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以前都是從地上看天上的飛機，到了機場後看見機場停放著二三十架飛機，眼睛瞪得老大，一動不動的。

    “芊芊，”方菲道，“待會我們上去看！”

    “好咧，小菲姐姐！”

    這還是芊芊第一次主動叫方菲，方菲感動得不行，看見旁邊有個商店，拉著芊芊的小手去給她買了不少零食。

    劉瑉心裏好笑，這樣哄孩子可不行。越慣越容易慣壞。

    上了飛機後芊芊更是興奮，在過道擠來擠去，一點都不怕被人販子拐跑了，這幸虧是在飛機上，要是火車，劉瑉不敢讓她瞎跑。

    芊芊的座位在方菲與劉瑉中間，她好不容易坐下來之後，摸摸這摸摸那，根本坐不住。

    後麵一個中年婦女對方菲道：“小姑娘，你女兒真好玩！我看你沒多大吧，都結婚生孩子了，一點都沒耽誤！”

    方菲紅著臉嗯嗯兩聲。

    芊芊轉過身去道：“阿姨，她才不是我媽媽呢。”

    “哦、哦，不好意思。”

    “沒事，沒事，我是她姐姐。”

    “哦，哦，你跟你男朋友帶著你妹妹去燕京玩的吧？”

    芊芊又轉過身去道：“阿姨，這是我爸爸！”

    這回輪到中年婦女紅了臉，這一家什麽人哪，中年婦女一副身無可戀的表情，閉上眼睛，假裝睡覺。

    劉瑉摟著芊芊道：“小姑奶奶，你就不能消停點嗎？學學小菲姐姐，做一個文文靜靜的小美女好不好？”

    “沒勁，不理你了。”芊芊扭過頭去要方菲給她講故事，方菲絞盡腦汁，在腦海中回憶劉瑉以前給她講的故事。這時，飛機起飛了，芊芊的注意力立刻轉移到爬升的飛機上。

    劉瑉讓她不要亂動，免得暈機亂吐，飛機是一個封閉的環境，飛機上乘客最受不了的就是暈機亂吐的人，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

    芊芊還好，可能習武的人體質比一般人要好。劉瑉沒看到李慧，本來想找其他空姐問一下，但看看身邊方菲與芊芊一大一小兩個美女，沒有開口。自己現在這種情況，還是低調一點為好。

    劉瑉這次回來沒有通知丁香和曾子妤，方菲也沒有通知周美容。抵達燕京機場之後，劉瑉打了一輛車，先送方菲回家。到達方菲家時，他與芊芊沒有下車，方菲也很默契沒有邀請劉瑉父女上她家去做客，周美容對劉瑉已經很不滿意了，如果讓她看見芊芊，不知道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芊芊再見嘍！”方菲下車後把頭探進車裏跟芊芊說再見。

    “小菲姐姐，這是你們家的房子呀，好大好漂亮！”

    “對呀，改天我去看你哈。”

    劉瑉讓那輛出租車繼續向白塔村駛去。

    “爸爸，”芊芊道，“你女朋友真小氣，都不邀請我們去她家做客，這樣的女朋友還是不要算啦。”

    劉瑉道：“小菲姐姐不是爸爸的女朋友。”

    “哦，那她為什麽要跟你一起回家？”

    “那是因為她是姑奶奶的鄰居啊，我正好要去看你的姑奶奶，所以就約好了一起。”

    劉瑉讓司機在白塔村路口停下車，他想帶芊芊熟悉一下白塔村的環境，免得孩子瞎跑找不到回家的路。

    “芊芊，我們暫時住在這個村子裏，這個村叫白塔村，村中間有一座白色的塔。”

    “哦。”

    “芊芊，你看看這條路是白塔村的主幹道。”

    劉瑉把芊芊聽不懂主幹道是什麽，又道：“就是大路的意思，跟它垂直的這條路是高速的輔路，算了，你別記輔路了，你也聽不懂，你記住村裏麵的路就行了，一個人千萬不要出村，更不能一個人去坐公交車。”

    “你真囉嗦！”芊芊一臉鄙夷，大聲道，“我知道啦。”

    “嗯，我也覺得很囉嗦，可是沒辦法，當父母的都很囉嗦，何況從現在開始，我要既當爸，又當媽，兩倍的囉嗦，你習慣習慣，啊。”

    四合院都比較破舊，一家挨著一家，比劉瑉在同縣的老家差得遠，更別說跟方菲家的別墅比了。“爸爸，”芊芊問道，“你不是說我們買了大房子嗎？”

    “對啊，”劉瑉啞然失笑，小姑娘看來對四合院不太滿意。“大房子不在這裏，因為剛買，還沒交房呢，所以啊，我們暫時住在這裏，爸爸租的房。”

