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機一動的結果是府主給予的全盤否定。

    何不當有點難受，問道：“那你說是什麽氣吧。”

    “你腦子裏就知道氣這個詞是吧。”府主揶揄道，“那我就按你的理解說，這種能量就叫源氣吧，源泉的源，不是你理解的那個元氣娘的元。”

    就叫源氣吧....這也夠隨意的。

    何不當感覺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不爽道：“按你的理解說，看我能不能理解。”

    “#%%#￥%@#。”

    何不當：“？？？？？？”

    沃特？伐克！

    這語言都不同了吧！

    “能理解嗎？”府主戲謔道。

    理解個錘子哦！

    “我感覺了來自語言不通的惡意。”何不當黑著臉道。

    “那我就按你能理解的方向解釋，玩過鬥地主嗎？”

    “鬥地主誰沒玩過。”何不當不屑道。

    “癩子模式的鬥地主呢？”府主循循善誘。

    何不當眯起眼睛，皺眉道：“你的意思是。”

    “就拿你來說，現在你就是一把撲克牌，裏麵從a到k全部都有，十三張牌代表了你身體的各個係統，肌肉係統神經係統等等等等。而高階生命體，就是把裏麵的弱勢牌變成癩子，直到滿把癩子，這樣就能戰無不勝！”

    “大致能理解了，隻要我變成癩子一樣的男人，斷肢重生自然很簡單了，是這個意思吧。”

    “沒錯，高階生命層次就是把物質生命變成更高階的能量生命，癩子就是質量更高適用性更強的萬能能量，可以讓一個生命生存能力戰鬥能力更強。”

    何不當點了點頭，開口問道：“可是癩子不能當鬼用吧。”

    “鬼就是人的靈魂。”

    “哦，其實最初我還想著如何肉身成聖呢，沒想到這樣並不靠譜啊。”何不當有點失望。

    他曾想過有那麽一天之計可以肉身硬抗天劫，肉身橫渡虛空之類的東東。

    現在來看，這玩意就是不合理的奢望。

    “肉身是不可能成聖的，即便是機械生命，終究會隨著時間腐朽，一個低等的時間概念就能消滅一個機械文明，這是生命進化的歧路，你不要自誤。”府主有點苦口婆心的意思。

    “懂。”何不當滿臉隨意，“開始你直接告訴我高等生命就是從物質生命轉化成能量生命不就行了，費那麽大勁，說了那麽多，圖什麽。”

    “不是單純的能量生命，元素生命也是能量生命，但是並非正確的進化之路，你要認真些。”府主嚴肅道。

    何不當麵色一凜，正色道：“我知道你的意思。”

    “那你可以試著自己摸索下，但是不必太在意這個，因為你最珍貴東西不是這種低等的玩意，生命本質的提升對你來說隻是走走過場，你要把重心放在你所掌握的概念上。”

    何不當：“......”感情你說了半天全特麽廢話啊。

    “算了，不談這些沒譜的東西了，還是先去回收千幻吧，你說的這些我估摸著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力量層次。”

    府主沒有再接話，陷入沉默。

    何不當慢慢向花魁大會的會場走去。

    花魁大會雖然叫花魁大會，但並不是所有的人都會去看花魁們的表演。

    整個秦淮河燈火通明，花船遊曳，這些東西也就吸引下男人，小孩子們一般會在河岸的小吃鋪上駐足，少女們或許會喜歡奇技淫巧的小玩意。

    總之今天是個玩樂的日子，老老少少男男女女都會找到他們喜歡的東西。

    何不當走到半路被一個說書的老人吸引，老人的腔調沙啞，手上拿著兩個梆子，說上一段就會停下來敲那麽一下。

    在這裏聽書的人有很多，年輕的年長的，年輕的向往他嘴中的那個世界，行俠仗義，飛簷走壁。

    年老的也會聽，誰沒有過做夢的年代。

    “窄門裏的寶藏，沙啞的鍾。一半又一半的知識，片片斷斷地累積。”何不當麵色平靜喃喃不止，“真羨慕你們對江湖的熱忱，人人都會喜歡變強和成長，隻不過是山終有巔峰，無敵會很寂寞。”

    何不當剛經過第一次殺人，他切實感覺到了強大，一種有我無敵的膨脹感，但是興奮慢慢冷卻後是一段冗長的沉思，他在街上走了很久，直到消化掉這種不舒服的觸感。

    前麵府主對何不當的情緒若有所查，所以才和何不當說了那麽多。

    不過最終，何不當還是不可避免的發生了心態的轉變。

    在這個世界，他太強了，如同行走虛幻裏，因為所有的人在他眼中都是雲煙一樣的存在。

    一吹就散。

    “府主，我現在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一條大魚活在一個小水缸裏。”何不當在心中平靜的開口。

    “哦，很不舒服的感覺對不對。”府主的語氣同樣平靜。

    “沒錯。”何不當黯然道。

    “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因為你不會飛。”

    臥槽......

    何不當當場就把持不住自己了，直想暴斃了府主。

    “知道規則嗎？”府主開口道。

    “規則這個詞我比你了解。”何不當皺眉溫怒道。

    “潛規則，顯規則，能明白吧。”府主就像是沒聽到何不當的話。

    “理解，天下第一當不就是根植於這個世界的潛規則，以顯規則當鋪這種模式經營的嗎。”

    天下第一當明麵上和普通當鋪沒什麽不同，甚至則比別的當鋪更合理，更誠信。

    但是別人都來天下第一當典當的原因並不是誠信，原因還是那些人盡皆知卻不浮於表麵的潛規則。

    天下第一當的潛規則就是，別人潛規則不到天下第一當。

    這就很讓典當人信任。

    “潛規則和顯規則都建立在一個根本上，元規則，你二師兄源概念的那個‘元’，基本規則。”

    何不當眯起眼睛，沉聲道：“你的意思是？”

    “天下第一當的存在，是建立在實力的根本上，現在不過是這種不顯於表麵的實力延展過度在了你身上。元規則，簡單點就是弱肉強食這種叢林法則。其實，因為《萬界當鋪係統》的存在，你一直很強，隻是體感有點弱而已，現在這種強大直接體現在你自己身上，慢慢就能適應了。你二師兄一直這麽強，他很喜歡這種狀態，樂此不疲。”

    這個道理何不當自然知道，不過當局者迷，現在府主稍稍點撥一下他就釋然了。

    “樂此不疲？”何不當笑吟吟的問道。

    何不當有點懷疑這個二師兄倒是是個什麽人物，龍傲天嗎？生猛到不用腦子。

    ‘元’，他就是拳頭，誰要跟他講道理？

    “他最喜歡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完成自己的目的。”

    何不當戲謔道：“吃啥啥沒夠這種心態真是太好了，我會好好學習。”

    突然之間，一個小兔子變成了可以橫行山林的叢林之王，兔子吃草還是吃肉？任誰都不免有這種疑惑。

    一旦想通，何不當就懶得再想，他慢悠悠走到三魁大會會場。

    “這位公子，裏麵還有座，一個座位黃金百兩。”小廝看到何不當走來，笑臉相迎。

    “這場話劇的門票倒是蠻貴的。”何不當小聲嘀咕了一句，隨手取出一張金票遞給這小廝，然後走進會場。

    “佇倚危樓風細細~望極春愁~黯黯生天際......”

    單調的琵琶聲配合著女子細嫩的聲音，何不當咧嘴一笑。

    這個女人，我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