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著無奈，帶著不甘，努力做出重大決心才把秘籍典當出去。

    剛當出去，這轉手就要贖回來，來回一折騰，淨虧黃金十四萬兩。

    任誰誰都受不了啊。

    何不當露出一個公式化的笑容道：“洞真道長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

    “那請各位收拾下貴派的秘籍，慢走，不送。”

    “不勞遠送。”

    何不當離開櫃台走向二樓。

    洞真指揮手下的弟子收拾完櫃台上的秘籍，也就此離開。

    他的身影已經沒有了來時的仙風道骨，略略顯得佝僂。

    走到當鋪門口的時候，洞真停下了腳步，他轉念一想，不對啊，自己心煩意亂什麽！

    區區五十萬兩黃金而已，今天最大的收貨是《殺生劍》啊！有了這本秘籍，怎麽都值了。

    洞真轉身喧了一聲，“無量天尊，不愧是天下第一當。”

    當鋪二樓。

    何不當已經扒光了衣服躺在浴池中。

    他看著丹藥兌換界麵，心情十分激動。

    “購買化氣丹。”

    “叮！購買成功，宿主名下剩餘金額為黃金四十四萬兩。”

    賣出《殺生劍》的時候何不當就有黃金一百一十四萬兩，後麵收當武當秘籍，第一次交易賺了黃金十四萬兩，然後再賣出，賺到二十八萬兩。

    這些錢加起來就是一百五十六萬兩，其中減去引氣丹的一百萬兩黃金，再減去改造秘籍的費用十二萬兩，正好剩下黃金四十四萬兩。

    “握草！好不吉利的數字啊。”何不當拿著一顆龍眼大小的黑色小藥丸，眼睛死死盯著係統界麵上那個讓人無語的數字。

    這一次何不當穩住了，沒有直接吞下丹藥，而是放在鼻子上嗅了嗅。

    “又是這種假藥的既視感，根本沒有什麽藥香四溢，沒有什麽靈光盈蘊，沒有什麽玄奧的花紋。”

    就丹藥的賣相而言，化氣丹不過是從練氣丹的小羊屎球變成現在的大號羊屎球。

    “府主真是的，不知道把丹藥弄得好看的...哎，不對啊，丹藥係統貌似是根據我自己的意誌形成的......”

    何不當有點無力吐槽。

    “難不成我自己天生就不喜歡那些浮誇的表象？我是個低調的人嗎？我是個粗糙的人嗎？我是個畫風十分渾濁的人嗎？！”

    越想越不對勁，何不當有點小絕望。

    “他大爺的，自作孽啊！”

    何不當索性不想這些，一口吞下化氣丹。

    “大概，我有吃了一個沒味的旺仔小饅頭。”雖然嘴上接受了，真吃起來，何不當還是有點不舒服。

    天生的矛盾感，人永遠看不透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

    “天下無敵，我來了！”

    “叮！檢測到宿主吃下第一階段全部能量藥丸，係統全麵升級，時間不定。”

    何不當雙眼一黑，失去了意識。

    天下第一當那又高又窄的黑色大門自動關閉，千幻在當鋪內憑空消失。

    秦淮河的行人沒人注意到天下第一當開始泛起淡淡的霧氣，他們對這些變化視而不見。

    因為他們根本就看不到，也記不起有這家當鋪。

    天下第一當的存在就這樣消失在所有人的記憶中。

    好在這個時間不會太長。

    秦淮河畔，伊家包子鋪。

    豆苗看著消失的天下第一當若有所思。

    在她眼中，天下第一當可不是消失了，而是轉換成了另一種存在。

    有形的當鋪消失了，但是何不當還在。

    當鋪的位置變成了一種任何物質，任何能量，任何概念，都無法進入了絕對防禦狀態。

    看著天下第一當的位置豆苗的臉色越來越嚴肅。

    “豆苗，你看啥呢，快點招呼客人。”大包看到豆苗發呆愣在哪裏，忍不住喊道。

    豆苗頭也不回，櫻唇輕啟。

    “死，終結，終結時間。”

    整個世界突然靜止，所有人的一切都瞬間停止。

    這個世界的時間停止了。

    天下第一當的狀態是以這個世界為參照物的，現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停止了，天下第一當自然而然就浮現了出來。

    隻見何不當盤膝坐在空中，他的眉心是一大兩小三個小點。

    這三個小點沒有顏色，甚至沒有規則的形狀，但是它就是能奇怪的讓人理解這裏有三個小點。

    最讓豆苗奇怪的是，她看不起何不當的樣子。

    “這怎麽可能！”

    “為什麽我看不起何不當的模樣！”

    “而且，他竟然有三個世界！”

    “府主明明剛發現他沒多久啊，難道他天生就有三個世界？這豈不是說他天生就擁有三個靈魂能力，掌握三個概念！”

    “他的潛力...比之府主還要強嗎？”

    “不然我根本不可能看不清他的樣子。”

    就在這時，一個身著紅與白服飾的女子出現在豆苗身旁，她的模樣同樣模糊不清。

    “府主！”豆苗看到這個女子驚訝道。

    “嗯。”府主輕輕應了一聲便盯著何不當一動不動。

    雖然隻是一個“嗯”字，她的聲音十分奇怪，給人的感覺十分溫潤舒服。

    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聽到她的聲音，豆苗心裏知道這是府主的聲音，卻隱約在心中對這個判斷抱有不認同。

    有這種奇怪的想法很簡單。

    因為府主的靈魂能力是一字概念。

    瞞。

    她的話，真話也是假話，假話也是真話，不是半真半假的真真假假。

    瞞是一種概念。

    從根源上讓人無法在她的話上判斷出任何真假，因為她還有一個次級概念，叫做欺騙。

    “小師弟，好像身具三種概念。”豆苗平靜道。

    “嗯。”

    “你一直就知道？”

    “最開始不知道，給了他本源之種後才知道的。”

    “那他的概念是什麽？”

    “我現在隻知道一個，其實如果不是現在他在覺醒第一個概念，我也不知道他的概念是什麽。”府主笑道。

    豆苗訝然道：“你是說，他衍化了係統後你都不知道，那他的概念級別豈不是和你同級！”

    府主的笑容愈發璀璨，就像感覺到她的開心，周圍的時間都隱隱有種雀躍的感覺。

    “並不能就這樣肯定，他的概念中可能有一個是具有屏蔽判斷的，當然了，最大的可能還是他的概念和我同級。”

    “那我這個小師弟覺醒的第一個概念是什麽？”

    “顯。”府主的笑意越來越濃，臉上那模糊不清的狀態或許是因為這個顯字，或許是因為何不當離得太近，露出真容，驚鴻一瞥，十分驚豔。

    不過很快，府主麵部又恢複了那種模糊不清的狀態。

    “我還知道他的這個靈魂概念下有一個次級概念，叫真實。”府主轉身看向豆苗，“很克我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