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騎士七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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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滿肉欲**的表演完畢後,西台美女獲得許多讚聲。

    “再演一個。”哈士奇喝高了,讓人把佩劍丟下去道,“聽說西台有個叫劍舞的東西,試試。”

    “樂意之至。”經過翻譯後,賽意德給了手下一個眼神,把他們怒氣壓住,接著他做出恭敬莊重的神情,撿起佩劍,劍身輕盈,拿在手上,絲毫不覺其重。

    “好劍。”賽意德開始表演。劍舞本是一種殺人武術,後來有人把其中動作,做了修改,形成一種表演藝術,在西台,這是國粹,每個男人都會。

    賽意德手腕把劍旋轉,甩動,有幾下,甚至隻用中指和食指夾住劍柄,動作流暢,腳下靈活,如裝彈簧般,不斷躍起落下,每一劍都充滿力與美。

    打完一套進階劍舞後,賽意德道,“謝陛下賜劍。”直接把哈士奇的配劍順走。

    “這混蛋。”哈士奇暗罵,那把可是他喜愛的寶劍之一,剛才沒多想,順手丟了下去,現在有點肉痛,不過還是故作大方道,“再給你一百磅絲綢,再送二十個這樣的女人過來。”

    “陛下,這些都是我精挑細選的頂尖舞姬,每個都培訓十年以上,十分難得,別說二十個,再湊兩個也十分困難。賽意德聽完翻譯露出為難神情。

    “那算了,絲綢依然給你。”哈士奇很豪氣,主管財政的大臣,卻是一杯酒都喝不下,現在絲價可比黃金還貴!

    曲臣士有些不滿,哈士奇喝多胡亂給賞,可國庫就是他的私庫,他瞪了哈士奇一眼,哈士奇趕緊找別的話題。

    “下一個…該你了,格勒的蘭德爾,你帶來甚麽節目助興?”

    正起身準備去小解的蘭德爾,突然被哈士奇下令表演。

    “陛下,我們少爺身上有傷,尚未複原,我會一點雜技,不如我來獻醜?”鄧布在阿拉貢宮廷時,當時流行此物,為了取樂王族,他也學過這東西。

    “你的聲音沙啞尖銳,也是非人吧,這樣的身份竟敢多嘴,他必須演!”哈士奇說完看了曲臣士一眼,尋求讚賞目光,這舉動,是曲臣士教他的,曲臣士說這樣才能壓住法蘭人越來越囂張的氣焰。

    “身為貴族,想必騎士七藝不在話下,你選一個,表演的好,我就賞你…賞你女人,在這宮廷內,你瞧得上眼,又沒婚配的宮女,都賞給你,若不好,你就要…罰酒。”哈士奇醉道。

    騎士七藝為遊泳、投槍、擊劍、騎術、狩獵、詩歌、弈棋。

    早期沒封地的流浪騎士或貴族,若能精通其中一樣,便流連喜好七藝的領主間,混口飯***通多樣,就會去參各個地方的比武大賽,若有優異表現,還有機會出人頭地。

    “我對原地擊劍有些心得,我試試看吧。”蘭德爾道。

    這地方不可能遊泳,失明者也不可能投槍,狩獵,騎馬,至於弈棋,指的是古老的鬥獸棋(舊有的古棋,已逐漸被新生戰棋取代),鬥獸棋蘭德爾水平不高,下不了盲棋,詩歌就更不用說了,隻剩擊劍一樣。

    盲眼使劍,這是訓練反應的一項技術,地上畫圈,雙腳不動,甩動身體,把一套劍術使用,有點類似劍舞,蘭德爾並不陌生,他以前時常練習,但不算出色,在他假意要演時。

    曲臣士來到哈士奇耳旁道,“辛巴克的人說蘭德爾不通音律,可以靠此讓他出醜。”

    “慢,又是使劍,看膩了,彈流特琴吧。”聽完此言,哈士奇道。

    蘭德爾停止動作,換上睡熊表演。

    “陛下!”睡熊站起,怒瞪哈士奇。這個舉動外場的守備士兵握緊住劍。

    “即便您是陛下,阿道夫家族,也不能任您使喚,視同戲子賤流。”睡熊故意發怒,本想翻桌,但…避免弄巧成作,罷了。

    “陛下醉了,格勒的貴客,不要見怪。”一名中年男子也出麵勸道,他穿著黑色禮服,留著一字胡,臉蛋渾圓,有一對三角眼,頭發棕色,但不濃密,中間空了一塊。

    他是王族奎雷的一員-“錫德尼-唐-奎雷”,論血緣是先王桑海的堂弟,哈士奇的叔父,他曾數次派人到月光宮來勸說,希望早點完成婚事。

    “錫德尼,你閉嘴。”哈士奇道。

    “陛下,您不要再喝,左右仆人,還不快扶陛下休息。”錫德尼說完,他這一派的貴族員,也進勸道。

    樂師,戲子和娼妓,這種以取樂人為業的工作,各國認知不同,在拜廷無傷大雅,但在阿拉貢除非貴族自願,否則逼貴族演奏是一件非常失禮的要求。

    “啊!!我是萬王之王!”哈士奇突然大吼,把一旁仆人正端著的食物,都給丟下場中,菜肴四飛,湯汁飛濺,好幾個貴族,都被食物弄髒!

