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價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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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維伸手抓了一把麵粉出來,攤開手,隻見手心裏一團晶瑩雪白,手感細膩,大異平常的麵粉。

    係統特地配製的瓷盆瓷質雪白,沒有一點瑕疵,盆麵一麵是工筆畫,一對祖孫坐在樹下,爺爺講故事,孫子仰著小腦袋聽得認真;另一麵題了跋。這樣一個瓷盆,提升廚房不少逼格。

    因為醒麵的時間太短,陸維先剁豬肉,切白菜。他的動作一氣嗬成,不一會兒,兩種餡料準備妥當,然後按係統給的配方量了麵粉,倒在瓷盆裏,調勻酵母,開始和麵、揉麵。

    他雙手剛離開揉好的麵,係統便給出提示:“麵已醒好。”

    太快了,正常要一小時,這還不到一分鍾呢。陸維有些懷疑,瓣下一塊麵團,見成蜂窩狀,知道確實醒好,便揉成條,切成段,把一小段一小段的麵皮壓成圓餅狀,擀皮,放餡,角邊對折,反時針方向捏褶,一個完美的包子就做好了。

    一共做了四個包子,再葷兩素。再次放進瓷盆,同樣剛放進去,雙手離盆便發酵好了。

    陸維放進大灶,燒火開蒸。柴草是現成的,就在灶邊,灶火還沒熄,塞進一把柴草,火苗又冒起來了。

    很快,熱氣騰騰的包子就蒸好了,剛揭開蓋子,香氣直往鼻裏鑽,陸維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心裏有些後悔,為什麽不多量些麵粉,多做幾個?

    係統:一份包子四個,二十貫。宿主沒有得到第一個徽章之前,所得全歸係統,宿主得到第一個徽章之後,係統與宿主九一分成。

    四個包子二十貫!陸維驚呆了,差點失手,打翻盤子。

    一貫,也就是一吊錢。一吊錢一千個銅板的常識,陸維是有的。雖然他穿過來不久,不了解這裏的物價,可四個包子二十貫明顯超出人類認知的範疇。

    “你還不如去搶,來錢更快。”陸維懟係統。

    係統:麵粉產自潢州,跟供給皇帝貢麵的麵粉相同;白菜種在山清水秀的環境中,山泉水灌溉,施的是有機肥;豬由牲牧專業畢業的大學生伺養,每天上下午各聽一小時音樂,吃的是搭配最科學的伺料,這些伺料同樣施有機肥。

    “麵粉是貢麵?”還是現在的皇帝吃的那一種?陸維黑寶石般的大眼睛瞪得滾圓,如果能跟皇帝吃同一種麵,二十貫太值了,哪怕再多十倍百倍,也有人趨之若鶩啊。

    陸維望向四個晶瑩剔透,隱約能看到裏麵餡料的包子,又咽了一口唾沫。他是美食家,也是吃貨,這麽好的東西,不先嚐為快太可惜了。

    手剛伸向包子,係統:一份包子二十貫。

    “我吃也要付錢?”

    係統:當然。

    陸維再一回想,剛才係統貌似說他沒有取得第一個徽章時,賣包子所得全歸係統。得到證實,陸維不樂意了,道:“沒有我揉麵剁餡,你能憑空變出包子嗎?你出食材,我出力氣,我們得五五分成。”

    係統果斷不理他。

    看來隻好想想怎麽把一份二十貫的包子賣給權貴了,問題是,上哪找權貴去?這裏雖然是金明池,如今又是陽春三月,開池的日子,遊人不少,可沒人在臉上寫“權貴”二字啊。

    陸維如今口袋比臉還幹淨,想吃這份特供的包子是不成了,不過遲早會吃到吧?係統不是說,隻要他有一個徽章,就能分成麽?到時候就有錢了。

    遲早能吃到,不急在這一時。他學酒樓夥計上菜的樣子,把盤子放進托盤,端了過去。

    半生不熟的鴨子已撤下,桌上隻有一壺酒,一個酒杯,餘大夫持杯輕啜一口濁酒,吧噠吧噠嘴,道:“掌櫃的,令郎的長相可不像你哪。”

    陸安長相平平,是扔到人堆裏認不出來那種,陸維清雋俊秀,到哪都鶴立雞群,兩人天差地別,說是父子,他還真有些不信。

    陸安打從心眼裏驕傲,我兒是有大造化之人,嘴上違心謙虛:“客官見笑。”可笑容卻止不住從眼裏溢出來。

    餘大夫道:“令郎確實長相非凡……什麽味道,好香。”他想忽悠陸安把兒子送到他的醫館當學徒,好方便行事,突然聞到一股香氣,忍不住站起來,循香氣走去。

    陸維端托盤進來,托盤裏四個晶瑩剔透的包子,隱約能看到如翡翠般的餡料,他越走越近,香氣越來越濃烈。

    餘大夫喉結上下滾動,急切地道:“小郎君果然做得好包子。”如餓虎撲食般撲了過去,搶過盤子,抱在懷裏,五爪抓起一個包子,就要往嘴裏送。

    “這份包子作價二十貫。”陸維的聲音適時響起。

    陸安以為自己聽錯了,四個包子,是四個包子吧?他沒看錯啊,那就是他聽錯了。四個包子,最多賣兩個銅板,怎麽可能值二十貫?

    餘大夫厚厚的嘴唇堪堪碰到包子皮,零距離嚐到這香氣濃鬱,賣相奇特的包子的滋味,可一聽到包子要二十貫,又急刹車,張開的大口咬不下去了。

    “二……十……貫?”餘大夫有些遲疑。他聽錯了吧?

    陸維淡定得很:“是,二十貫。”

    真是二十貫啊。陸安不敢置信。餘大夫卻快速地盤算著,一定是少年看出他的心思,借機敲詐他,少年人愛錢,他可以理解,如果能讓他方便行事,二十貫也未為不可。

    陸維見他一雙小眼睛賊兮兮在自己臉上身上轉個不停,哪會不明白他轉什麽今頭,俊臉一板,嚴肅地道:“一份包子二十貫,童叟無欺。就是官家來了,也是這個價。”

    官家就是皇帝了。

    “阿維,適可而止。你這樣,會把客人嚇跑的。”陸安小聲提醒,難得來一個客人,嚇跑就算了,再傳出看牛樓是黑店的名聲,父子倆的生計就沒有著落啦。

    餘大夫自作多情的以為,少年人貪財,聽說他是醫者,家底殷實,願意雌伏呢。他哈哈笑道:“二十貫不算什麽,隻是老夫有一個要求。”

    如果二十貫能得到這少年,也未嚐不可。

    陸維搖頭,跟複讀機似的,道:“一份包子二十貫。”

    二十貫是一份包子的價格,您老想多了。