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落凡沙睜開了眼睛。自己躺在一個山洞中，四周漆黑一片。本能的想提氣放出神識，身體裏靈氣全無，已經成為一個普通凡人。身邊隻有一隻小包袱，放著幾件衣服。

    他站起身來，慢慢走出山洞。他的腦中記憶一片空白，隻有一些關於陣法，金色小童的記憶。他是誰，他來自哪裏都不記得了。

    他慢慢走出山洞，沿著小路慢慢下山。懵懵懂懂，雙眼迷茫。走著走著。他的肚子餓的咕咕亂叫，口幹舌燥。他四處尋找，不遠處有條小溪。他走了過去蹲下神來。雙手捧著溪水喝了個飽。正想起身，突然後背被人踹了一腳，他身子一軟，就掉進小溪中。

    “你這個好吃懶做的牛二，敢在這裏偷懶？看我不打斷你的腿”話音剛落身上被抽了一鞭子。現在已經是隆冬季節了，溪水冰冷刺骨。身上又被抽了幾鞭子，立刻裂開了幾道道長長的血口子。

    落凡沙大怒，忍者劇痛他從溪水裏站起來，大聲問道“你是誰？你幹嘛打我？”

    “我是你主人王丕，你這小子好吃懶做不說，居然連主人都不認識了，還不該打！”一個中等身材的中年人，一臉凶狠奸詐的表情，說完又舉起鞭子抽了過來。

    落凡沙一時間也蒙了，居然忘了躲閃“我叫牛二？是這人的奴仆？”身上劇烈的疼痛終中斷了他的思考。他一邊躲閃，一邊往山上跑去。可他又餓又凍，還被鞭子抽了幾道傷口，哪裏能跑過王丕。不一會就被抓住，又是一頓暴揍，被打的鼻青臉腫。

    王丕終於打累了，一拽他的衣服領子，走回去幹活去。

    “幹什麽活”落凡沙小聲的問。

    王丕冷笑道“現在知道害怕了，回去就知道了”

    落凡沙一路跟著這個中年人下了山，又凍又餓。一路索索發抖。

    兩人來到山下王丕的院子，王丕指著柴房說，給我滾回你的屋子裏去。待會我就帶你去幹活。

    落凡沙進了屋子，四麵漏風的柴房淩亂不堪，屋角有個破棉絮鋪開，能勉強睡一個人的小窩。落凡沙用破棉絮裹著自己瑟瑟發抖的身體，腦子裏亂極了。“我真是這人的奴仆？我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呢？如果我不是，這些看起來這麽真實。”

    過了一會。有人一腳踹開了們，王丕進來了。“牛二，起來，去跟我幹活去。動作快點，否則要你的好看！”說完轉身就走。

    落凡沙懵懵懂懂的跟著王丕出了門，轉過幾條大街，來到一個大雜院。裏麵烏泱泱的站著很多青年壯勞力，有人拿著扁擔的，推著小推車鬧哄哄的。

    “你給我站著，別亂跑。我去去就回”王丕凶神惡煞的吼了落凡沙幾句。進了院子。

    落凡沙一看王丕進去了，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想“我才不相信我是他的奴仆，我要去找個明白人問問怎麽回事。”剛跑了，身後有人大喊“新來的小子跑了，王無賴丟人嘍。。。”眾人哈哈大笑。幾個壯漢迅速從院裏跑了出來一路追趕落凡沙。

    落凡沙哪裏有力氣能跑多遠，身上還有傷，走路都疼的直咧嘴。很快就被幾個壯漢抓住，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毒打。王丕上來又是幾腳，疼的落凡沙卷曲折身體，痛苦的哦哦直叫。

    旁邊一個壯漢對著王丕說：“你就賣這小子給我去礦裏做工？開什麽玩笑。就他這身子骨，幹不了兩天就死翹翹了，我還白管幾天飯。去去去，下次給我找個壯點的勞力。這個你自己帶回去吧。”

    王丕一聽，罵了聲“晦氣！”又踢了一腳落凡沙。心想“這小子的身子骨還真不行，看來隻能放個羊什麽的，這是便宜你了！”

    幾天後，落凡沙趕著羊群進了山，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很多地方都化了膿，一路跌跌撞撞的。臨走前，王丕還警告說“再敢逃跑，一定打死你！。記著給我好好的放羊。如果丟了一隻，你也不得好死”

    冬天裏山裏的草都枯死了，羊群根本吃不飽。落凡沙隻好每天趕著羊群走好幾道山口，天黑了才能回家。每天懷裏就揣著一個黑麵饃饃，餓了就咬一口饃饃，喝點溪水。全身的力氣也越來越衰竭。自己都感覺離死不遠了。

    這麽渾渾噩噩的放了兩天羊。第三天大早上，又被趕出院子。可他已經開始發燒，額頭很燙。王丕可不管這些，拿著鞭子把落凡沙趕了出去。落凡沙眼睛都睜不開了，隻好眯縫著眼，一路趕著羊群進了山。

    走到一個山坡，實在堅持不住了，普通一聲倒在上坡上。人事不知。

    。。。。。

    不知過了多久。落凡沙耳邊聽著一個女子的聲音：“你終於醒了。”再看看自己還躺在山坡上，旁邊一個穿著畫布衣衫，年輕村姑模樣的女子拿著個碗。看樣子是給自己喂了水。接著用手背探了探自己的額頭。“還這麽燙呀。好像是發燒了。”

