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瑉承認陳強的判斷，他對陳強說道：“陳隊，你們也一並調查我吧，我可不想走後門，八點到八點半之間，我一直待在宿舍裏，我們宿舍其他三人都可以作證。”

    陳強瞅了丁香一眼，道：“不必了吧？”

    “一定要的，”劉瑉道，“我跟李飛住在隔壁，花不了幾分鍾，畢業典禮大概十點半結束。”

    丁香道：“陳隊，聽劉瑉的，我相信他是清白的。”

    陳強笑道：“我也相信。好的，劉瑉，你看到地上那五個用粉筆寫的字了嗎？”

    “看到了，”劉瑉道，“‘你早該死了’，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好像歐陽紅做了什麽傷天害理的事一樣，據我的了解應該是沒有。”

    “字寫得別別扭扭的，”陳強道，“凶手顯然是故意的。你最近一次見到歐陽紅是什麽時候，你還有印象嗎？”

    “具體日期記不得了，”劉瑉苦笑道，“就是鐵嘴橋飆車的那一次，我先申明一下，我與高媛媛是跟胡江偉一起去的，在鐵嘴橋碰到了歐陽紅，她當時應該是跟關劍一起去的。”

    “應該，還是肯定？”

    “應該，”劉瑉道，“我不能肯定，因為歐陽紅最後上了吳剛的賽車，曹莉莉上了關劍的賽車，曹莉莉與關劍死於那次賽車爆炸，剛開始我以為死的是歐陽紅，還跟胡江偉打電話求證過。”

    “有點意思，”陳強笑道，“謝謝劉瑉，這是一個很重要的線索，你出去把李飛請進來。”

    劉瑉不由自主說了句“是！”

    他走出化妝間，李飛蹲在地上抱著頭，顯然是還沒從傷痛中走出來。

    “陳隊請你進去，”劉瑉道，“沒事，有什麽說什麽。”

    李飛很快出來了，臉色蒼白，搖搖欲墜。

    劉瑉忙扶住了他。

    兩名法醫經過初步勘驗，向陳強報告說歐陽紅符合勒死的基本症狀，但還不能確定死亡時間。

    陳強讓兩名法醫將屍體抬到車上，陳強與丁香出來之後，讓刑警過來給化妝間貼上了封條。法醫帶著歐陽紅的屍體回刑警總隊做進一步的檢驗，陳強與丁香沒有走，他們等畢業典禮結束去劉瑉和李飛的宿舍調查，至於對其他人的調查，則要等到進步一的案情分析之後。

    畢業典禮提前了二十分鍾結束，陳校長明顯不在狀態，在致辭時磕磕絆絆，完全是應付差事，畢業生們在台下議論紛紛，有晚一點來的學生偷偷告訴大家：“我看見有警察來了，三輛警車，來了有七八個人！”

    “你知道出了什麽事了嗎？”

    “不知道……”

    “哎，怎麽沒看見歐陽紅呢，她不是主持人嗎？”

    “對啊……真是奇怪！”

    ……

    畢業典禮在大家的議論和疑問聲中草草收場，他們在大操場門口看到了兩輛警車停在那裏，還有一輛警察不知去向，那是法醫的依維柯，載著歐陽紅的屍體先行回去了。

    陳強讓劉瑉與李飛招呼各自宿舍的同學先不要走，其他同學想逗留看熱鬧，都被學校領導和各自的老師哄回去了。兩個宿舍的六名同學都證明劉瑉與李飛八點至八點半之間都待在宿舍裏，基本排除了兩人作案的可能性。

    劉瑉長出了一口氣，陳強和其他刑警也鬆了一口氣，他們還真擔心劉瑉與這件事有關，隻有丁香堅信劉瑉不會殺人，因為犯不著。劉瑉身邊的四個女人，包括她在內，哪一個都比歐陽紅漂亮，身世更非歐陽紅可比，劉瑉又怎麽會舍近求遠去追求歐陽紅呢？

    殺人更不可能，劉瑉是武林高手，老實善良，具有俠義精神，又怎麽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歐陽紅下手呢？

    “我們先回刑警總隊了，”陳強對劉瑉道，“今天有得忙，你小子有空回去坐坐，看看我們，還真想老死不相往來？”

    “行，陳隊，我記住了，還是那句話，刑警總隊是我的家，有需要我幫忙的，隨時給我打電話，或者讓丁香轉告。”

    “怎麽要我轉告啊，”丁香道，“好像我是你什麽人似的。”

    “真是受不了，”陳強對劉瑉豎起大拇指道，“我這還是第一次看到丁香女人的一麵，劉瑉，真有你的。”

    ……

    不知道是誰傳出去的，歐陽紅被殺的消息不脛而走，在傳媒大學掀起了軒然大波，各種小道如雨後春筍般在口頭和學校的bbs上流傳，bbs上麵還建立了一個悼念歐陽紅的網頁，點擊量在短短一個小時達到了十幾萬，不僅是傳媒大學，其他大學的學生也競相瀏覽。

    bbs上麵分成了兩派，一派挺歐陽紅，一派損歐陽紅，挺歐陽紅的這一派占了絕大多數，畢竟這個社會還是善良的居多，心術不正的壞人永遠都是少數。

    同學們自發地組織了悼念歐陽紅的活動，在大操場上用白色的鮮花擺起了一個大大的星字，學生會將廣播聽了，取消了一切娛樂活動。

    悼念活動一直持續到晚上九點，大家都沒有吃飯，悼念活動結束之後，劉瑉請李軍民三人去人民公社宵夜，主要是喝酒。人民公社基本上被傳媒大學的學生包圍了，這個點一般人都吃過了。人民公社的老板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後來有吃飯的同學無意中說漏了嘴，才知道傳媒大學出了這麽大的事。

    大堂中間有兩桌客人，一看就是周邊的地痞流氓，大概是聽到了歐陽紅死於非命的消息，一個帶金項鏈的光頭摸了摸腦袋，說道：“那妞死了，是被奸殺了吧，好，太好了，估計是腳踏幾隻船，船翻了，被其中一個小白臉給殺的……哈哈哈……”

    “大哥說的對，我也見過那臭婊子，平時對我們哥幾個愛理不理的，要是有大哥照著，能出這樣的事嗎？”

    他們越說越不堪入目，越說聲音越大，李軍民與嚴華平忍不住站了起來，罵道：“你麻痹，人都死了，你們留點口德行不！”

    其他同學也都氣憤填膺，紛紛站起來怒視中間的那兩桌小痞子。

    光頭騰地站起來，哐啷一聲掀翻了桌子，他的那些小弟也不示弱，，怒視周圍的學生。

    雙方劍拔弩張，衝突一觸即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