    “哦，”芊芊這回放心了。“我們回家嘍！”劉瑉牽著芊芊走進四合院。

    二哈衝了過來，嚇了芊芊一跳，縮到劉瑉身後。

    劉瑉在二哈頭上摸了一下，道：“沒事，芊芊，這狗不咬人。”

    李穎站了起來，高興叫道：“劉瑉！”見劉瑉牽著一個小女孩，又變得很吃驚。

    芊芊將信將疑，慢慢用手去摸二哈，二哈衝芊芊叫了一聲，劉瑉作勢要打它，二哈嚇得忙低下頭，乖乖地讓芊芊摸著了。

    劉瑉對二哈道：“二哈，芊芊以後也要生活在這個院子裏，你不能嚇唬她，知道嗎，小心她揍你！”

    芊芊道：“爸爸，不準嚇唬它！”

    李穎吃驚道：“你女兒啊？”

    “對啊，芊芊，這是你李穎姐姐，她是我們的房東，你要聽她的話，否則她會把我們趕出去的。”

    芊芊忙抓了一盒薯片跑了過去，親熱叫道：“李穎姐姐，我叫劉芊芊，給你薯片吃。”

    李穎支支吾吾道：“劉瑉真是你爸爸？親的？”

    “對呀，”芊芊道，“就是我爸爸呀。”

    “可是你爸爸才剛剛大學畢業呀，不對，你一定是抱的吧？”

    “才不是呢，”芊芊有點生氣，要不是聽劉瑉說李穎是房東，不能得罪，她可能就上手了。她最怕聽別人說她是被抱養的孩子，在同縣，不是沒人這樣說過。

    “親生的，”劉瑉沒法跟李穎解釋那麽多，解釋了她也聽不懂。

    正在做晚飯的楊梅聽見動靜從廚房出來了，劉瑉不得不跟她解釋了一下。

    “大姐，芊芊是我和前女友生的，高中畢業的時候，嗬嗬嗬，是早了點，她因為出國，把芊芊留給了我。”

    “哦，”楊梅心道，“出國怕是托辭吧，高中生生孩子，他前女友的父母還不得把她打死！”

    “給大姐添麻煩了，”劉瑉道。

    “沒事，”楊梅笑道，“這孩子很可愛，以後就跟小穎做個伴。”

    劉瑉打開門，隻能讓芊芊住書房，待會去買個單人床。劉瑉不是沒有考慮過去租個樓房，但是住在樓房裏，芊芊徹底沒有朋友，劉瑉也不敢讓她在小區裏交朋友。而且上幼兒園不方便。白塔村有一個幼兒園，距離李穎她們家不到300米，雖是村辦幼兒園，但也是公辦幼兒園不是？

    上幼兒園主要是玩，花點錢找人看孩子，沒必要去那種高大上的幼兒園。

    “芊芊，怎麽樣，這房子挺好的吧？你睡這屋，我睡隔壁。”

    芊芊從去年開始一個人睡，已經習慣了，她是女生，作為一個父親總有些不方便，劉瑉得從小培養她獨立的性格和習慣，以彌補她沒有媽媽教育的缺失。

    劉瑉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希望是對的吧，他已經做好吃苦受累的準備。

    明天還不能去上班，要辦好芊芊去幼兒園的事。

    休息了一會，趁芊芊在李穎那裏玩耍時，他給曾子妤打了一個電話，說已經回來了，問曾子妤哪天有時間，他過去一趟。

    曾子妤道：“還是我去你那兒吧，你現在不方便，明天行嗎，我沒有通告。”

    “行，明天我在，要給芊芊找幼兒園，你過來給我打電話，我去村口接你！”

    “好！”

    劉瑉帶芊芊去天都飯店吃完晚飯，又去買了一張床和新被褥，晚上給她講了三個故事，她才睡著。

    “失策！”劉瑉發現他如果回自己房裏睡，芊芊房間沒人說插門，如果從外麵鎖上，總不對勁，像坐牢似的。看來今天父女兩要擠一張床。還別說，他幾乎沒有跟芊芊在一張床睡過，芊芊小時候跟奶奶一起睡，即便劉瑉過年回家也是如此。感覺有點怪，有點甜，有點酸，說不出來是怎麽一種滋味。

    劉瑉以前對芊芊父親這個角色是模糊的，這次帶芊芊到燕京，父女兩相依為命，父親的角色慢慢變得清晰和高大起來。

    對，就是高大，不是吹牛逼！

    芊芊睡得很踏實，晚上還咯咯笑了出來。第二天一大早，劉瑉練完功買完早點回來她才醒。

    “爸爸，爸爸，”芊芊道，“你昨天是不是挨我睡了啊？”

    “是啊，你怎麽知道的呢？”

    “諾，”芊芊用小手一指，“你的手機！”

    “嘿，你這孩子真是……我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