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西山白羽，岸然對他的印象是一個有著濃濃書卷氣的家夥，語氣永遠是平平淡淡毫無波瀾。

    “我希望有人能代替我的工作，我的身體快要不行了。”

    即使是在談論自己的死亡，依然還是那種波瀾不驚的樣子。

    “是受了什麽傷，還是某種病症？”岸然對於西山白羽還是很滿意的。

    “遺傳病，”西山回答，“最開始是有一些無力、肉跳、容易疲勞等一些症狀，漸漸進展為全身肌肉萎縮和吞咽困難，最後產生呼吸衰竭而死。”

    柳生殘心看向白羽，為他能夠如此坦然討論自己的死亡而感到有些驚訝。

    “大名和綱手大人的關係好像很不錯……”枚勒輕聲道，這也是他對岸然最為恭敬的原因，生活舒服，自然就想再活得久一點兒。

    “我的長輩就是因為這種原因而癱瘓，我才會在這個年紀當上家主。”白羽搖搖頭，“以西山家的人脈，找了很多人來解決這個病症，卻始終沒有治愈的方法。”

    “最後所有人都放棄了，決定在短暫的一生中用虛弱的身體留下最珍貴的寶物——知識。”白羽的聲音罕見地有了波動，不是同情和悲哀，而是對自己堅強的家族的自豪，“現在仍有很多西山家族的長輩用各種裝置維持著生命，用僅有的幾根還能動的手指將自己思考的一切記錄下來。”

    漸凍人症，學名為肌萎縮性脊髓側索硬化症。岸然想起前世的世界五大絕症之一，著名物理學家霍金就是此病的患者。

    岸然了解這個病症還是因為由美國波士頓學院前棒球選手發起的冰桶挑戰，該活動旨在是讓更多人知道漸凍人症，同時也達到募款幫助治療的目的。

    此症未進攻人體的感覺神經，所以並不影響患者的智力、記憶或感覺。病情的發展一般迅速而無情，從出現症狀開始，平均壽命在二到五年之間。

    岸然看著西山白羽，漆黑的瞳孔開始微微顫動，最後竟是詭異地化為兩個，帶著一種令人遍體生寒的冰冷。

    這種狀態隻維持了一瞬，岸然的雙眼閉合又再次張開，眼睛就恢複了原狀，“我幫不了你，綱手也不行。”

    事實如此，岸然現在的醫術在某種程度上和綱手的醫療忍術在同一水平上，針對靈體，甚至遠超綱手。

    “作為交換，我可以滿足你一個願望。”

    “我希望您賜我一死。”西山白羽緩緩道，“有傳言說您創造了一個新的極樂淨土。”

    “隻是傳言而已，那個地方叫做屍魂界。”岸然回答，“所以你想要去屍魂界？”

    “是的，我……是個膽小鬼。”白羽俊朗的麵容微微扭曲，“我受不了身體慢慢冰凍，我現在連筆都握不住。”

    “屍魂界的情況不比之前，進去了就可能永遠出不來了，而且……”岸然微微有些不忍，“你的病可能也會遺傳到靈體上。”

    “在屍魂界死了之後會怎麽樣呢？”

    “記憶會慢慢消散，力量會回到現世，變成新的靈魂。”

    “那我還有什麽好怕的呢？痛苦終有結束的一天。”

    “……”岸然看著他，久久不語，揮手將一把死神力量凝成的刀插在白羽麵前，“去告別吧，之後用那把刀刺穿胸口。”

    再不看他一眼，岸然抱著照美冥離開。

    決定去死的人，究竟是想不開。

    還是想開了呢？

    “白羽，”枚勒見岸然離開，輕聲道，“再考慮一下吧。俗話說，這好死不如賴活著。殘心，你也說句話啊！”

    “在下平生所做之事，不過用刀取人性命，以及……”柳生殘心站起身向外走去，“等人取我性命。這種問題，我還是不參與的好。”

    “殘心……唉！白羽啊……”

    “十分感謝。”白羽微微鞠躬，用顫抖的手握住了那把刀，仔細地掛在腰間，“告辭了。”

    ————

    “書？”被水門找到的自來也先是一愣，隨後反映過來，露出曖昧的神色，“啊，對的，玖辛奈已經是完美人柱力了，你也是時候學習學習了。好小子，來，為師給你看個寶貝……”

    原來還真有啊。沒注意到老師曖昧的話，水門接過老師遞來的書，道謝後在自來也奇妙的目光中離開了。

    “《親熱天堂》？”好奇怪的名字，回到家中的水門坐在桌前開始翻看。

    漸漸地，他的臉開始紅了起來，一股燥熱在體內橫衝直撞，本應放下的書，卻抓得更緊了。

    “水門？”玖辛奈買菜歸來，看到水門的鞋，卻沒看到他的身影，正常來說這個時候水門應該撲過來的。

    將各種蔬菜分門別類地放好，玖辛奈走進書房，發現水門正在津津有味地看著什麽，身邊的水杯已經空了，他卻一次次把水杯舉到嘴邊，微微一倒，就像是喝到了什麽一樣發出吞咽聲。

    “你啊，”玖辛奈走到水門身邊搶過水杯，“就算是工作也不能這麽不注意身體！”

    “玖……玖辛奈！”水門像是剛剛發現玖辛奈，嚇得差點跳了起來，聲音結巴，手裏的書被藏到了身後。

    “嗯？”玖辛奈雙眼眯起，“親愛的，你剛剛是在工作對吧？”

    “工作？！啊！是……是的。”水門用力點頭。

    “紅起來了。”

    “什麽？”

    “我說你的耳朵！”玖辛奈揪住水門的耳朵，上麵散發著讓她手指熱乎乎的溫度，“當上了火影還是沒能改掉對我撒謊就會紅耳朵的毛病，快點交代！”

    “我真的是在工作，”水門目光遊移，“那個……水影讓我去找老師要書，說我會在裏麵找到解決和平問題的關鍵。”

    “岸然？”玖辛奈一愣，鬆開了手，“他的姐姐怎麽樣了？”

    “我去妙木山問過了，大蛤蟆仙人說目前沒有其他的方法，隻能等照美冥慢慢長大。”水門輕歎一聲，“據說她的生長速度會越來越快，遠超常人，算是一個好消息吧。”

    “《親熱天堂》？”玖辛奈看著剛剛用九尾查克拉拿到的書，“好奇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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