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本份。”被波尼誇獎，西塔表情平淡，沒太大反應。

    “我現在還有件要事給你去辦，你千萬別對任何人提起。”

    “何事?”

    “給王都發送假消息，就說蘭德爾病重，所以我怒火攻心，不顧官員反對，要對諾曼大公宣戰，而宣戰要北上，如果王廷不答應給我通行格勒北麵的行軍許可，而是要我繞道馬賽或雅高行省，我可能會憤而攻擊王領。”

    “這是!”西塔再作確認。

    “叛亂。”波尼道。

    “那少主呢?”

    “他沒事，而且我並不打算攻擊諾曼行省。”

    “那為何要借道?”

    “完整持有格勒六郡，才是我的目標，這目標達成後，我會順便攻擊馬賽行省，並完成南方統一，這時候，我的力量將沒有任何一個國內諸侯能抵擋，那時候再報仇也不晚。”

    “所以目前北上隻是假象。”波尼說出計劃後，西塔心頭狂跳，他忘了是怎麽走出東院的。

    回到家中，他馬上寫了一封信，裏麵把波尼計劃全都報告王室，等到半夜，他偷偷喬裝出城，給了足夠的賄賂，沒留下任何紀錄就出了城門，表麵上是執行任物，實際是去告密，經過兩日，他乘坐馬車來到一座城鎮，鎮中有一間酒館，是他的情報據點。

    到了酒館，他把信件交給一個男人，這男人表麵上是皮革商人，實際上是他安排跟王室傳送消息的探子，男人將會把信件送到勞賽手上。

    “很重要，馬上去辦。”西塔說完，馬上離開酒館，前後不超過一分鍾。辦妥後，西塔回到家中收拾細軟，波尼出兵時，也是他逃難的時候。

    他對波尼並沒有感情，要不是母親生的正牌弟弟早死，他絕對沒有出頭之日，他是靠自己抓緊機會出頭的，沒有人對他有恩，他也不必感謝。

    當晚，他用完晚飯，便早早上床，隔日清早，他睜眼瞬間，發出慘叫。

    那個派出至王廷通知的探子，被吊死在他的房門上，臉色發青，手腳全被斬斷。這時一群士兵衝進房門，拔劍道，“侯爵請您到東院。”

    “他知道了?!”西塔腦袋一片空白，被帶到波尼麵前時，臉色慘淡，不發一語。他想不透，怎麽露餡的。

    “還沒吃吧，一起。”波尼正吃著早飯，也讓人給了西塔一個位子。

    西塔手腳發抖，坐在位子上，他麵前有很多豐盛食物，但想著這是最後一餐，難以下咽。

    “孩子，為什麽要反我?”波尼道

    “我…不懂您的話。”西塔還想硬撐，但在波尼讓人拿出他寫的告密信後。

    “我錯了!舅父，您原諒我。”西塔跪下痛哭，眼淚夾雜鼻涕，且不稱頭銜，改稱親人之名，提醒波尼他們是舅侄。

    “你出生時，我抱過你，你那時多可愛啊，我不把你當不名譽的孩子，我對我妹妹說，你也是家族一份子，你周歲時，我找了占星學者替你取小名-拿破侖，高盧神話傳說的賢王，希望你將來能有所成就……到了三歲，巴賽郡發生傳染病，你全身都是紅斑，我找了四個醫師，花一百多枚金幣總算救回你的命。

    你七歲那年，學習拿劍，一次練習時，跟你的弟弟口角，他先動手，你卻誤殺了他，你的母親要殺你，我把你藏起來，謊稱你葬身山穀，送你到王都學習，直到四年後，她過世不在，我把你接回來。

    我對你諸多包容，除了爵位外，把她的遺產都給了你，貴族該有的你都有，你還不滿足，竟去勾結外人!”波尼放下刀叉，冷冷看著西塔。

    “我!”

    國王阿德裏安，曾透過情報總管勞賽許諾自己，將來他是格勒侯爵的話，自然不能明說，西塔隻能謊道，“王室用重金跟美女誘惑我，我一時不查，但這是我第一次告密，舅父，你要相信我，我再也不敢了。”

    求饒之時，西塔腦中也在不停運轉，他要怎麽讓波尼信服，剛波尼提醒了他，他應該多說點小時候的事，他知道舅父十分信任有血親的家人。

    “舅父-”

    “你先別說，我願意給你一次機會，畢竟你是我妹妹唯一在世的血脈，那封信我毀了，按原定計劃，你再寫一封假的，不過在戰爭結束前，你要先被人看管，此事結束，你就自由了。”

    波尼表現的寬宏大量，西塔逃過一劫，雖然疑心，卻馬上照做，重寫一封密文，不過他動了手腳，先不小心把墨水打翻，雙手沾墨，把手清理幹淨這段時間，他腦中組織了一段求救文字，隱秘地補入信件中，西塔怕波尼反悔，他要做兩手準備，但這決定卻把他真正送上死路。

    西塔下去後，波尼看了許久許久，沒有發現，殺心稍減，但他又找來一人檢驗。西塔能被收買，那王室的情報人員自然也能被收買，這人不知道西塔存在，卻懂這段文字。

    “此四字對照另一組自創字元，可解讀為“波尼囚我”，這人對波尼耳語後退下。

    波尼最後讓人照著筆跡重寫，並隱去求救語。

    晚上波尼在書房靜坐時拿出一枚金幣，不斷轉動，接著往上一拋，“是血親阿!我讓你選，若是正麵的國王人頭，我就給他留一口氣。”

    硬幣上拋落下後，波尼自言自語道，“這就是你的決定嗎?妹妹……。”

    巴賽郡有多座演武場，都是露天的大型廣場，自從波尼下達出征令，已過十天，出征在即，各演武場，人滿為患，其中一個靠近港口的演武場，裏克多和偉伯正在其中訓練。

    這座演武場用著兩人高的木圍牆包裹起來，入口要經過一道閘門，有人看守，裏麵有騎馬賽道，射箭靶場，還有進行實戰搏擊的沙地。

    演武場武器很多，有大鐮刀，砍刀，短刀，彎刀，長槍，茅，盾，弩，弓，斧錘和各種劍等，不過數量很少，這些武器都隻供給士官以上使用練習。

    “操，沒吃飯是不是?”偉伯拿著鞭子，要是有人偷懶，馬上一鞭下去。

    他肩上有兩個三角，左右為稻穗拱著，這次出征他被任命為中尉中隊長，統轄一百多號人，不過都是些入伍不到半年的新兵，而裏克多則被他任命上士小隊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