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哪一局最大?”阿芙卡娜道。

    這些政治相關，拉法沒興趣，她卻是精神專注問著偉伯。

    “平級，但內政局管的事多，出席會議時，一直都排在首位，要是侯爵跟少主不在，都由政務局召開會議。”偉伯道，“夫人，您還想知道什麽，盡管開口。”

    回巴賽郡路上，偉伯把所知信息全說出，使阿芙卡娜對阿道夫家族權力體係有了個底-簡單說，阿道夫家族已經把領地四郡牢牢控製，眼中根本沒有王室的存在。

    “波尼侯爵攬大權於一身，如果國王去世或有驚變，會不會爆發內戰呢……。”阿芙卡娜預感到即將發生的大事!

    三日後，巴賽郡。

    “佩昂城到了!我們回家了!”

    遠遠見到高聳入雲的“愛葛妮絲紀念碑”時，偉伯激動站起來，護送他們的士兵，已經歸隊，隻剩下他們兩輛馬車，準備進入城中。

    “好高的建物，那叫愛葛妮絲紀念碑?”經過時，阿芙卡娜指著前方壯觀景象上的一行文字。

    “對，以侯爵夫人名字命名，侯爵要讓所有人永遠忘不了夫人，至於遙遠處那座稍微矮點，看見頂端大十字架沒?那叫弗拉塔大教堂，是侯爵父親建立的，現在每日都有三十人以上在那唱聖歌，並懷念夫人，那地方也是城中最貴的一處，附近的一間矮房，都能在郊區蓋一棟四樓的豪華別墅了!

    “侯爵這麽癡情?”阿芙卡娜感到不可思議，從來隻有在書上才會聽到這種愛情故事。

    “沒錯，那也是城中最安全的一處，誰要是敢在見紀念塔的一裏之內犯罪，殺無赦，就算大聲說話，都會被城防軍關心。”

    馬車在外城行走時，外城繁華度，已讓阿芙卡娜遠超想象，身為港城，瑪頭船隻絡繹不絕，各種奇裝異服的商人，操著生疏的法蘭語，帶著貨品來此販售，並取回此城獨有的新興特產。

    城市發展到了一個不尋常的高度，地上都是鋪上石板，絲毫不會濺起塵土，沒有任何糞便的味道，一絲一滴都沒有，幹淨的像身處天堂。

    “穢物呢?”這次阿芙卡娜和拉法異口同聲，他們已經進入人潮處。(注)

    “侯爵請人設計了很多排水道和汙水道，後來少主又建立了專人收糞製度，各種排泄物，經過熟化或堆肥後，會用在澆灌農地上或是作成肥料，還定有一條亂棄垃圾罪，一旦抓到丟棄超過五十磅以上重量的物品，就要罰款。”偉伯自豪道，“此城就跟天使羽翼一樣白淨!”

    “看，那邊就是糞車。”偉伯手比遠處一條專用走道，“看見沒，那一輛輛的牛車，剛剛收完，上麵木桶內，裝的都是各種排泄物，他們有個名稱叫“澆肥人”，這可是肥缺。

    藥房、旅店、修道院、華麗的音樂廳，和壯觀的鍾樓，夾雜在房舍之中，建築風格，大不相同，有鄰國阿拉貢式的，本地高盧式的，甚至還有拉丁式的建築，風格迥異。

    “偉伯大人，這是?”

    一棟正在上漆的建物，蓋在一間小修道院旁，建物大概五層樓高，站地很廣，主要外牆上寫著一行大字-“滋潤靈魂之所”。

    很多人正用推車搬運手稿、印刷品、甚至成書進入其中，還有一名騎士領著士兵監督，避免這些書籍被偷。

    “那是少主成立的圖書館，都蓋了兩年了，終於快好了。”偉伯道。

    “圖書館竟要蓋兩年!”阿芙卡娜道。

    “這不是一般的小圖書所，館藏聽說有六千至一萬冊，就是王室圖書館，也比不上這裏藏書。少主很尊重專業學者的，時常說要把佩昂變成學問之都呢。”拉法道。

    “這地方真好，說是天使之城也不為過。”阿芙卡娜讚道。

    這樣的領地，一點不輸王都，還超過了她曾經待過的薩克森王宮，若她將來的領地，能發展到這裏的四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都是一種奢望。

    過了圖書館，又行一段，他們來到城中一處河岸邊。

    “好像有黑煙，那邊是甚麽地方?”這次是拉法問道。

    “啊，差點忘了，那是古芒島，專門負責軍器研究生產，請了很多煉金術士，由少主管轄，我也沒去進去過，在巴賽郡，沒有通行證，就隻有鳥兒可以去那地方，千萬別乘船到那附近瞎逛。”偉伯警道。

    穿過外城後，阿芙卡娜進入到一個更加繁華的地方，兩輛馬車都拉高簾布，欣賞美景，偉伯則當起導遊，解說佩昂城各種不凡處。

    “我們進到內城了，跟外城九區不一樣，它隻分南區，北區和禁區，南區就是弗拉塔大教堂的周邊，北區則是高級娛樂區和貴人區，禁區則屬月光宮周邊。

    “那我們去哪?”拉法到沒像阿芙卡娜那樣被嚇到，他在波斯帝國時，就是在首都巴格達生活，坦白說，若單比繁華，巴格達要比這裏高出幾層，畢竟是擁民三千萬之國的首都大城，但這城也發展的極為厲害了，說是一國王都不為過。

    “當然是禁區，佩昂城的月光宮，有數百間空房，我帶你們去我住的地方!”

    其實偉伯身分不夠，他隻在很靠近禁區森林附近的一條街道，租了間房子。

    “偉伯，你回來了。”

    “你還沒死阿，臭小子。”

    “有新貨了，快來。”

    經過北區一條娛樂街時，幾個年輕的騎士子弟叫著偉伯。

    “過幾天來找你們。”偉伯打著招呼。

    沒過多久。

    “嗡—。”上百道鍾聲齊鳴，悠揚悅耳，響徹城市。

    “這是佩昂城的報時鍾，厲害吧!其他城堡，最多傳個幾裏，少主為了讓民眾有準確時間概念，擴大安裝，每日早上六點響徹，每六個小時一次，終年無休，巴賽郡的任何一處都聽得見。”偉伯解釋。

    而同一時間，早些回城的蘭德爾梳洗完畢，來到月光宮一間書房中，由一個從小照顧他的老人扶著，沒有通報，蘭德爾直接推開房門。

    裏麵有個白發男人，身材保養得當，沒有老貴族的通病，如啤酒肚等油膩贅肉，這男人留著山羊胡，他的眼神銳利凶狠-如同鷹一樣的眼睛。

    他便是波尼侯爵，有著四十艘戰船，統轄九十萬子民，手握王國四郡的大貴族。

    見蘭德爾進房，他放下筆，飲了一口茶，作沉思狀，舉手投足間，有股成熟男人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