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蘭風在勾眉山莊中時，蘇婷曾經打過一次天極，提醒他會議不要遲到，穿正式一點。

    第二天一早，為了彰顯自己的重視，樓蘭風特別穿了一套黑色的窄領西裝。

    長發他不打算理了，幹脆就這麽留著，他覺得那天聖光大陸看到的紫袍男人發型不錯，那才是華夏正統。

    他在戒指中勾眉的珠寶裏找了一個銀色的束發，看材質似乎是玄古晶，然後用它將頭發束在頭頂，自我感覺還不錯。

    不過胡子卻刮得幹幹淨淨。

    就要見到母親了，也許外形區別於樓蘭雨母親會少些迷惑。

    蘇婷看著他的裝束笑起來：看發型像是要赴法場，這西服不會是寧檬送的吧？一股演藝界的娘娘腔氣息。

    蘇婷帶著他早早到了三樓的會議室，她說隻是開了一個短會，不會耽誤太多時間。

    林中將和他的隨行人員一行數人，九點鍾準時到了。

    四維集團新任的老總齊震磊上任快一星期了，平時難得露麵，也準時九點參加了這次會議。

    齊震磊五十出頭，是事件爆發後從安全部門調過來的，據說四維馬上要改製，他將是第一任部長。

    李立岩跟在齊震磊後麵也進了會議室。

    齊震磊主持會議，短暫開場白並沒有說明會議的目的，歡迎詞後就把時間都給了林中將。

    不多話的領導一般水平不會太差。

    第二次見麵，林中將和樓蘭風算是熟人了，而且兩個月來樓蘭風的發展不錯，似乎已經穩定下來，他的態度更加親切起來。

    林中將詢問了樓蘭風目前曆練的進度以及能達到的水平，然後說：許多東西超出了我們的認識範圍，我們都在科學環境下熏陶長大，有些東西麵對起來的確有些尷尬。

    樓蘭風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這些東西聽起來有些荒謬，如果對外宣傳很可能招來恥笑，於是說：我認為對外隻要公布科學改造的部分，至於其他過程都列入保密，讓整個計劃看起來容易理解接受一些。

    林中將點頭，然後對大家說：民眾有知情權，但不等於都有參與的必要，不要把問題全部攤開來，最終弄得我們疲於解釋他們無法理解的問題。不但過程保密，成果也暫時保密。對外展示需要有計劃地實施，在具體事件的處理中樓蘭風可以適時亮相，側麵打消相關方麵的顧慮。

    大家都表示讚同林中將的看法，實際上這些議題前幾天李立岩就召集他們探討過了。

    林中將和齊震磊似乎有某種默契，樓蘭風發現他們之間的眼神互動特別多，給他的感覺是他們應該不止一次見過麵。

    果然，在了解了當前的狀況並聽取了李立岩的匯報後，林中將說：計劃到目前為止進展相當順利，大家的合作也都十分愉快，為了更好地進一步開展工作，根據上級的安排，整個計劃的領導結構要做必要的調整，我們也該功成身退了。

    他轉過來專門對樓蘭風說：你到四維才三個月，之前兩年一直都在部隊，我知道你的軍籍目前還保留著。

    但是這些已經不適應未來的管理需要了，所以我這次來很重要的一件事就是通知你，你的組織關係已經改變，軍籍已經撤銷，以後你完全劃歸四維管理了，軍方已經徹底退出了這個計劃。

    樓蘭風有些愕然，這幾個月他一直活在自己奇異的世界裏，幾乎忘了自己還是個軍人，更沒想到自己還有所謂的組織關係。

    林中將誤解了他的表情，安慰他說：人離開了，但是部隊永遠是你的家，是你的後盾，我們永遠都是你的戰友！

    這些話樓蘭風也在歡送老兵的告別會上聽到過，為了配合氣氛，他默默點點頭什麽也沒說。

    林中將最後又交待了一些程序性的問題，軍方算是正式脫離了鳳凰計劃，然後軍人們嘩啦啦都走了。

    樓蘭風幾乎很動情地敬了最後一個軍禮。

    軍方撤離了，齊震磊繼續開會，隻簡短說了一些，說的都是四維的改組問題。

    樓蘭風的理解大概就是四維集團將正式更名為暗世部，但是並不屬於機關序列，而是一個開放的聯合國機構，在延續鳳凰計劃的同時負責各種宗派法門的自律，實際上是以自律之名實行管理。

    也就是說，暗世部的一切行動將自行負責，與官方無關。

    李立岩在邊上解釋說：類似聯合國誌願軍。

    齊震磊說：鑒於聯合國與鳳凰計劃相關的所有工作將於暗世部對接合作，這將是我們未來工作的重點。

    而一周以後聯合國的發布會將是我們公開活動的第一次，必須要重視起來，這個事李付總抓，蘇處長直接負責，樓蘭風提前兩天到紐約，相關安全人員明後天就啟程，把前期工作安排好，絕不能出任何差錯。

    從會議室出來樓蘭風偷偷問蘇婷：這他媽都什麽意思，我雲山霧罩沒太明白。

    蘇婷：意思很清楚啊，軍方徹底退出了，以後宣傳花葉計劃也好，鳳凰計劃也好，都是暗世部的事情了。

    雖然四維公司終於正名為暗世部了，但是依然不是一個官方機構，而是聯合國框架下的組織，所以要是捅了什麽簍子，和官方無關，都是聯合國瞎搞惹的禍。

    樓蘭風不解：聯合國有個屁用，為什麽官方要撇清？這是生死存亡的大事啊！

    蘇婷表情很複雜：可能意味著有了更好的方案可以選擇，所以暫時不插手這些事情，也許要展開談判了，也許危機性質變了，誰知道呢？

    樓蘭風歎道：不管是為什麽，能不動手都是好事。暗世部雖然從地下走上了台麵，但是依然還是非官方的，天生做小的命。

    蘇婷白他一眼：這可未必，聯合國的那個地球危機管理委員會是個非政府委員會，但是卻擁有巨大的權力，可以跨主權平台展開行動，暗世部作為我方對口單位，實際權力擴大了很多。

    歐洲的鳳凰人不屬於哪個具體國家，雖然美國的那個是來自於軍方培養，但是現在也脫離了美軍，所以不僅僅我們在脫離官方，大家都在做相應安排。

    樓蘭風嗬嗬傻笑：有點英雄聯盟的感覺了。

    蘇婷：不管暗世部叫什麽，屬於什麽性質，都是名義上的問題，骨子裏不會變，你忘了剛才他們提到你還有組織關係？我看咱們老老實實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樓蘭風：那還何必讓我參加會議？

    蘇婷：因為他們不知道你不懂，也根本不關心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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