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各位族長能夠來此參加會麵，我是保護大名的忍者副統領——青。”目光掃過各位族長的身後，裝扮各異的護衛全神戒備。

    青收回目光，沉痛道，“如各位所知，大名已經不幸遇害了。國不可一日無主，所以今天的主題隻有一個，新的大名的確定。”

    “放屁！”絡腮胡的男人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眼睛瞪得像銅鈴，射出閃電般的精明，耳朵豎得像天線……國字臉，一臉正直的模樣，“大名不明不白的就死了，凶手呢！屍體呢！大名的兒子呢！”

    “哈……呸！”吐了一大口唾沫，那男人道，“再確定一個大名？讓人殺嗎？！”

    ——地代榭旭，水之國大部分的土地都直接或間接被他收於手下，如果地主是農民的主人，那他就是地主的主人。

    “嘛嘛……別激動，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白白胖胖的光頭男人捧著茶杯，眼睛被臉上的肥肉和滑稽的笑容擠壓成兩條細小的縫。“凡是都有輕重緩急，確定大名是重中之重，但前大名的死因也不能不查。”

    ——財神爺枚勒，水之國商人之首，相比財神爺的稱號，其和事佬的名聲更加廣泛。

    “的確如此，”麵容嚴肅的男人正襟危坐，長刀就放在身側，目光銳利，“大名之死不調查清楚，確定大名毫無意義。”

    ——柳生殘心，武士之首，即使在武士沒落的時代，他的名聲依然為武士們所稱道。

    他也是場中唯一一個沒有帶護衛的人。

    “不如誰先找到殺害大名的凶手，誰來做大名。”八字胡的瘦小老人戲謔道，“不然也沒辦法服眾嘛！”

    ——陰影，傳說是某個沒落的忍者家族，手下的人行於黑暗，專幹一些見不得人的事。

    “戰爭頻發，妄生幹戈實屬不智。”年輕的男人一襲長衫，聲音輕緩平和，“身為大名，治國才是重中之重，自然應該有德者居之。”

    ——西山白羽，家中老人德高望重，桃李滿天下，即使在亂世依然樂於將知識無償教給平民，白羽年紀輕輕就博覽群書，學識淵博。

    土地、商業、武力、黑暗、教育，在坐的五個人幾乎囊括了一個國家所需要的全部要素。大名能夠完美調和這些人，在其中周旋並坐穩領導位置，足見其政治手段之高明。

    “有德者局之！？你幹脆說讓你做得了！”地代吐沫星子四濺，“還有你，影老頭，見不得人的事你幹的最多，說不定就是你殺的大名，你丫想當大名，門也沒有！”

    白羽閉上雙眼，像是地代會汙了他的眼睛一般。陰影陰笑道，“不然呢？難道誰地多誰當大名？”

    “行啊！”地代大手一攤，“我沒意見。”

    他的無恥讓所有人都沉默了，這時，卻有笑聲響起。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哦哈哈哈哈哈哈嗝！”

    虛假，空洞，敷衍……等等很多詞語都可以用來形容這個笑聲，除了真誠。

    帶著蒼白麵具的小孩走進來，聲音低沉，“抱歉，我好像來得晚了一些。”

    陰影正因被地代噎得說不出話來而惱怒，此時見虛岸闖入，陰森道，“給我一個不掐死你的理由，小孩兒！”

    “哦？”虛岸偏了偏腦袋，“不如我送你們一個禮物如何？”

    說著手指劃破空間，一顆頭顱從中掉落，被虛岸踩在腳底，“給大家介紹一下我的朋友，大名之子——月濤。”

    空氣緊張起來，護衛們抓住了武器。

    “別緊張，各位。”虛岸席地而坐，“讓我們把時間向前推一推，不用太久，就在到這次忍界大戰開始之前。”

    虛岸擺弄著月濤的頭顱，“那時你們還能掌控這個國家，即使是大名也不敢得罪你們，可是現在發生了什麽？以往你們以為的握在手中的刀，現在——咻！”

    他的手在空中張開，“跑掉了。”

    “他擅自開始戰爭，又將自己和你們割裂，以往你們所認為的，所有可以掌控他的手段，現在都成了笑話。”

    他又笑起來，開心地用手拍著月濤的頭顱，像是說了一個超好笑的笑話。

    “看來你是找不到活下去的理由了。”陰影身體弓起，指骨哢哢作響。

    柳生殘心在同一時間握住了刀，平靜道，“我倒希望他繼續說下去。”

    陰影麵色一僵，而白羽折扇一合，發出清脆的聲響，對虛岸命令道，“繼續。”

    虛岸對著陰影得意地攤了攤手，“你們想要控製他，卻不敢控製他。因為忍村代表了國家的戰鬥力，一旦忍村受挫，國家也不會好受，你們更不好受。這不是很奇怪嗎？”

    月濤的腦袋在他指尖旋轉，像是靈巧的皮球，“戰爭是什麽？是對無用戰力的消耗，強大戰力的碰撞，和掠奪的序曲。人口和資源消耗的目的是更多資源和財富的獲得。”

    “戰爭離不開你們的支持，”虛岸用手指點過眾人，“土地長出的糧食，商業衍生的財富，炮灰一樣的武力，見不得人的行動，還有發展必須的教育，戰爭的勝利離不開你們的付出，可戰爭結束之後你們又得到了什麽？”

    “土地？我沒記錯的話，從第一次忍界大戰開始，隻有火之國的領地有所擴張。”地代臉色鐵青。

    “財富？走私交易獲得的錢財，最後還不是用來買各種材料用於新忍具的開發和批量生產。”枚勒笑眯眯看不出表情變化。

    “武力？有天分的武士……大多都去當忍者了吧。”柳生殘心眉頭輕皺。

    “陰影？你們名聲和可信度和忍者差得太遠了。”陰影冷哼一聲。

    “教育？戰爭中死去的孩童，很大一部分都受過你們的教育，某種角度來說，你們很成功，如果那些孩子能活下來就更好了。”西山白羽捏緊了扇子。

    “你們付出了很多，得到的卻很少，甚至一直在損失，而現在，隨著霧隱的封閉，你們徹底成了空中閣樓。隻要輕輕一吹，呼——”虛岸指尖的人頭落地，他笑道，“你們就會完全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