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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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言山洞府日日都是四月天,時間一晃就過去了九年多。

    這期間長憶不僅學會了種靈田該會的所有法術,還突破了散君境界,而且前幾年她每日裏都抽空跟著九念學木匠活,近幾年長憶開始跟著九念學著認識各種草藥,以及嚐試煉製一些最低等的藥丸,還有各種樂器舞蹈雜七雜八什麽都學。

    上清殿有間藏書廳,叫它藏書廳實在是有點抬舉它了,因為它攏共也就百十本書,但那可是仙書,幾乎囊括了世間所有,九念除了教她基礎的東西,每日裏得空便叫長憶背書。

    但最讓長憶意想不到的是九念自第一次教她做家具之後,便再也不對她擺著冷臉了。

    每日裏十分耐心的手把手教她做各種事情,偶爾心情好似十分愉悅之時,還會衝她笑笑,惹的長憶驚詫不已,暗罵妖孽。

    那些日子九念不僅帶著她做了桌椅,衣櫥,梳妝台,書架,還給她做了花瓶,還有放月光石的托盤,甚至還給她做了一張雕花大床,長憶的房間不再空曠,而是慢慢添置東西布置的十分溫馨。

    長憶也曾問過九念:“師兄你不是說讓我睡那冰火床有益於修煉嗎?”

    九念答:“你身子太弱,冰火床等幾年再睡。”

    如今冰火床長憶已經睡了七年了。

    自己親手做的家具,當初一樣一樣將屋子裏填滿了,那種成就感幾乎不能用語言來描述,心裏十分滿足。

    這九年多以來長憶對這西苑的歸屬感也越來越強,已經把此地當成她的家了。

    每日將靈田裏的活幹完了便急匆匆的回西苑,她不愛在藍纓樹林裏修煉,總喜歡將自己關在房間裏苦修。

    而九念每日總會在她回來之時在廊下站著,有時候二人會說一會話,有時候相視一眼一句話也不說,卻十分自然溫馨。

    九念管著大言山洞府的藥田,那藥田十分隱秘,需要傳送牌直接傳送過去,長憶從未見過藥田是何模樣,九念說等她到了一定的修為自會帶她去觀摩一番。

    藥田是未見過,但各色的草藥丹丸卻如流水般的往長憶房中送,連房中的熏香都是用的外麵擠破頭也買不了多少的沉蜜香。

    長憶本身資質好,修煉又十分努力!再加上九念的各種支持,進境想不快都不行。

    九念偶爾也會誇讚她幾句,隻是很少,長憶每次被他誇了都能笑上好幾天。

    九念有時也會帶著長憶爬上大言山洞府外圍最高的山峰,看看藍天白雲,吹吹山間的清風,他對長憶說修煉也是要張弛有度的。

    滴水早就醒了,被九念養的圓圓潤潤的,已經由碧色變為青色又變為了橙色,九念偶爾也會幫滴水給長憶傳話。

    師父雲水期間也回來過幾次,總是笑眯眯的望著長憶說真是個好孩子,然後過幾天又不知蹤影,不曉得化作個什麽人在何地逍遙自在去了。

    長憶常常會想,自己以前真的是誤會九念了,九念真的是天底下最好最好的師兄。

    長憶已經習慣了日日都有九念的生活,總之一切美好的長憶都快忘了在妖界被踏雪欺負的時光。

    ……

    忘憂自從那日被長憶誆騙去了紫竹林還乾坤袋,與林文澤碰上了麵。

    二人本就一個有情一個有意,很快便花前月下,情意綿綿,你儂我儂,卿卿我我了。

    過了不過三四個月,忘憂就被長憶與水瑤逼問與林文澤到底是何關係!

    忘憂的臉紅的都快要滴出血來,支支吾吾道:“沒有……真沒什麽!”

    長憶一腳踩在忘憂坐著的椅子邊上,臉貼過去道:“還說沒有,你看你耳朵根子都紅了,還不從實招來!”

    忘憂還是死不承認。

    長憶卷起袖子,惡狠狠道:“還嘴硬,那就別怪我放大招了,水瑤!”

    長憶與水瑤二對一,摁住忘憂就胡亂撓她癢癢。

    忘憂咯咯咯便笑起來,笑了一會便求饒了:“別撓了我怕癢,我告訴你你們還不行嗎!”

    長憶與水瑤聞言同時撒手,伸手將忘憂從地上拉了起來,水瑤道:“師姐,你早說不就行了,非逼著我與師叔放大招!”

