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你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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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不當毫無自知的和小蘋胡扯。

    一會說鵝是人類通過天鵝馴養的,天鵝這種東西多麽多麽有趣。

    大致就是如果以人類的觀念看天鵝的生存行為,那就是一個品性完美的生物,天鵝是有趣有個性的,忠貞而高傲。

    一夫一妻遂一而終的動物自然界不在少數,但是天鵝這種好看的不多見。

    不過天鵝的形象雖然比不過仙鶴。

    但是也是值得讚美的。

    “我知道了,現在我也喜歡這個大鵝。”小蘋眯著眼睛道。

    “你真的知道我在說什麽嗎?”何不當有點不相信小蘋能理解他的意思,“我的意思是,明明天鵝和仙鶴長得五五開,為什麽仙鶴更受崇拜一些?”

    有焚琴煮鶴這詞,可沒焚琴煮鵝這詞。

    鶴的形象在士子見都提高琴的程度,天鵝是什麽?

    “是仙鶴飛的比較好看嗎?”小蘋皺著眉道。

    “這隻是一方麵,最重要的仙鶴比較高冷,他們很少被人類馴服,各種意義上的桀驁不馴個性鮮明。”

    “你看河裏這些鴨子啊鵝啊,他們都是人類的好朋友,卻被人類瞧不起,因為他們沒出息。”

    “所以,永遠不要被馴服。尊嚴是個很蠢的東西,但必須有,如果沒有就和這些家禽沒區別。”

    小蘋是很聰明的,他知道何不當話裏的意思。

    可是在她的概念中,聽話才不會挨打。

    所有的讚美都是給聽話的孩子的。

    “如果我不聽你的話,你會打我嗎?”小蘋眼神閃爍試探著問道。

    何不當瞳孔微不可查的一縮,隨即緩緩放開,笑著道:“不會,因為你會聽話的。”

    小蘋狠狠點了兩下頭道:“我一定會聽話的。”

    “那今天就不吃它了。”何不當把手上的大白鵝鬆開,大白鵝腳一沾地就瘋狂的向秦淮河跑去,全無在何不當身邊那一副乖巧的模樣。

    文魁大會其實就是個大型詩會,士子們吃吃喝喝,交流一下裝嗶心得,就開始他們豐富的夜生活了。

    中間楊文忠問何不當要詩,說是既然來了,總要作一首像樣的。

    何不當有點無語。

    詠鵝詠蛙不像樣?

    楊文忠還是蠻狡猾的,他辯解說那是進入文魁前作的,做不得數。

    幾經推脫,幾次相求。

    對於這個死心眼的家夥,何不當也沒辦法。

    臨別之際抄了一首蝶戀花。

    “夢後樓台高鎖,酒醒簾幕低垂。去年春恨卻來時。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

    記得小蘋初見,兩重心字羅衣。琵琶弦上說相思。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

    這首的檔次就相當高了,拿到詞後楊文忠激動的像是犯了羊癲瘋。

    何不當見情況不對,選擇離開文魁大會。

    等下這些士子如果對這首詞讚美個沒完沒了,誰受得了。

    何不當帶著小蘋消無聲息的出現在心神不寧的吳月娘身邊。

    “這位公子,我看你麵相應與我有緣。”何不當的笑容帶著一絲調笑的味道。

    女扮男裝的吳月娘瞬間就臉紅了。

    她不是沒想過何不當能認出自己,隻是沒想到他會出現在自己麵前。

    “呃...呃是嗎,不過我好想不認識你。”吳月娘有點緊張。

    “交個朋友怎麽樣?”何不當笑眯眯道。

    吳月娘身邊這些都是女扮男裝的大家閨秀。

    女扮男裝的女人很多,大家都不是瞎子,不難發現。

    所以,文魁大會上有一個約定成俗的規矩,那就是給這些大家閨秀一個單獨的地方讓她們玩。

    這個地方雖然沒有標注出來,但是所有人心裏都知道,不會隨便進入這裏。

    何不當就這進來了,有點匪夷所思。

    這一點倒是能理解,畢竟何不當前麵就表現出了他區與世俗,比較出格的一麵。

    問題是你怎麽還搭上話了!

    “不好意思,我和你不熟。”這麽多人看著呢,吳月娘自然當場拒絕。

    “以後會熟的。”何不當表情很堅定。

    被這雙灼灼的眼睛注視著,吳月娘有點說不出話來。

    一旁坐著的大家閨秀也沒見過這種場麵,一個個麵色驚訝,想不出幫助吳月娘的辦法。

    最終吳月娘模棱兩可道:“哦,是嗎?”

    “哈哈!”

    何不當哈哈大笑,低頭看著小蘋道:“小蘋,以後如果有人問你是不是認識,要不要交朋友,你就說‘我不認識你,也不想認識你’,知道嗎。”

    小蘋此時正迷糊著呢,她也知道吳月娘是女扮男裝,隻是沒弄明白何不當為什麽要過來搭話。

    現在何不當來這麽一句。

    小蘋下意識順著何不當的話道:“我知道了。”

    何不當笑道更開心了,道:“你知道也沒用,因為以後不會有人問你這些。”

    ......

    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個人說話的方式,怎麽就這麽皮!

    刻薄的話帶著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壞心眼。

    在她們懵嗶的時候,何不當臉色突然變得森然起來,他看著吳月娘平靜道:“你也一樣。”

    “啊?”吳月娘反應過來,更加疑惑。

    何不當又笑了起來,表情轉換的太快顯得有些陰陽怪氣。

    “像這個小丫頭一樣。”

    說完後何不當帶著小蘋慢慢離開,留下了滿頭霧水的吳月娘。

    何不當注定不會走平常路,他對著天下第一當的方向徑直離開。

    他抱起小蘋放在自己肩膀上,在水上慢慢離開。

    這個景象讓所有人心生寒意。

    他們不理解這是何不當的輕功太好。

    在他們眼中。

    一個年輕男子走在水麵上如履平地,所過之處魚鳥伏藏。

    在船舫的燈火下,何不當的影子散落在河麵上隨著水波晃動不止,恍若妖邪。

    如果何不當知道他們的想法,肯定會破口大罵。

    他的本意可不得讓人當成妖怪。

    他想仙風道骨來著.....

    回到當鋪後,櫃台前的千幻枯木一樣坐在那裏。

    何不當一言不發,關上當鋪大門。

    小蘋看到一個一模一樣的何不當,瞪大了眼睛。

    何不當笑了笑道:“小蘋,你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嗎?”

    “不...不知道。”小蘋有點緊張。

    “當鋪隻有一張床。”

    “哦......”

    “你很幸運。”何不當沒頭沒腦的說了一句。

    小蘋自然不知道這句話的真正意思,但是她也有種幸運的感覺。

    比如...當鋪裏隻有一張床,這句話的字麵意思。

    何不當的本意是千麵不在,所以小蘋可以以真正人類的形態多活幾天。

    可惜,小蘋注定無法理解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