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在台上表演的是柳驚仙，綾羅綢緞，音如百靈。

    她就坐在那裏撫琴清唱就能引來一陣陣的較好。

    何不當心裏笑個不停。

    穿那麽多的衣服有什麽好看的，就憑一張臉就能讓你們澎湃個不行了？

    你們誰都沒見過她穿的少的樣子。

    更不會知道她最好聽的聲音是什麽時候。

    彼之女神，吾之傀儡。

    對當下的曲子，何不當沒什麽審美能力。

    作為一個門外漢怎麽都看不出柳驚仙的唱腔和琴技，索性不看。

    如果讓人知道何不當和柳驚仙的關係，不知道多少人會痛心疾首，痛呼牛嚼牡丹。

    當一個美麗的東西掌握在一個不懂這種美的人手裏。

    大概是這世界最操蛋的事了。

    “怎麽，何掌櫃覺得柳花魁唱的不好嗎？”楊文忠發現了何不當的異狀，問道。

    “沒有，隻是我對音律不太了解，你們自便。”

    楊文忠點了點頭，沒再多問。

    何不當開始戳弄他身邊的小丫鬟。

    “你叫什麽名字？”

    小姑娘聽到何不當在問自己話，急忙抬起頭，然後她就看到了何不當的眼睛。

    目瞪口呆。

    這真的是人類的眼睛嗎？世界上怎麽會有這種眼睛！

    漠然而純粹的眼睛，雖然眼睛的主人帶著笑容，但是小姑娘還是敏銳的從裏麵發現了一種深入骨髓的冷漠。

    不過。

    她感覺自己似乎並不反感這種冷漠，甚至十分喜歡。

    一種無法自拔的感覺。

    她有些震驚於這雙眼睛的吸引力，就像晚上的火焰對飛蛾的吸引力。

    明知前麵就是灰飛煙滅還奮不顧身。

    “你傻愣什麽，你叫什麽名字。”何不當重複道，其實他心裏也犯嘀咕，這小妮子為嘛盯著我放電，難不成把我當成了那種豪門大戶家的公子？勾引我就能幫她贖身，帶回家作妾？

    “我...我叫小蘋。”小姑娘反應過來，知道自己剛才的異常行為，她紅著臉低下了頭。

    看到小蘋的動作，何不當猛然想起一句詩。

    最是那一低頭的......

    何不當下意識打了個哆嗦，哎呦！這些個小詩啊，別說是念，想一下就酸。

    “請原諒我無法忍受矯情的自己。”何不當小聲默念。

    他的聲音低不可聞，但是卻傳到了小蘋的耳朵裏。

    玩樂器的，大多都是些金耳朵，靈敏的很。

    “您...您說什麽？”小蘋抬起頭，小心翼翼的問道。

    看著別人的眼睛說話，是對人的尊重，小蘋自然接受過這種教育。

    但是她此時卻是想要看著何不當的眼睛，有點貪婪。

    何不當被小蘋的動作萌的暈暈乎乎的。

    “沒什麽，你叫小蘋是吧，哪個蘋？”

    “水蘋的蘋。”

    何不當露出了笑容。

    古代歌姬，叫小蘋的數不勝數，尤其是這種伺候花魁的小丫鬟，有時她們要給花魁彈奏樂器。但是不能出現在客人的視野中，所以打過藏在屏風後。

    屏風，蘋風。

    聲音一樣，有時候還會通用。

    蘋，無根浮水而生者，形容隨波逐流的小歌姬再好不過。

    好像用在船舫的歌姬還更合適。

    四處飄蕩，無依無靠，人生如個浮萍。

    “可憐的小東西。”何不當努力做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然後伸手捏了捏小蘋肉乎乎的小臉。

    小蘋瞪大了眼睛，對於何不當輕浮的舉止沒有做出任何動作，後撤或是出聲阻止。

    不遠處一直在盯著何不當吳月娘瞪大了眼睛。

    這何不當怎麽在大庭廣眾之下做出如此輕浮的舉止？

    難道...這人是個登徒子！

    一直在盯著何不當不止吳月娘一個，還有心懷不軌的王金花。

    王金花看到何不當的動作也是滿臉難以置信。

    不過轉念一想，這個開黑心當鋪的家夥，是個登徒子也很正常。

    壞人不會壞一點。

    一旦是個大惡之人。

    吃喝漂賭抽往往是五毒俱全。

    “真可愛，想......”何不當感覺被小蘋萌化了。

    小蘋這時候才反應過來，杏眼瞪大溜圓，下意思的想叫喊指責何不當，但她心裏有個聲音要她不要這樣做。

    “你怎麽能這樣......”略帶埋怨的細小聲音。

    何不當咧嘴一笑，大大咧咧道：“這種動作在這裏做不合適是吧。”

    小蘋急忙點頭。

    就在這時。

    “叱！你這登徒子，竟然非禮我女兒！”

    這一聲尖叫驚動了所有人，眾人循聲望去，正是滿臉驚怒的王金花。

    何不當自然也看到了王金花，不過他看到王金花後滿臉驚喜。

    “唉！這不是碧玉閣的那個大肥...肥羊嘛！幸會幸會，幾日不見，倍加想念啊！”

    某人臉皮之厚，匪夷所思。

    雖然早就見識到了何不當恬不知恥，王金花還是忍不住心生怒氣，大怒道：“叱！誰會想你這黑心登徒子！”

    何不當滿臉懵逼。

    我隻是想你的錢，沒想你啊。

    “你這樣說就不對了...有歧義。”

    沒等何不當說完，王金花就豎著眉怒道：“怎麽不對，你剛才對我女兒做了什麽。”

    何不當無語道：“我的意思是，你剛才那樣說容易讓人誤會我和你有過什麽......”

    即使是比較注重不喜形於色的士子們此時也繃不住了。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

    王金花的臉色更黑了。

    “笑什麽！他剛才......”

    這次換何不當打斷王金花了。

    何不當笑著道：“小蘋是你碧玉閣的吧，當給我怎麽樣？”

    王金花一愣，他想要小蘋？王金花眼珠一轉，覺得這件事有利可圖。

    不如就賣給他，畢竟小蘋也不是什麽值得發掘的小丫鬟而已。

    “好啊，黃金三十六萬兩！”

    眾士子也被這個數字驚到了，滿臉駭然。

    黃金三十六萬兩！

    你女兒就算是金子做的也沒這麽重吧，金票做的？

    一個小丫鬟而已，又不是花魁，黃金三十六就已經夠給你麵子。

    你是不是多說個萬字。

    何不當笑了笑，沒有正麵回答。

    “當是不當？活當死當？”

    王金花滿臉驚喜，她以為何不當真要收。

    “當！自然要當，死當。黃金三十六萬兩，給錢。”

    “你當就好。”何不當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然後低頭看著小蘋道：“從今天開始，你是我的了。”

    小蘋整個人都傻掉了。

    竟然真的有人要她，而且是黃金三十六萬兩！

    最重要的竟然是何不當，這個神秘的人。

    “公...公子，我隻是個丫鬟，不值這麽多錢。”

    ......

    典型的被買了還幫人數錢的性格。

    聽到小蘋的話，王金花猙獰著一張臉殺氣騰騰道：“死丫頭你閉嘴，今天要是賣不了你，回去我就把你活剮了！”

    積威已久，聽到王金花的話，小蘋肉乎乎的小臉瞬間變得蒼白，眼中死灰靈氣盡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