    落凡沙晃晃腦袋，要坐起身來，“我的羊，我的羊呢？”

    村姑可憐的看著他，“你自己都病成這樣，還顧著你的羊呢？”

    落凡沙不停的咳嗽：“謝謝你，可是我的羊丟了一隻，我回去就會被打死的。”

    村姑歎了一口氣，“放心吧，我也剛好放羊經過這裏，你的羊都在呢。”

    落凡沙仔細數了數，十三隻羊，一隻不少。這才放心的又喝了口水。可是傷口化膿，發高燒，咳嗽還在繼續。

    村姑看著他“你叫什麽名字？以前我放羊總經過這裏，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落凡沙迷茫的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是誰，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主人叫我牛二。”

    村姑說道“我叫霜兒。你怎麽病的這嚴重，主人還讓你出來放羊呢？不顧你的死活嗎？”

    落凡沙歎息了一聲，沉默不語。

    村姑從懷裏拿出一個玉米麵餅。“你吃這個吧，看你的樣子都餓了好幾天了吧。真可憐”落凡沙感激的接了過來，三口兩口的吃完大餅。這時身上才有點熱乎氣。

    “你能走回去嗎？”霜兒問道？

    落凡沙點點頭“我沒事，今天真謝謝你了！”。

    “我也該走了。我就住在後村。”說完村姑站起身來趕著自己的羊群走了。

    這麽多天來，落凡沙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些溫暖。他看著遠去的霜兒，心裏暖烘烘的。這個世界在他眼裏不再那麽冷酷無情。漸漸眼裏也有了些色彩。

    這樣每隔兩三天，他們二人都能在山坡上碰見，說上一會話。二人也漸漸熟悉起來。

    “牛二哥，你身上的傷怎麽總也不見好呢？”霜兒關心的問道

    落凡沙搖了搖頭“我那個主人總是能找到我的錯誤，隻要一有錯誤，就拿著鞭子死命的抽我。舊傷還沒結痂，就又被抽咧了，哪裏能好呢。？”

    霜兒氣的小臉通紅“他這麽壞呢？你怎麽這麽窩囊呢，難道你不會反抗？”

    落凡沙眼裏冒出了怒火，咬著牙“我真恨不得要了他的命。可我現在一點力氣都沒有。哎，隻能聽天由命吧。”

    正說著，霜兒突然哎呦了一聲，“牛二哥，你的羊好像跑丟了一隻，你去數數。”落凡沙吃驚的站起身來，趕緊數著自己的羊，壞了，真的丟了一隻。“霜兒姑娘，我不能和你聊天了，我要趕快去找羊。”正說著，王丕不知道什麽時候從上下上來了。他大聲叫著“牛二，趕緊回去，我今天要用一隻羊”

    落凡沙一看，心裏一驚。“平時王丕根本不來，今天怎麽剛少了一隻，他就出現了！”隻好硬著頭皮趕著羊要下山。

    王丕一看落凡沙垂頭喪氣，他覺得不對，開始自己數羊。數著數著他發現少了一隻。立刻怒火萬丈，一腳把落凡沙踹到在地，拿著鞭子就猛抽落凡沙。落凡沙左右翻滾躲閃著鞭子。

    霜兒衝了上來，大聲說道“不就丟了一隻羊嗎？至於這麽打人嗎？”

    王丕小眼睛一翻，“你是誰？我怎麽從來沒見過你？”

    霜兒繼續大聲說：“你管我是誰，你這人怎麽這麽狠心？”

    王丕叫到：“我打我的仆人，管你什麽事？小姑娘別多管閑事。”說完繼續抽打落凡沙。用鞭子還不解氣，在地上撿起一個棍子，死命抽打落凡沙。棍子打人力量大了很多，落凡沙已經被打的皮開肉綻，嘴角淌血。

    別看霜兒年齡不大，個子也不高。卻什麽都不顧的衝上前去，按住王丕的木棍。“你再打，就會把他打死了。這要出人命的。再不住手，我就要告官了。你看官家管不管你！殺人償命的。”

    王丕再看地上躺著的落凡沙，大口喘著氣，嘴角淌著血，眼睛上翻。隻有出氣沒有進氣，他繼續罵道“如果不是小姑娘阻攔，看我今天不打死你。你趕緊起來去找羊，沒找到羊，今天別想回去。”罵罵咧咧趕著羊下山了。

    霜兒趕緊扶著落凡沙“牛二哥，你醒醒。你沒事吧？”

    落凡沙痛苦的一直呻吟著。霜兒眼裏垂著淚，想幫他又不知道怎麽幫。鼻子一酸，也跟著流下眼淚。過了一會，霜兒好像想起來了什麽。她把落凡沙扶起來，靠著一個土堆，把他的雙腳盤著。落凡沙奇怪的看著霜兒，本來身體就疼的不得了，還真盤著腿，這要做什麽呢

    霜兒說道：“閉上眼睛。我看過我們村裏一個道士，他有一次摔倒了，痛苦難忍，他就這麽盤坐著，嘴裏慢慢呼吸。我看他過了一會，自己就好了。我也不知道這管不管用。牛二哥你試試”

    落凡沙盤起腿後，神識海中突然出現了一個盤腿吸氣，雲霧倒灌的怪圖。他吃力的告訴霜兒，“你能幫我找找這幾樣東西嗎？說完在地上畫了幾麵陣旗和一個陣盤”

    霜兒想了想，“我好想在哪裏見過這些東西，我知道了，那個道士有，我去借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