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怎麽了？”青等人正在趕赴戰場，看到照美冥有些心不在焉，青減緩速度，輕聲詢問，“是在擔心你的弟弟嗎？”

    “嗯。”照美冥點了點頭，偷偷摸了一下背後的歸霧。

    這種小動作並沒有瞞過青，“放心吧，他的感知能力不下於我，戰鬥能力或許差一些，但隻要隱藏起來絕對要比和我們一起行動要安全的多。”

    為了讓姐姐安心，岸然特意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感知能力。

    “可是，他才六歲啊……”照美冥眼圈又有泛紅的趨勢，一想到弟弟這麽小就要和人廝殺，她心裏就很不好受。

    “知道三忍嗎？”

    “第二次忍界大戰中與半神山椒魚半藏戰鬥並堅持到最後的那三個人？”照美冥不明白青為什麽要提起他們。

    “綱手，自來也，大蛇丸，木葉火影的弟子，他們也是六歲從忍者學校畢業的。”青有些慚愧，他十歲才畢業。“你弟弟可能會成為三忍那樣偉大的忍者呢。”

    “那有什麽好的，”照美冥嘟囔著，“男孩子在家裏洗衣服做飯就好了，幹嘛要在外麵打打殺殺。”

    “嗯？”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知道看到照美冥一臉幽怨地說出後麵的話，仔細揣摩了一下她的表情，青遲疑道，“你……該不會是個弟控吧？”

    青也是很懂的。

    “要你管！”小姑娘眉毛都立了起來，瞪著大眼睛大叫，反應過來又不好意思地道歉，“對不起……”

    臉都紅了，也沒否認，加上這一臉心事被戳穿的表情，青別過頭忍住不笑，卻看到將刀石橋和鬼燈殘月陰沉的表情，瞬間笑意全無。

    “冥，你知道什麽時候天才最多嗎？”沒等她回答，青就自顧自道，“是戰爭時期。每一條邊境，每一塊土地，都塗滿了鮮血。許多孩子剛剛能夠握住手裏劍，就不得不走上戰場與人廝殺，一個個孩子，就這樣被逼出了天分。因為沒有天分的都死了，還有更多尚未展現天賦，就不明不白的成了屍體。”

    “現在第二次忍界大戰已經過去了四年，期間各個忍村中從忍校畢業最早的也已經九歲了。可是其他村子畢業是不需要相互廝殺的，先不說你弟弟，和他同期畢業的桃地再不斬可是殺了除了岸然之外的所有同學。”

    “你說……為什麽我們霧隱會有這樣可怕的天才出現呢？”

    “……”照美冥的嘴巴艱難地張開，卻說不出一個字。

    “因為在其他忍村逐漸步入和平的過程中，霧隱依然在戰爭，隻不過從對外的爭鬥變成了內部的廝殺。”青給出了答案，“所以，如果你想要岸然活下去，就不能浪費他的天賦，阻擋他變強。弱小，本身就是一種罪過。你不可能保護他一輩子。”

    小姑娘低著頭默默趕路，許久不語。

    （話說得有些太重了嗎？）青暗想。

    他能看出照美冥不希望弟弟變強是出於對其的保護，身為雙血繼限界的天才，她太清楚身為天才有多幸苦了。

    她不想弟弟和她一樣。

    可是姐弟倆所在的地方是霧隱，人稱血霧之村的霧隱。

    “我能。”

    “什麽？”思緒飄飛的青沒聽清照美冥說了什麽。

    “我能，”小姑娘抬起頭，碧綠的眼眸閃閃發光，像是精致的寶石，“我能保護他一輩子！”

    “可是霧隱……”

    “霧隱殘酷是吧，那我就改變霧隱，把霧隱變成溫暖的家。”

    “那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到……”青苦笑。

    照美冥的嘴角卻出現了溫柔的微笑，一直以來的迷茫在此刻消失，“怎麽不可能？村子並不是一個個殘忍的忍者組成的，而是由一個個家庭組成的，隻要我找到一個家庭中和我有著同樣想法的人，大家一起努力，一定可以做到。”

    青怔怔看著照美冥，差點從樹上摔下去，慌忙調整身形，“你是認真的嗎？！”

    “當然！”照美冥向青舉起小手，“青前輩，你願意和我同行嗎？”

    陽光穿過樹葉的遮擋在微笑的女孩身上投下絢爛的光芒，青恍惚間看到了那位大人的影子。

    他依稀記得，自己第一次看到那位大人時，他對自己說過的話。

    “你是青對吧？我聽說了喲，有個感知力很棒的孩子。別這麽緊張啊，像個小大人一樣。”

    “對嘛，多笑笑，不然會變成大叔的哦！”

    “一笑就看到啦，迫不及待地從眼睛裏麵冒出來。”

    “小鬼，你會成為很棒的忍者呀！”

    ……

    時至今日，青依然不知道二代水影從他的眼中看到的是什麽。

    不過沒關係，今天他從一個九歲的小女孩眼中看到了，隻要溫柔微笑就從眼睛裏冒出來的光芒。

    我的眼中也曾綻放過這樣的光芒嗎？

    又是在什麽時候熄滅了呢？

    雖然晚了一些，但還是請您等一等。

    當年那個小鬼，馬上就要成為很棒的忍者啦！

    滿是老繭的大手和照美冥的小手拍在一起，發出清脆的響聲。

    “好啊。”青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