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當皺眉道：“你什麽意思？”

    府主笑道：“字麵意思。”

    何不當陷入了沉思。

    接觸的越多，他越發對人類的定義模糊化。

    有手有腳，能說話會思考的就是人的話，遠的不說，妖怪是人嗎？僵屍是人嗎？

    那些個師兄師姐是人嗎？

    想了一遍，何不當愣是沒有發現一個說服自己的定義，惱羞成怒道：“不管了，我就是人，現在是以後也是，這些都不是問題，這些並不影響我殺幾個蠢貨。”

    何不當無法說服自己的原因很簡單。

    這個世界就是大師姐的，那麽這個世界上的人類，和大師姐豢養的牛羊有什麽區別。

    如果自己和他們一樣，豈不是說自己也是個豬玀。

    問題是大師姐似乎現在並不這樣認為。

    所以自己是不同的。

    還有一點。

    何不當發現這個世界雖然叫大宋，這和曆史上的那個大宋完全不同。

    地理，曆史以及等等等等。

    這些人有血有肉不假，但是何不當完全沒有從他們身上找到那種血脈認同感。

    這絕對不是自己那個世界，這一點毫無疑問。

    “就當打遊戲，全特麽npc，我就是個割草的。”

    府主笑道：“宏觀來看，人和草沒區別，都是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而且最重要的共同點是都沒有一個不朽的靈魂。”

    何不當發現府主話裏似乎透露了一個重要信息。

    “你的意思是我的靈魂是不朽的，或者帶著不朽的屬性？”

    府主毫無情緒道：“概念是不朽的，不滅的，不死的。”

    何不當順著府主的話道：“具有概念的靈魂是不死的，不滅的，不朽的？”

    府主戲謔道：“並不是，因為概念可以剝奪，那時候這個概念靈魂就不是不朽的。”

    何不當麵色一凜，一股涼氣從心中油然而起。

    “府主，你是不是也可以剝奪我的概念。”

    “理論上可以。”府主肯定道，“不過現在不行，首先你身上有兩個萬界級源概念，剝奪的代價太大，同時，現在你自己的源概念是未知的，沒成熟的果子，算不上果子。”

    “你一直把我當成一個...果子？”何不當心中的寒意越來越重。

    府主不屑道：“不是。你根本不明白，在我心中隻有一個目的，而變得更強不在我的追求之內，因為我是星府府主，已知生命最強的存在。”

    “那你為我做了這麽多有什麽意義，你不會二嗶到為了體驗養成之類的吧。”

    “我建議你和我說話的時候素質一點，否則我有一千萬個辦法折磨你，成為奶媽並不在我的計劃之內，之所以養成你，為的是一種可能。”

    “什麽可能。”

    “這是秘密，等你有資格知道的時候自然會告訴你。”

    何不當挑了挑眉。

    “看來讓偉大的您青眼相加，真是我這輩子的最大幸運。”

    府主笑道：“沒有被我當成食物，你是不是很失望。”

    何不當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冷聲道：“你似乎真的很了解我。”

    “不要覺得自己的存在，自己的經曆有多麽神秘，你的那些經曆，我、你的師兄師姐們，哪個沒有經曆過，或許還比你深刻。”

    何不當沒有再說話，吃完後再次上馬，對著既定的方向離開。

    蠱毒穀。

    李暖月滿是興奮的回到了這裏。

    剛回到蠱毒穀的時候母親的侍女眉畫就迎了過來。

    “眉娘，你怎麽來了。”

    眉畫看著李暖月燦爛的笑臉有那麽一瞬間的遲疑，不過那些惻隱之心很快就消失不見。

    “小殿下一路辛苦了，殿下讓我先帶你去沐浴潔身。”

    她終究是有些不忍心，畢竟李暖月是她養大的。

    她說的是沐浴潔身，不是接風洗塵。

    李暖月笑了笑道：“洗什麽啊，我想現在就去看我娘，我帶了一個好東西。”

    眉畫在心中歎了一聲，笑著道：“殿下喜歡聽話的小殿下。”

    “那好吧。”

    眉畫看了一眼李暖月身後的中年侍女道：“眉秀，你去休息一下，養好精神，這兩天有事要做。”

    李暖月笑著問道：“這兩天有什麽事嗎？”

    “都是些小事。”

    李暖月跟著眉畫來到浴池，然後再眉畫的侍奉下仔仔細細洗了一遍。

    她倒是想隨便洗一下就行了，但是眉畫不允許。

    李暖月笑道：“眉娘，你輕點，我感覺你現在像是給一個死豬脫毛。”

    ......

    這形容詞用的很不淑女，很不符合大穆王府王女的身份。

    眉畫皺眉道：“殿下，你出去這兩個月真是好的壞的都學了不少。”

    “好好好，我以後把那些粗俗的話都忘了。”

    這都不重要了，眉畫心道。

    眉畫從浴池中離開，拿出一條潔白的浴巾道：“小殿下出來吧，這就帶你去見殿下。”

    李暖月很高興，她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衣服，凝脂般的肌膚在白衣的襯托下越發耀眼。

    大殿裏紅藕同樣很高興。

    對她來說，李暖月這個女兒養了十幾年，忍著腹中讓人恐懼的饑餓感，把李暖月養大真的不容易。

    這些年裏，她保持著高度的警惕，唯恐自己那天餓的頭昏腦漲一不小心就把李暖月吃掉了。

    雖然沒成熟的李暖月對紅藕來說是依然是可以飽腹的美味，但是畢竟果子還是成熟的好。

    紅藕坐在大殿裏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激動。

    現在她有十足的把握，何不當肯定不一般。

    畢竟能叫破李暖月能力的人，怎麽可能一般。

    即便是自己，前些天還不知道女兒的真正能力，信裏的消息才讓自己知道原來女兒的能力叫‘魅惑’。

    “現在我馬上就有三個能力了，雖然增加一個能力會增大我的食量，但是‘魅惑’這個能力必須得到，隻要得到這個，以後我就不懼怕同樣的人了。”紅藕喃喃道。

    她殺過很多和自己一樣的人，對於那些人她的選擇是直接吸食掉靈魂。

    並不是說不能吸收別人的能力，隻是經過一次吸食後，紅藕發現自己更容易饑餓了，這讓一直食不飽腹的她有很大壓力。

    不過後麵殺得多了，她就學會了不少東西。

    她慢慢掌握了如何利用這些人的能力。

    而不是隻吸食掉靈魂，浪費了她們的能力。

    具體如何用。

    比如眼前這麵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