    忘憂轉過身去假裝整理衣裳,口中聲音低若蚊吟,但長憶與水瑤還是聽了個清楚,她說的是:“他說等五十年新人期限過了,便娶我。”

    長憶也曾問過九念,九念的態度十分開明,徒弟們的終身大事他是不會插手去管的,長憶鬆了口氣,九念允了這事便是成了。

    忘憂雖過了五十年新人期,已經沒有必要每日跟著長憶與水瑤去種靈田了。

    但三年多了,她仍舊每日堅持與長憶還有水瑤一起去種靈田。

    長憶曉得,就因為林文澤每日也要去種靈田,二人便能見上一麵。

    而林文澤也是隻要有機會便往往靈田跑,就生怕別的師兄弟將這活搶了。

    忘憂沉浸在與林文澤的感情中,每日的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笑容,臉色總是紅撲撲的,時不時便會笑一下,偶爾也會失神傻傻的瞧著不遠處的林文澤。

    長憶覺得忘憂這樣很好,這就是遇到了幸福的模樣。

    ……

    這一日寅時不到長憶便起床了,她想趁著去靈田之前試試九念新教她的癢癢粉,據說這癢癢粉隻要些許便足以讓人撓上半天。

    長憶邊掌控藥鼎裏的火候邊將神識探進去查看裏麵的情況,這一煉便忘了時辰。

    九念見她專心致誌並未喚她,而是守在門前攔下了前來尋她去靈田忘憂與水瑤,讓她們在門口靜候。

    長憶原本以為能在寅時之前完成,一般她們總是寅時天亮之後便去靈田。

    一來天亮便去靈田之人很少,林文澤也是天亮便去,忘憂便能與他好好說一會話。

    二來上清殿的靈田與拈昔殿的相鄰,忘憂也不想讓長憶與水瑤對上拈昔殿那些女弟子,爭執起來總歸不好。

    是以雖過了九年多,上清殿的這三人也沒遇上拈昔殿那些人幾次,每次都是忘憂領著長憶她們回去了,拈昔殿的人才會來靈田。

    這麽久倒也是相安無事。

    誰知那癢癢粉第一鼎失敗了,長憶不服輸馬上又祭起藥鼎重新煉了一鼎。

    這一鼎完成之時已經到了巳時,長憶這才想起自己忘了去靈田的時辰。

    一開門便望見忘憂與水瑤在門口立著呢。

    長憶拉過忘憂的手可憐兮兮的道“忘憂,對不起……我一下忘了時辰耽誤了你和林文澤見麵,你可不能怪我啊!”

    忘憂一拍她的手:“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反正日日見麵也不差這一天!”

    水瑤好奇的伸頭望著長憶手中的白色瓷瓶子:“可是煉成了?是什麽藥?”

    長憶得意的舉起手中的白瓷瓶子道:“成了,是癢癢粉,還差個試驗品試試藥效,你可要嚐嚐?”

    水瑤慌忙躲到忘憂身後:“師姐你看她!”

    長憶撇撇嘴:“逗逗你的,我還能真給你用嗎!”

    九年多了,三人感情愈發深厚,比之親姐妹更勝三分。

    三人說說笑笑一起來到靈田。

    “今日西瓜苗該澆水了!”長憶在靈田中查看一番,來到田頭熟練的打出一個雨水術,口中念起咒語,那雨水不偏不倚全落在西瓜地上,不見分毫雨滴落在別處。

    水瑤道:“那我給靈穀除除草。”

    便也動手施起法來。

    “做了什麽師叔不也一樣與新來的一起種靈田嗎!可見雲水長老也沒將她當回事。”長憶方才收手便聽到拈昔殿的靈田裏傳來人說話的聲音。

    長憶抬頭望去,今日真是冤家路窄,隻見葉燕嬌正抬著下巴一臉挑釁的望著她,旁邊還有另外三個女弟子,這話正是她邊上一個女弟子說的。

    九年多時間過去了,葉燕嬌嬌豔依舊,身材比以前更是凹凸有致,胸前一對飽滿呼之欲出,這些年大言山洞府圍著她轉的男弟子不計其數,不過在長憶看來,她那身材也太過圓潤了些。

    長憶低頭看看自己纖細的身材點點頭,嗯,還是喜歡自己這樣的女子。

    葉燕嬌不似長憶深居簡出,每日裏除了修煉便是在三和殿裏招搖過市,連種靈田都是那些師姐主動要求陪她走個過場的。

    好在她修煉倒也開始刻苦,火靈長老便睜隻眼閉隻眼由她去了。

    圍著她的那些男弟子幾乎人人都將她奉為女神,都說她是大言山最美最有風韻的女弟子。

    這些年她也確實風光,有火靈長老撐腰,自己生的又是貌美如花,她也曾洋洋得意了一番。

    隻是一見到長憶風輕雲淡清風霽月的模樣,眉眼裏似乎更有了九念的影子,她這種自信便生不出來了。

    葉燕嬌拜在了火靈長老的弟子一葉門下,這一葉長憶見過,很和煦的一個人,但現下看他這幾個徒弟確實是不敢恭維。

    一葉是火靈長老的徒弟,自然與九念長憶是同一輩,這麽算起來火靈也該喊長憶一聲師叔。

    隻是當年進大言山洞府之時便不合,測試根骨之時又為了搶那駐顏丹留春丹結下了梁子,葉燕嬌如何還能乖乖巧巧的喚長憶一聲師叔?

    忘憂挽了長憶的手回頭喊:“水瑤,我們先走。”

    水瑤應聲收了除草術,便往回走。

    能修煉,此仇不報她就不是葉燕嬌。

    “師姐,當年就是這個水瑤打傷我的!”葉燕嬌朝身旁的師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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