,她小心的一路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那些喪屍也就沒有任何的反應,依然呆呆木木的拖著步子晃在大街上。

    顧越來到了小旅館旁邊的那家快餐店附近,突然一個助跑躍起,雙手一抓,再一借力,就這麽輕巧的爬上了防雨蓬,她又踩著旋轉彩燈一個借力,順利的抓住了小旅館外麵的排水管道,而後像隻靈貓一樣,順著管道向上爬了幾步,停在了二樓窗戶下麵一個頭左右的位置。

    顧越往下瞧了瞧,因為她突然的一連串動作,小旅館門口晃悠的十幾隻喪屍被吸引了過來,站在了旋轉彩燈的下麵徘徊,依舊呆呆木木的,連抬頭都不會。

    顧越鬆了口氣,以她現在的位置,他們也夠不到她的腳。隻是,就這麽停頓的一小會兒,她聽見窗戶裏麵有細碎的聲響。

    顧越凝神細聽,裏麵有一個人的腳步聲,那拖著鞋子走路的聲音太好辨認,應該是二樓的某一個住客如廁的時候變成了喪屍,被自己關在了洗手間裏出不去了。

    顧越輕巧的繼續往上爬,竟然一絲聲音都沒發出,直到來到了窗戶邊,一探頭,剛巧就看見了一張青灰色布滿屍斑的男喪屍臉,隻是那喪屍一雙白內障的眼睛,顯然並沒看見顧越。

    離得這麽近,顧越條件反射的抽出金剛錐,就是一錐子紮了過去,正中眉心,喪屍連個反應都沒有,就直挺挺的向後倒去!

    顧越順勢竄進了窗戶,伸手一扯,緩住了喪屍倒地的動作,讓其隻發出了十分輕微的一聲“嘭”。

    顧越原地不動,仔細聽著門外的動靜,發覺門外還真有喪屍,也許是離得近,聽見了洗手間內的聲音,幾隻喪屍在門口徘徊了一小會兒才散開了。

    顧越看了看腳下的喪屍,這麽一小會兒,那如同黑水的腦漿就流了一地,並有一股黑煙騰起。

    眼前的場景讓顧越想起了超市洗手間看見的那一幕,她向著旁邊避了避,以免鞋子被那黑水腐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