    看著場下,安靜如墳場,哈士奇對於他的演技和權威,感到滿意。

    曲臣士暗自叫好,這場婚禮,他上台後就不願意答應,布蘭琪公主可是有繼承權的,若嫁到高盧,將來有了孩子,說不定會仰仗阿道夫,出兵奪回王位,那會壞了他的計劃,怪自己婚配的早,要不是老早娶妻生子,妻子也是貴族,他定會把公主娶了。

    後來他改變想法,要讓他的兄弟去娶公主,可不少王室親戚和外地貴族反對,

    全阿拉貢目前還能掌握的七百座城鎮中,他的勢力圈和支持者主要在王都附近,控製兩百多座城鎮。

    主要反他的錫德尼派,分布外圍居多,加總有一百五十多座城鎮,硬幹的話,會爆發內戰,可能給休達的月教徒入侵之機,他不想冒這個險,隻能慢慢除去這些釘子。

    那還剩一個方法,除掉公主,但布蘭琪近年被錫德尼藏了起來,他苦無機會,所以他昨夜想了個策略,如果蘭德爾嚴重受辱,說不定會反悔這門婚事,大陸史書中,這可是有兩件先例的。

    至於暗殺蘭德爾,曲臣士從沒想過,他可是要成為下一任阿拉貢王之人,怎能輕易樹敵!

    “記住,無論如何,一定要完成婚事,把人娶回來,北方的問題我處理,你把南方搞定,也許不出二十年,阿道夫就是王!”

    記著波尼說的話,蘭德爾道,“上琴。”

    他要表演之曲,是波尼請了個有名琴手,為了追憶亡妻所作,他對這個母親,情感不重,因為他出生那段時間,突然遠離熟知一切,心理難受,而這位母親,也因體弱,幾乎沒照顧過他。

    稍大時,他已經懂得大部份法蘭語,大概是兩歲,他不想再由保姆抱著,每天自己練習有路,有一日他無意闖入那間掛有畫像的書房,見到正流淚的波尼。

    “你害死了她!”

    蘭德爾見狀,用短小手腳,爬出房門。

    幾個月後,喪禮已滿一年,許多人來勸說波尼迎娶新的貴族女子,這使蘭德爾心態變化。

    即便身為大貴族,但他年幼,娛樂為看書居多,他看了許多宮廷故事傳記,但凡有新的正妻,原配之子,就要開始多災多難的旅途……。

    利益有時更能替代熱情,去幹沒有興趣之事,為討波尼歡心,蘭德爾從仆人處,探知亡母習慣,模仿起她的口氣,還把此曲給練熟。

    首次能完全演奏一曲那日,是波尼第二次哭,也是他最後一次見。

    “對不起,我的孩子。”

    日後蘭德爾大病時,波尼對他的好,使兩顆各有隱傷的心,終於修補,成了-“家人”。

    ……

    蘭德爾沉澱心緒,看不見眾人表情,就當作無人在場,他手指輕揚,慢慢演奏這首愛情歌曲。

    指法還算可以,蘭德爾看不見琴弦,生怕彈錯,慢慢彈了一段後,漸入佳境,同時用西葡語唱了起來,西葡語元音甚多,節奏感很強,抑揚頓挫,上下起伏,語調優美,極富音樂性,如同禱告。

    羅馬時代,一位皇兼語言學者退位時,曾說過一段話,生動表達此語特點。

    “我唱西葡語與上帝溝通,用拉丁語向女人調情,以法蘭語同紳士寒暄,使羅斯語調教馬匹(魯尼王國官語)。

    “啊----!希望有那一日,不管如何;我們能重新在一起;相依相伴,直到永遠……對你的思念揮之不去,我想明白,你將屬於我嗎?在我的夢裏、夜裏,甚至白天裏出現,我對你的思念永無止境……。”

    演唱到後來,蘭德爾全神貫注,沉浸其中,吐完最後一個音節時,蘭德爾吐出一口長氣。

    演唱不算理想,指法有些錯誤,但詞曲極佳,情緒融入,且蘭德爾並非樂師,而是貴族,場上投以熱切掌聲回應。(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